巫儀剛關上門,就被姬玄時從后抱住了。
巫儀正要,就聽姬玄時聲音悶悶地傳了過來,“蓁蓁,你別,讓我抱一會兒。”
敏銳察覺到姬玄時的緒不太對勁,“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姬玄時沒說話,巫儀也就沒有,任由他抱著自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姬玄時才松開了,“你怎麼樣?”
巫儀沒好氣道:“手臂都麻了!”
“那要不要我給你?”
“你想得!”巫儀拍掉他的手,目定定看著他,“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姬玄時笑。
“你!”巫儀沒好氣道,“你不是去找你舅舅嗎?怎麼樣了?”
姬玄時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雖然我已經有所猜測了,但從舅舅口中得知真相,還是覺得不寒而栗。”
巫儀看著他,等著他的解釋。
姬玄時拉著在椅子上坐下,慢慢說起了姜澤說得那些事。
巫儀寒著一張臉聽完了,捧著茶盞的手青筋暴跳,看得姬玄時心驚膽,生怕把茶盞碎了。
“倒也不用這麼生氣。”姬玄時笑了笑,將茶盞從手中解救了出來,“對這個答案,我有過猜測,如今,不過是證實了而已。”
如果說,前世的他看不明白,今生的他還是能夠看明白的,那位滿口心疼他的父皇,正在將他推上風口浪尖, 否則, 他也不會將所有兄弟都拉下水。
六部觀政的事發生的時候,他就所有察覺了,只是他心底還是對這位父皇保留了一念想的。
巫儀握住他的手,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 但姬玄時知道的意思, 輕輕笑了笑,“不用安我, 只是, 我還是有點難過罷了。”
“他心里大抵也是著你的。”
“可他卻永遠不會選擇我。”姬玄時笑容中帶著點冷漠,“你說, 他前世, 察覺到兒子變了一個人,難道心里不會覺得高興嘛?他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將皇位傳給那個他一心疼的兒子了,他不高興嗎?”
姬玄時笑得越是燦爛,巫儀心中就越痛, “可如果真是這樣, 他為什麼要看著幾個兒子在廝殺?為了那個位置, 不斷地對自己的兄弟下手?”
“誰知道呢!”姬玄時冷漠地笑, “蓁蓁, 原本我對那個位置并沒有執念, 可如今看來, 我好像, 不得不對那個位置產生一些想法了。”
巫儀心里嘆氣, “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姬玄時心里, 上卻道:“你不怕,姬家人骨子里流著的就是冷, 我到時候會將你一腳踢開嗎?”
巫儀看著他,問:“你會嗎?”
“不會。”姬玄時認真道, “我永遠也不會那樣對你。”
因為我經歷過那樣的痛苦,再也不想你經歷一遍。
“既是如此, 那不就得了。”巫儀似乎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如今,齊王已經不在,你覺得,皇上屬意誰?”
“姬澤。”
巫儀定定看著他, “為什麼會覺得是他?”
“你曾經說過,玄一族為我批命, 到底是為我,還是只是一個借口。”
巫儀頷首,“我是有這麼一個懷疑,只是,是真是假,還真說不好。”
“或許,因為我的出生,玄一族來了,可他們,到頭來只想到了自己。”
巫儀握住他的手,“這件事,怕是不好求證。”
殷德定然不會說的,畢竟,他若是說了,就會被那道預言反噬,最后落在自己上, 輕則傷,重則亡。
“并不需要他們說什麼。從他們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了。”
若非天武帝屬意姬澤,玄一族會如此不留余力站在姬澤后?
“會不會,只是因為姬澤上帶著玄一族的脈?”
“你知道,玄一族,為何如此得父皇信任嗎?”
巫儀搖頭,這也是所覺得奇怪的地方。
玄一族并不強大,若只是因為為皇室預言而存在,不會被皇室如此看中,尤其是,天武帝對他們,有著更深一層的親近,這種親近,并不現在表面上,反而能從中一點點覺出來。
“因為玄一族,是姬家最忠實的擁躉。他們只會聽姬家的話,遵從姬家的命令。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依著姬家的心意來的。”
“姬澤養在玄一族的事……”
“大抵也是知道的,玄一族的野心,他也是知道,只是放縱,而玄一族也察覺到這種放縱,所以肆無忌憚對我下手。畢竟,再也沒有人比殷德還要清楚當年的事了。”
巫儀心里痛得無法呼吸。
突然,一雙溫暖的手覆在了的臉上,“你怎麼哭了?”
姬玄時哭笑不得,巫儀一抹,這才發現竟然不知不覺中就哭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就是太難過了……”巫儀抹著臉,聲音帶了幾分哽咽,“我明明,不是想哭的……”
“好好好。”姬玄時小心地哄著,卻沒想到巫儀哭得更兇了,他真的是哭笑不得了,“我都沒哭呢,你哭什麼?”
巫儀更兇了,“你管我?!”
“是是是,我不管你不管你。”姬玄時被這麼一鬧,倒也沒什麼郁悶的心了。
他從前世認識巫儀開始,都沒見哭這樣過。
“我從我有記憶以來,也沒哭這樣子過。”巫儀一雙眼睛紅得像兔子,哽咽道。
“我人給你打水?”
“不了,太丟人了。”巫儀覺得自個兒是大人了,還哭這樣子,指不定底下人怎麼笑話,才不許他們進來呢。
姬玄時無奈,“那我說我要水行不行?”
“你好端端地要什麼水?”
氣氛,突然有些尷尬。
巫儀都不敢看姬玄時了,雖然沒有經歷過那種事,可前世,姬澤邊亦是有幾個伺候的,那時候聽了一耳朵,說是晚上王爺要了幾次水。
姬玄時見耳朵都紅了起來,心沉了沉,有心想問,卻又怕巫儀誤會他介意。
最終,姬玄時還是沒有忍住,問:“你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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