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機會了,我會問他一下的。”
巫儀看著他,“你就這麼去問,好嗎?”
前世,姬玄時是見過他舅舅的,可今生,姬玄時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如今的畢正卿就是他的舅舅,這樣貿然上去相認,只怕是要讓人起疑的。
“放心,我自有對策。”
姬玄時只這麼模糊的一句,巫儀自是不肯的,姬玄時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見狀,巫儀也不說什麼了。
“你難道今兒個就待在我這里,不走了嗎?”
姬玄時笑了笑,“沒有關系,左右就是父皇那兒說我兩句不務正業罷了。”
提起天武帝,姬玄時心里多是有些復雜的,但是他并不想讓巫儀擔心,“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咱們就要大婚了。”
許是最近這種事說多了,巫儀也沒有了,“好端端的,說起這個做什麼?”
“我心里著急呀!”姬玄時是恨不得這半個月快點過去,這樣他就能日日跟巫儀見面了,一塊兒吃,一塊兒住,每日還能在一起。
巫儀心里高興,上卻道:“日日見面,你會不會有一日厭煩了我?”
“怎麼會!”姬玄時失笑,“你別老是想這些有的沒的。”
巫儀可不認自己這些是有的沒的。
蘭姑笑著拿著畫卷走了進來,姬玄時一眼看到,問:“這是什麼?”
“是昨兒個戴姑娘畫的一幅畫,圣婢子裝裱起來,如今弄好了。”
“戴的畫?畫了什麼?”
“戴姑娘說,這幅畫的名字雪中人。”
姬玄時掌大笑,“果然俗氣!”
巫儀似笑非笑斜睨了過來,“王爺覺得俗氣?”
姬玄時察覺到一危險,找補道:“俗氣中還帶了一點特別。”
巫儀哼了聲,姬玄時忙跟蘭姑說:“給我瞧瞧。”
蘭姑將畫卷遞了上去,姬玄時看了一眼,這才知道巫儀為什麼生氣了!
這里頭畫的人正是巫儀,他說這畫俗氣,豈不是在說巫儀俗氣?
“戴的畫技見長,仿佛真的是你躍然紙上了。”
巫儀似笑非笑看著他,并不接話,姬玄時有著小小尷尬。
蘭姑道:“婢子將畫掛起來?”
“不如,送給我吧。”姬玄時將畫卷收了起來。
“王爺不是說俗氣嗎?怎麼還要?”
姬玄時忙出幾分討好的笑容,“我是說這個名字,不過,也確實沒有旁的名字能配得上這幅畫了。”
巫儀嗔了他一眼,“王爺有沒有點下限?!”
“對媳婦兒,要什麼下限?!”
一句“媳婦兒”直接巫儀紅了臉,“大家都在呢,什麼!誰是你媳婦了!”
“你不就是嗎?”姬玄時仿佛沒有看到巫儀要殺人的眼神,笑道:“反正是遲早的事,早點也不礙事的!”
巫儀都不想跟這個人說話了,這人臉皮怎麼如此厚?
姬玄時一直在巫儀這兒用了午飯,才離開,去了千步廊,至于戴那副畫,自然也被他收囊中帶走了。
“王爺。”工部的員紛紛跟他打了招呼,各自又去忙了。
姬玄時進了屋子,工部尚書正和左右侍郎在商議著,見到他來了,紛紛起行禮。
“不用多禮了,你們忙你們的。”
三人應了聲,繼續商量著剛剛的事。
姬玄時在位子上坐下,聽了一會兒,便明白他們在討論什麼了。
雖然災控制住了,治水也做到了,疫也沒有發生,但是重建還要一步步安排下去,當然這里的重建指的是堤壩的重建。
“這回讓底下的人盯一些,也免得出現差錯了。”姬玄時道。
幾位大人訕訕笑了下,這回鬧出這麼大事來,底下的人應該不會再對這筆錢手了,要是再出事,腦袋都不夠砍的。
“聽說刁培源已經押回京了?”工部尚書著胡子問。
“是,昨兒個就帶回來了,如今在詔獄里關著,只等父皇下旨了。”
這種證據確鑿的案子,是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不只是刁培源,刁家上下,都怕是跑不掉。
也幸好,巫儀當時將刁家人都趕出去了,為了防止發生什麼,他們都使人盯著刁家人,才沒讓刁家的人跑掉。
事發生后,刁家人得了風聲,原本是想將刁培源的幾個兒子送走,錢安帶人攔了下來,之后更是將刁家別院包圍起來,直接給了都察院的人。
工部尚書看了姬玄時一眼,這里頭雖然有工部的人幫著,但他也聽說了,姬玄時不顧份地去幫助那些鄉民,這一位,如今在民間的聲,可以說是極高的了。
工部尚書著胡子笑了笑,不論那個位子上坐了什麼人,他只要做好自己分之事就可以了。
姬玄時到衙門點了個卯,就走了。
徐公公在千步廊外頭等著,“王爺,皇上有請。”
“父皇這會兒難道不是在忙?”
徐公公笑了笑,并不說話,姬玄時無法,只好跟著走了一趟。
天武帝放下手中的筆,“你過來,是想問問你,對刁培源這些人的置,你有什麼想法沒。”
姬玄時笑道:“父皇,我只管做事,這種置員的事,兒臣是一點兒都不懂的,您問兒臣,也是白問了。”
天武帝笑罵道:“你整日在千步廊里待著,之前也在刑部待過,難道本朝律法還不悉嗎?”
姬玄時搖頭,赫然道:“這個……兒臣還真沒看過。”
天武帝瞪了他一眼,“那你覺得如何置比較好?”
“呃……”姬玄時想了一下,“本朝可有關于此的律法。”
“自然是有的。”
“既然有,按照律法來辦不就好了嗎?”姬玄時困,仿佛不明白天武帝為何問自己這麼簡單明了的問題。
天武帝深深看了他一眼,“涼川,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一味依靠那些東西,有時候也該試著自個兒一腦子。”
“兒臣慚愧,教了。”姬玄時抱拳道。
“既是如此,你回去后且把本朝律法看一看。”天武帝說完了正事,問起了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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