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姬玄時一直關注著趙延的況,才能發現那一剎那的僵,他沒有回頭,笑著道:“本王先行一步了。”
“王爺請。”
姬玄時和巫儀上了馬車,迫不及待地問:“你已經得手了?”
巫儀笑著頷首,“這些日子,他就會被噩夢所困,至于會是什麼,只能到時候再看看了。”
姬玄時點頭,這份等待的耐心他是有的。
巫儀道:“林大人那兒,你也去通個氣,免得他不知道。”
姬玄時送了巫儀回去,去找了林淮,同他說了這些事,當然,去了巫儀在其中的作用,只說自己用了一點藥。
林淮很慶幸自己這會兒沒有喝茶,不然聽到這個消息,定然是要一口茶噴出來的,“你,對趙延用了藥?”
然后還來跟他這個刑部員說?
該說臨江王膽大呢還是膽大呢?
姬玄時手指挲著杯沿,“倒也不用這麼驚訝吧?非常時期用一點非常的手段,本王想,林叔應該能明白吧?”
一聽到“林叔”兩個字,林淮就頭大,“行——”
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林淮木著一張臉看著姬玄時,“王爺這是給我挖坑呢?”
“哪能啊!”姬玄時笑得如沐春風,林淮卻是覺得冷,撇了撇,“行吧,那就等等看吧。”
過了幾日,姬玄時和林淮正要出門,就看到趙延從對面走了過來。
趙延眼下掛著濃濃的青黛,一副神恍惚的模樣,全然沒了幾日前意氣風發的樣子,連姬玄時和林淮走近了也沒注意到,就這麼走了過去。
“他……”林淮狠狠皺了個眉頭,雖說知道姬玄時對這一位下了藥,但這副模樣……
姬玄時寬道:“放心好了,不會要了他的命的。”
巫儀跟他說過這夢蠱的效用,不過就是會讓這人陷自己的噩夢之中無法安穩睡覺,不過幾日功夫睡不好,應當也是沒問題的。
林淮不知,因此并不覺得這話寬到他。
“你可千萬別鬧出事來。”不然這事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尾才好了!
姬玄時道:“這樣的人,我更希能將他繩之以法。”
一般百姓可能并不能做到,但姬玄時既然開了這個口,定然能嘉南候保不住這個兒子!
千步廊這兒是六部,趙延從這里走過,這副模樣不員看到了,紛紛搖頭。
這一位在金吾衛掛了個閑職,雖然底下的人個個都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可這副模樣來當差,也真是夠了的。
趙延神恍惚的走著,突然一大力拍了過來,差點沒將他拍倒在地,但也踉蹌了一下。
那人看著自己的掌心,有些發愣,“趙延,你什麼時候這麼不拍了?”
趙延按了按眉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些日子總是會夢到一些事,他睡也睡不好,神自然也不太好。
“沒什麼,就是昨晚沒睡好?”
那人看著他發青的臉,面古怪了一瞬,“你該不會是最近夜夜春宵,所以導致……”
趙延臉微微變了一下,出一個古怪扭曲的笑,“你說什麼呢,我可最近一直在家安分的很。”
“得得得,當我什麼都沒說。”
趙延這模樣,姬玄時告訴了巫儀,巫儀手指輕點,“他這樣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我讓太醫去看了看,太醫說……”
“說什麼?”巫儀好奇看了過來,就見姬玄時言又止,似乎不好開口,“難道是我聽不得的?”
姬玄時咳嗽了下,“說趙延這些日子氣消耗過去。”
巫儀笑容僵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道:“看來我們的猜測還是很正確的。”
趙延的執念就是房萬君。
“或許,這個人不是房萬君呢?”
巫儀呆了呆,好像沒有考慮到這種可能,下意識就以為是房萬君了。
姬玄時難得見這副模樣,噗嗤一下笑了,“行了,不逗你了。”
巫儀嗔了他一眼,“房萬君那兒……”
“放心好了,我人看著的,不會讓他出事的。”
巫儀擰眉,“難道說趙延會對他下手?”
“趙延這個人,很偏執,你從牡丹和圓圓上的傷痕就能看出,這個人心中的執念一旦被放大,被他困在的野就會跑出來,到時候,他會做出什麼事來都不會人意外。”
巫儀松了口氣,并不希房萬君因此出事,雖然房萬君不認可這門婚事,牡丹落得如此下場有些可恨,可他并沒有導致牡丹的死,而這門婚事,也是伯夫人的私心,當初定下的時候,房萬君不過一個娃娃,本什麼都不知道。
至于因為房萬君而殺人的趙延,本是自己私心作祟,與房萬君沒什麼干系。
很快,盯著房萬君的手下就來了消息,說是趙延去玉城書院找了房萬君。
“盯了,別房萬君出事了。”
房萬君不知道好友為何突然來找自己,但他還是去見了趙延,看到對方的同時吃了一驚,“你這是……沒休息好?”
趙延目貪婪的落在他的上,房萬君敏銳覺察到,皺起了眉,這種覺讓他很不舒服。
趙延稍稍克制了一點,“我這些日子,每天晚上都在做夢,因此睡得不安穩。”
趙延手按了按眉心,房萬君見狀道:“我這兒有些寧神的香料,不如你拿一些回去,試一試?”
趙延笑著道:“不用了。”
“對了,你怎麼會來這兒?”
趙延自然不會說自己專門來找他的,“我來這兒釣魚,想到你在這兒念書,便上來看看。”
“趙兄有心了。”
“對了,我明日生辰,你要過來嗎?”
房萬君正要拒絕,趙延突然流出一哀傷的氣息,“我在玉都也沒什麼好友,難得想過個生辰,也找不到什麼人。”
房萬君心了,“好。”
趙延出了笑容,“在我們一直喝茶的那個茶莊。”
房萬君應下了,趙延這才帶人離開。
一出了書院,趙延臉上的憂郁就收了起來,角勾著得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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