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坐在31路公共汽車上看著風景。

這個時候還有些擁，劉牧樵只好抓把手，站在車廂里。

上來一個老人。

他抓著扶手搖搖擺擺。

旁邊的姑娘猶豫了一下，顯然，準備讓座。

“你，起來！”

老人喝道。

姑娘又猶豫了一下。

“有沒有教養啊！”

老人再一次喝道。

姑娘站起來了，眼中含著淚水，一臉的倉皇和愧。

“給老人讓座，你娘沒有教過你嗎！”老人還在嘟嘟噥噥。

所有的人都有些怒氣。

“看什麼看啊！難道不該讓座嗎？”老人正準備去坐，見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眼中的芒有些不對勁，他又“昂”了一聲，“真是的，這什麼世道啊，世風越來越糟！”

沒人回答他。

他見沒人回答他，又準備坐進位子上，誰知，一轉頭，座位被人占了。

“你！”老人怒了。

“位子是你的嗎？剛才這個姑娘讓給我的，又不是讓給你坐，我很累，正需要休息。”

說話的是劉牧樵。

老人楊起了手。

“你別手哦！我告訴你，你打我，我可是不會尊老喲，你們都看著哈，是他準備打我。”劉牧樵大聲說。

“起來！”老人大聲喝道。

“怎麼啦？我是你兒子還是孫子？你要我起來我就起來？公共汽車，是公共的，誰先坐，就是誰的。”

“給老人讓座，這是規矩。”

“有嗎？有這樣的規矩嗎？哪一個法律規定了要給老人讓座了？”

“給老人讓座是德，你應該講德。”

“我為什麼要講？”

“你就應該要講！司機師傅，你來評評理。”老人求助于司機。

“對不起，我看不到，我要注意前方。你們可不能在車上大架喲，講理，都只準講理。”司機一邊說，一邊輕輕吹起了口哨，心特別的好。

“你是不準備起來了是吧？”老人警告說。

“不起來，看你能把我怎麼樣？”劉牧樵微笑著。

“沒爹娘教的雜種，我來教訓你！”老人就要找東西，抓去一個小孩的甘蔗就要打劉牧樵。

“嗨嗨，老同志，你可不能手！”

“你這老人，講點理好吧。”

“不能打人哈，等會人家傷了你，我們不會幫你的。”

“是唄，你一上來就吆喝著別人給你讓位子，把人家小姑娘都罵哭了。”

“本來，這個小姑娘都準備給你讓位子了，你也太霸道了。”

“你年紀又不大，我剛才看你追公車，比孫猴子還利索，怎麼一上來你就站不穩了？”

就在這時，車子一個急剎，老頭子往前一撲，又敏捷地抓住另一個把手，穩穩地站著。

“你這個死司機，你故意的！”老頭子轉過頭罵司機。

又一個急剎車，整車人都跟著前仰后翻。

顯然，司機是故意的。

他故意是有理由的，因為，這個老頭子已經不是一次強行搶座位，每一次都是這樣，別人稍微慢一點，他就開罵，甚至還手打人。

他專門挑小孩欺負。

這廝有人認得，他是殺驢的。

別看他快六十歲的人了，他兩天去一次郊外，每次都是去幫別人殺驢，一手好活，一個人能把一頭公驢撂倒。

到了二馬路，劉牧樵站了起來。

“你不占了？”

老人被公車司機一停一開搞得很狼狽，等站穩之后，見劉牧樵起來了，還以為自己贏了。

“我要下車了。”

剛好門一開，劉牧樵開一步，已經到了馬路上，只聽得后面惱怒地喊道：“我記得你了。”

悉的街道。

悉的大樹。

悉的味道。

“大爺，來十片臭豆腐。”

“好嘞，回來了？”

“回來了。”

“ 要不要來個下鍋？”

“今天不吃了。”

“今天謝院長買了很多回去了，孤兒院又要會餐了吧？現在的這麼貴，三十幾塊錢一斤，虧舍得。”

劉牧樵接過臭豆腐，轉往孤兒院走。

門還沒有關。

“我回來啦！”

進門，劉牧樵就扯開嚨喊。

孤兒們一擁而上。

劉牧樵把肩膀上的包取下來，“給，你們想吃什麼，去挑吧。”

孤兒們抬著背包走了。

“回來了？”謝敏出來了。

“這是臭豆腐，還滾燙的。”

劉牧樵把臭豆腐給謝敏，老規矩，他們倆四六開，謝敏四塊，劉牧樵六塊。這十多年的規矩。

“診所里的李醫生傷了，你去看一下，這里都傳，說你在安泰醫院很厲害，是不是啊？”謝敏把臭豆腐倒進碗里，一邊說。

“等會我詳細和你講吧，我去看看李醫生去。”劉牧樵轉就走了。

來到樹下診所，老遠就看見李醫生的腳包著紗布，一瘸一瘸的在那里幫病人換藥。

看得出來，他是舍不得業務，所以堅持到醫院去看病。

見劉牧樵來了，李醫生趕說：“來來，來得最好了，幫我看看這幾個病人，我有些發燒，好像思維都不連貫了。”

劉牧樵在李醫生頭上了，“你發燒了呀。傷口染了，你得趕去醫院住院。”

“沒事，我吃了頭孢呋辛。”

“你打開傷口，我看看。”

李醫生也聽說劉牧樵的傳聞了，特別是熊本吉大名醫，也是劉牧樵救活的，所以，二馬路這里，議論的人比較多。

李醫生坐下來，把傷口紗布解開，微微一臭味。

“厭氧菌染了，你就不怕破傷風？”劉牧樵一邊說，一邊彎下腰，仔細看傷口。

“不會吧？我這里有抗毒素，要不，幫我打一針。”

“打，肯定是要打的，我幫你重新清一下創，你這外科清創水平不行啊，老李。”

“那正好，我這里還有一個病人，也是要做清創的。”

李醫生跳著做準備，劉牧樵幫他騰出一個座位來，讓他躺下。

“局麻，還是阻滯麻醉？”李醫生問。

“你說呢？”

劉牧樵穿刺水平好，麻醉也在穿刺之列，阻滯麻醉他能做。

“干脆，阻滯麻醉吧，你幫忙清理干凈一些。”

“都已經是染傷口了，徹底清干凈會有一定的難度。”

不過，劉牧樵清創合是大師級水平，一般的染傷口，經過一次清創后可以達到一類切口水平。

“你就是牧樵同學吧？我這傷口幾個月了，你幫我清理一下行嗎？”旁邊一個病人說。

“幾個月了？”

幾個月屬于慢染了，這個活不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