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下來，老者給秦一一介紹這些不祥亡魂，這些人生前無不是份顯赫，實力強橫之輩，而秦，也知道了這老者的份。

目前還存在於這裡的，都是死了數千年的魔石聖宗先輩，而老者，就是江川想要讓自己找的那位耄老。

這位實力不是最強的，可是存活於世的時間卻最久，活了足足八千年的時間，據說是因爲他有一種頗爲長壽的異族脈，這裡還保留著意識的不祥亡魂，統統都是他的後輩。

在這裡，他也是最尊重的存在，就算是有些看起來脾氣不怎麼好，殺氣比較重的不祥亡魂，看在耄老的面子上，也能臭著臉對秦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這裡的人，非是所有人都是壽終正寢，不都是死於非命，生機斷絕，主步祖墓的，他們心中有怨，你莫要在意。”一路走下來，耄老很是心的安了秦一句。

“前輩說笑了……”秦一聲乾笑，他倒是敢在意，這裡面好幾個不祥亡魂，簡直是怨氣沖天，他們還能保持著理智，不找自己麻煩，就已經燒高香了，哪還敢在意什麼態度問題。

“這裡死氣頗重，可是外面卻危險重重，只能委屈你在此待一日，明日通道開之後，你再離開。”老者點了點頭，很是鄭重的提醒。

“多謝前輩，晚輩手裡有些抵之法，一日倒是無甚大礙。”說著話，秦就拿出一顆乙木氣結晶，含在舌下，緩緩吸納其中生機，抵外面濃郁死氣。

老者不多言，忽然擡頭，向棺材村落的外面。

只見外面忽然一縷黑風乍現，轉瞬之間，就化作狂風呼嘯，漫天黑風，遮天蔽日，籠罩整個小空間，除了村落，其他地方，盡數被黑風籠罩。

“嗚嗚……”

似是羣鬼嗚咽，聲音不大，卻尖銳無比，順著人的頭皮往裡鑽，而且裡面一陣詭異的氣息瀰漫，充滿破滅之意，天地萬，落其中，都會隨之消弭毀滅，無論是生是死，無論草木山石，盡數歸於虛無。

“那些黑風，不知是何，每日刮個不停，唯有每日正午，會停一炷香的時間，縱然是我等，落其中，也會落得歸於虛無的下場，所以我說，你運氣不錯，頗有緣法，以前不是沒人來過，只是他們都落黑風之中，死道消，半點不存，唯有你，是第一個活著進這裡的人。”

秦悚然一驚，心神抖，向那黑風之時，不由的心生恐懼。

“記錄造冊之，明日走時，予你，現在你跟老朽來吧，傳你一門法，此法名曰破妄之瞳，乃是一門的看破虛妄之法，能從虛無之中，發現藏的真實，修至一定境界，可用來尋找境，老朽當年僥倖修，尋到一座破敗境，從中找到了一異族脈，才茍活至今……

你基雄厚，雙目炯炯有神，倒是應該可以門，門之後，能修到什麼境界，就全看你自己了。”

耄老帶著秦，步一座棺材房，與秦相對而坐，口吐真言，化作一個個眼可見的字跡，灌秦腦袋。

聲似洪鐘大呂，在秦腦海之中迴響，每一個字都蘊含龐大的訊息，蘊含諸多言語所不能表達清楚的悟，不過轉瞬，秦便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一晃神，再次甦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

耄老端坐對面，面憾。

“本來還打算，讓其他人多傳你一些東西，縱然是囫圇吞棗也極好，只是沒想到，你悟頗高，竟然第一次參悟，就已經能沉浸其中，領悟其中一真意，可惜沒時間讓你再去學其他東西了……”

“多謝前輩厚賜。”秦站起，躬一禮：“能學的一門通，已經是用無窮，不敢不知足。”

這門破妄之瞳，門難度頗高，而且門之後，其實妙用很一般，只不過是能看穿迷霧遮掩而已。

可是這門法，上限卻非常高，究竟能達到什麼地步，耄老自己也不知道，他修行數千年時間，已經將破妄之瞳，提升到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步。

能看穿虛空之中，藏的痕跡，尋找到從未被人發現的境所在，找到境的口，能修煉到這種地步，已經是非常可怕。

衛老頭的凌虛踱步，行走於世界影，怕是一眼就會被這位耄老看穿。

只是一夜修行，甚至沒有用任何東西輔助，竟然就已經門了，秦頗有些喜不自勝，暗暗納悶。

難道我是那種天賦骨一般，可是悟卻逆天之極的天才？

還是這門法，特別適合我？

也是，衛老頭的凌虛踱步，的確非常好用，可惜他傳我的第一層，遲遲無法練，衛老頭說是境界太低，強行學會了反而有害，那我學這破妄之瞳，卻如此迅速。

難不我反而適合學一些專門剋制盜門的法門不？

一念至此，秦就有些哀嘆，自己最適合去的，果然還是萬永商號這種勢力，不但財大氣，又有諸多剋制盜門的法門。

“走吧，時間快到了，這裡不祥，不能在這裡多待，待我送你離去。”耄老站起，拿出一塊晶瑩如玉的骨骼碎片，予秦。

“這是這些年記錄在冊的記錄，零零散散，事無鉅細，全部都有，你將此帶回去，予當代宗主，他看了之後自然會明白，其蘊含不強者的意念，他們無法掌控力道，留在其中的意念極爲恐怖，你莫要自行查看。”

耄老絮絮叨叨，就像是代疼的後輩一般，事無鉅細，一一代清楚。

甚至還代了他的後人都是誰，有事了可以找誰，曾經留下了什麼東西在什麼地方，有機會的話，就去拿了自用之類的……

一路走到村口，外面遮天蔽日的黑風，在短短幾個呼吸之間，隨之消散的無影無蹤，天空再次恢復了蔚藍，晴空萬里，半點破滅之意都沒有殘留。

秦走出村落，再次路過那些墳塋，心裡暗道可惜，這些墳塋裡的，可不就是自己最想面見的那些好脾氣前輩麼，睡得香甜，不會忽然蹦起來掐死人。

可惜是沒機會與這些前輩友好握手了……

原路返回，再次踏巨頭骨，又是一陣天旋地轉，意識慢慢的陷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走出巨頭骨，秦慢慢的恢復意識，呆呆的站在原地，了發昏的腦袋。

“我是誰？我在哪？誰在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