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奪者777號不在華國,這是個好消息,隗辛不用分給他太多的注意力,專注自己的事就好。
隗辛看了一眼表,現在已經快到傍晚了。今天一天忙得很,飯都沒吃上一口。
上午為了殺死方治使用了很長時間的超凡能力,得前后背,剛才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論壇上的時候沒注意到的,現在神放松,的覺立刻占據了的大腦,甚至得有點眩暈了。
隗辛去廚房給自己炒菜做飯特意多做了點,午飯晚飯一起吃。
……
第二天早上6:30。
隗辛披上雨特意從沒有監控的小區后門離開,穿過街頭小巷盡可能地出現在監控攝像頭下。
臨走前看到了黑客發來的消息。
黑客:“我們昨晚就到你的城市了,住在酒店里,見面地點你想好了嗎?”
隗辛看了眼消息沒有回復,而是將手機關機避免定位泄。
設想了好幾個見面地點,一是大型商場,二是政府機關附近的公園廣場,三是擁有私空間但人來人往監控齊全的餐廳。
可是這些地點都無法滿足隗辛的需求。需要一個安靜、不易被聽窺,同時有人來往不至于太過偏僻的地點。
之所以要找這樣的地點,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不讓黑客起疑心。
隗辛有兩手打算——進行易,或者進行下一場獵殺。
做何種選擇取決于黑客一方的態度和實力。
黑客一方不完全是奔著招攬的目的來的,他們有一些不方便在短信里面說的事需要和隗辛面談。
今天依然是一個天,天上下了綿綿細雨。
隗辛到達商場后仰頭觀察這棟建筑。
在這座城市生活這麼多年,早已習慣了各種建筑的存在,但這是第一次帶著審視地目去觀察城市建筑群。
在眾多高樓的包圍中,這間六層的大商場顯得有些矮小,大商場的頂層是公共羽球場,雨天幾乎沒有人來打球,隗辛把見面地點選在了那里。
因為頂樓天臺的羽球場人,廣闊,不容易被窺竊聽,車輛進需要經過好幾道監控攝像頭,行人既可以走電梯上樓,也可以避開監控攝像頭從商場一側的消防通道上去。
隗辛沒有馬上去羽球場等人。
轉離開,繞路去了離商場不遠的一棟較高建筑,這棟建筑是一個老年人活中心,在樓下面左拐右拐找到了消防通道,然后步行上去爬了十幾層樓,這棟樓的天臺平時也是開放的,一群老頭老太太可以在臺上喝茶聊天打麻將,下雨天這里當然沒有人,得以獨占天臺。
站在天臺護欄邊緣向下,正好可以看見商場頂樓的公共羽球場,視野清晰,沒有遮擋,是絕佳的狙擊點。
隗辛職業病犯了,總覺得手上缺點沉重的東西……要是手上正好端著一把K80就好了。
觀察完視野,隗辛從大樓天臺下來,繞了點路去了一個遠的小廣場,打開手機給黑客發信息。
隗辛:“百花商場頂樓羽球場,九點,不見不散。”
黑客:“沒問題。”
發完消息隗辛再度將手機關機,繞路回老年人活中心所在的大樓,吭哧吭哧爬十幾層回到天臺上,時不時看一眼商場頂層的羽球場和商場外的街道,淡定地守株待兔。
特地離開大樓開手機發消息依然是為了避免手機開機聯網導致定位泄。
隗辛來商場的路上沒坐地鐵,花了不時間,現在是八點多了。
從另一個兜里掏出老年機看了一眼時間,開始無聊地等待。
臨近九點,商場下面的大道開來了一輛暗灰的轎車,車型很低調,但是隗辛眼尖地認出這車型是一款豪車。因為高二的時候班里有個炫富的男同學,他家的保姆每次都開這輛車來接他放學,他曾輕描淡寫地說:“這車不貴,也就小幾百萬吧,在高端車里屬于最風格最穩健的那一款。”
車離得有點遠,隗辛看不見車牌號。
默默看著這輛暗灰轎車試圖停在地下車庫,但是被商場保安給攔住了,昨天下了暴雨,地下車庫有點積水,暗灰轎車無奈調頭,停在了商場外的天停車場。
車上下來兩男一,材較高的男人穿著白襯休閑,人著淡綠連,剩下一名穿藍衛的年紀好像跟隗辛差不多大,比另兩個人矮了一些,臉上架著一個黑鏡框。
他們從正門走進商場,消失在了隗辛的視野里。
“會是他們嗎?好像是……可是他們連監控都不躲,是沒有這個意識還是黑客會把監控記錄刪掉?”隗辛暗自猜測。
過了三分鐘,從暗灰轎車里下來的三人組來到了羽球場四張,似乎在找什麼人。
隗辛差不多確定了三人的份。
依然沒有行,而是平靜地站在天臺邊緣,卡那三人組的視線盲區觀察他們,足足觀察了一個多小時。
期間眼鏡年多次低頭看手機敲打屏幕,貌似是在發消息。穿淡綠連的士撐著傘,高跟鞋敲打地面越等越不耐煩,剩下的高個男人皺著眉不斷環視四周。
除此之外,他們三個人沒有多余的作。
隗辛放下了心,再次確定了自己的推測——黑客一方全部都是普通人,縱然他們可能擁有超凡能力,但思維依舊是普通人的思維。
故意留下了時間差,想測試他們會不會手腳,但是他們沒有,足見他們來見的目的還算純凈。
隗辛轉下樓。
在去羽球場前,還要去樓下記住黑客一方開來的車的車牌號。
……
“這小姑娘咋還不來?你再看看回復了沒。”人嘆了口氣說。
眼鏡年低頭瞟了一眼手機:“沒有……不會臨陣逃了吧?我們知道的家庭地址,應該會想到逃也沒用啊。”
人說:“我們知道家庭地址那又怎樣?這小姑娘表現得如此抗拒了,咱們上門找,那不是要在嗎?害怕是正常的,臨陣逃也是正常的,咱們畢竟是陌生人,要是實在不想和我們接,那以后就當這事沒發生,讓過平靜的生活。”
“嗯,再等十分鐘。”男人說,“等不到就走。”
“會不會報警啊……”眼鏡年憂慮道,“上次就報警了。”
“不會報警的。”
“你怎麼確定?”
“人的直覺。”
眼鏡年:“……呃,好吧。”
“只要看到,我就能知道是不是值得信賴的人了。”人說,“我希能來,來了最起碼能確定不是剝奪者233號,我們可以排除一個人,小查找范圍。”
的超凡能力是“惡意標記”,一個沒有戰斗力但能幫助看清人品行本質的超凡能力。
對于心懷惡意的人,能看到對方的頭頂有一個偏黑的標記,對于心懷善意的人,頭頂的標記會趨向白。同時對方對懷有的惡意越深,惡意標識的就越深。
這時羽球場的通道里傳來了腳步聲,披著雨的孩氣吁吁地上樓了。
站在通道口沒有往前走,也不吭聲,就警惕地看著羽球場上的三人,好像隨時準備奪路而逃。
……
“你好,你是隗辛是嗎?”穿綠連的人溫和地說。
隗辛沒打招呼,打量他們三人:“謝甘青是誰?”
“是我。”材高大的男人站了出來。
隗辛其實第一眼就看到他了,他和首都大學優秀畢業生展示頁面放的照片很像,可以看出就是同一個人。
“你們不肯在聊天時告訴我你們的份,說要等到正式見面再說,現在我們見面了,你們可以自我介紹了。”隗辛開門見山。
“元潞,家住省會那邊。”人說。
“郁奇文,”眼鏡年說,“我是最開始跟你說話的黑客,我用了變聲,抱歉騙了你,害你跑一趟警局。”
這是元潞教他的,見面先認錯,免得激起隗辛的抗拒心理。
元潞看見隗辛頭頂的惡意標記就放下了心,不是黑,是灰,代表態度中立,既不是善意的,也不是惡意的。元潞從來沒有看過純粹的白或者純粹的黑,人們的態度總是復雜多變的,看到的往往是白偏灰或者黑偏灰,再善良的人,心里的念頭也不一定全都是“白”的。
如果是剝奪者233號,面對主找上門來的三個代行者一定不會是中立態度,黑才是正常的。隗辛面對貿然與相見的三個人不可能懷有多的善意,的灰惡意標記讓元潞覺很真實。
隗辛假裝不安地咬,也不肯過去和他們挨得近些。
“你們還有監控我的手機嗎?”選擇先問這個問題。
郁奇文連忙澄清:“和你流過之后就沒有再監控了,我也不是什麼窺狂,當時主要是為了確認你不是那個人,還有就是為了防止信息泄,現在目的達到了,我不會再這麼干了,對不起!”
他又說了一次對不起。
隗辛表稍稍緩和。仔細看郁奇文的神態舉止,覺得他大概率是沒說謊。
元潞注意到隗辛頭頂的惡意標記有了一小變化,灰淡了一點。
“我們這次來不只是為了和你見面,還是為了向你確認幾件事,希你能夠回答我們。”謝甘青開口,“我可以支付一百萬的酬金,如果有額外的有用報,一條加一百萬。”
隗辛猶豫:“這麼多錢一點都不真實……”
謝甘青想了想:“你不用擔心,如果你回答的問題對我們有用,我會如實支付報酬,這些錢一分不,全部都是屬于你的。要是你擔心賬戶上多出一大筆錢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我可以幫你在國外的私人銀行開一個私賬戶。”
“……你是不是在論壇上發過易?”隗辛聽他語氣很耳。
“嗯,發過異種生報易,看來你看過那個帖子了。”謝甘青說,“可惜最后沒有易到,有好心玩家進行科普了。”
隗辛:“……”
轉來轉去原來是同一個人,敢玩家就是一個圈,遲早都能到。不過這也在所難免,現在的玩家基數太小了,論壇上發的華國玩家就那幾個,發的引起激烈討論的之又,三天下來隗辛眼了好幾個昵稱。
“你問吧,我不一定回答。”隗辛慢慢說。
“你是在哪里遇到了方治?”謝甘青說。
之所以要當面問這些問題是為了避免對方撒謊,當面談對方撒謊的幾率就會變小很多。
“我從打工地點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他。”隗辛說。
“能一點嗎?”謝甘青追問。
再一點就是蘇蓉家的樓下,會把蘇蓉扯進來。
“我在瓊花大道的居民小區附近遇見了他,然后跟著他一路走了好遠。”隗辛說。
謝甘青仔細問:“方治當時是什麼狀態?有沒有驚慌失措或者在躲什麼人,或者在找什麼人?”
“我也看不出來他是不是驚慌失措呀,他的臉捂得嚴嚴實實。”隗辛擺出認真回想的樣子,“他走得特別快,我差點追不上,這算是驚慌失措嗎?”
郁奇文和元潞對視一眼。
謝甘青頓了頓,“他發現你在跟著他時,他回頭跟你說了什麼話?”
“他說你跟我干嘛,我就說對不起認錯人了。他說你腦子有病吧,跟老子一路了,再跟我就揍你,我又說了幾句對不起。”隗辛小聲說,“然后他就走了。”
“朝哪個方向走?”
“那個郁奇文第一次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告訴他了……朝南……”
“抱歉,我是想再確認一下。”
謝甘青說:“和方治分開后你去了哪里?”
隗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是警察嗎?盤問那麼仔細?”
“抱歉,那這一條你可以不回答。”謝甘青說。
隗辛翻了個白眼說:“我往西南邊走了,在博覽書店里看書,結果看了一會兒下雨了,本來想等雨停回家的,但是雨一直下,我就買了把傘。”
隗辛確認過了,西南邊的馬路監控攝像頭是壞掉的,這兩天正在維修,博覽書店在西邊路口第一家,正在裝修門頭,監控攝像頭關閉,不如此,博覽書店附近的幾家門店也沒有裝攝像頭。
因為就是從這條路抄近路追的方治,所以觀察得比較仔細。
他們就算去查,也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