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穿書 高危職業二師姐 第84章 世間確實總會再相逢。

《高危職業二師姐》 第84章 世間確實總會再相逢。

虞兮枝于峭壁握劍, 虞寺也在沙海中握劍。

黃梨遲疑片刻,彎腰手向那鋤頭。

云卓面無表劍。

易醉沉默片刻,斂去所有平素不正經之, 不再試圖松手,而是起, 重新握劍柄,再拔劍。

岑劈開海刀山, 走過無數殘骸斷劍,最終駐足在了一巨大的妖前。

高聳,堪稱尸山。

尸山之上, 有柄劍。

“是這柄嗎?”他問道。

老頭殘魂隨著他的抬頭劍, 一柄看去,那劍似是到了什麼,再去細嗅空氣, 卻又好似有些錯覺,于是劍輕輕搖擺, 卻兀自桀驁。

“是它。”老頭唏噓嘆,聲音中帶了些近鄉怯, 他一瞬間有千言萬語在邊。

初見程岑之時, 他腦中有千般奪舍之法, 卻因為太過虛弱而難以施展,便想寄宿其中,來日再想辦法。

然而如此之久的相下來,他見這孩子心,見他行事, 平日多有拌,也有被氣得吹胡子瞪眼之時, 漸漸的,奪舍的事,他竟然已經好久都沒有專門去想了。

老頭殘魂覺得自己或是到底虛弱,有機會重活一遭,卻竟然變得優寡斷了起來,面上雖然依然對程輒喊打喊罵,但心底卻有些嗤笑自己這般。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程了劍冢,明明有千萬般選擇,明明可以真的去試著尋有沒有契合的本命劍,可他卻開口便想要用他的劍。

千萬緒在心頭,老頭殘魂躊躇片刻,到頭來,卻只說了一句:“你若是握這劍,便是沾染了我的所有因果……”

他本想問,你可想好了嗎?若是選好了,除非劍碎,恐難后悔。

然而才起了個頭,卻被程岑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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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現在便沒有沾染你的因果?”年反問一聲,嗤笑一聲,再旋而上。

他落在這浩大尸山之上,神識鋪天蓋地展開,將這一方天地徹底籠住,也將這劍籠住。

“老頭,這劍什麼?”年看劍,再揚眉。

“將闌。”老頭怔怔看著自己的老伙伴,啞聲道。

“匆匆相見,夜將闌。”程岑再笑一聲,一步向前,抬手取劍。

于是尸山搖晃,劍嘯破空,無數劍意劍氣一起平地而起!

海火海盡熄,漠海沙海盡褪。

峭壁石崖坍塌,孤山峻嶺坍圮。

沃土田只剩一鋤頭,天旋地轉,黃沙褪去,一人一黑劍。

再抬眼,劍冢門已關,所有人都回到了千崖峰頂。

好似大夢一場,再初醒。

……

昆吾眾人也覺得黑云頂便如大夢一場,再醒時,宗門已有大宗師,而既然千崖峰傳訊說選劍已定,那麼之前被迫中止的五峰對戰便自然要重新舉行。

但在此之前,所有人討論最多的,不僅僅是懷筠掌門一躍真君,也還有另外的話題。

“大師兄元嬰我是信的,當年大師兄宗門時,便說是先天劍骨,但那時我年歲還小,不懂其中之意。那同樣是先天劍骨的云卓你們總見到了吧?破境有多快,不用我贅述了吧?總之,我想表達的意思是,就算大師兄這麼快就元嬰,我也是沒有疑問的。”有人振振有詞道:“但請問二師姐什麼時候也元嬰了?”

頓了頓,這人又補充道:“不是說二師姐不厲害的意思,能與大師兄對劍再碎劍,實力當然毋庸置疑,但破境難道不需要劫雷的嗎?有劫雷難道不會被我們發現的嗎?”

“麒麟祥瑞起時,破境無息你忘了嗎?”有人推測道:“說不定便是這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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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更何況,你們自己也覺到了,教習們也說了,靈氣已經復蘇,天地之間不再干涸,雖然我們一直在宗門里,距離靈脈這麼近,靈氣干涸潤澤都不太影響得到我們,但總之……應該和二師姐破境有關系的吧?”

“那麼問題來了,我翻遍了整個藏書閣的書,也沒有見過有人能瞬息之間連破兩境!”

“那不是前期到后期,也不是中期到大圓滿,而是從朝聞道到伏天下的兩境!”

……

如此爭論紛紛,所有人卻都在翹首以盼五峰對戰。

又因為麒麟一鳴的祥瑞之中,有太多人因此破境,是以每個峰的十人名單也據境界和戰力重新做了調整,許多本沒有拿到資格的人,因為一夕破境,躍然而對戰名單,可謂羨煞眾人。

對戰就在第二日,每個峰都熱火朝天,雖然尚未公布的對戰細則和方式,但教習們已經在諄諄叮囑各種注意事項,更往每個人的芥子袋里塞了許多丹藥,一時之間,雪蠶峰丹丸的明面庫存都被傾銷一空。

其他峰如此熙熙攘攘,千崖峰卻有些格外安靜。

虞兮枝看向易醉的小木屋方向:“今天他也沒出來嗎?”

“沒有。”黃梨搖頭,臉上也是顯而易見的擔憂:“也不知易師兄是怎麼了,難道是說好不取劍,結果卻莫名得了一把,便不好意思見小師叔了?”

“劍又不是我的,能取便取,何來不好意思一說。”謝君知抬眼,卻好似并不擔心易醉:“說起來,劍冢里真的有鋤頭,倒是有趣。”

黃梨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他撓頭笑了笑:“不瞞小師叔,這鋤頭還好用的。”

“以農道非你一人,想來你見諸般農,便都是各位以農道的前輩在與你打招呼。”謝君知又道:“你可有好好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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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梨愣住:“是、是嗎?”

眼可見地局促慌張起來:“我想著我鋤頭用得順手,便直接略過了其他農,只取了這把鋤頭。我、我還有機會重新去見一次禮嗎?”

“見什麼見,你當劍冢是你家后門,想進便進,想出便出嗎?”一道帶著誚意的聲音突然從他后響起,剛才大家還在擔憂的年臉還有些蒼白,神卻帶上了如常的挑眉和些許譏誚:“等著那些前輩晚上你的夢擾你吧。”

黃梨先是被這話說得臉微白,隨即反應過來:“易師兄!你、你、你……”

他想說“你沒事了嗎”,又想說“你這幾天怎麼了”,結果兩句撞在一起,半天只冒出了結的“你”字。

“你什麼你。”易醉長過凳子:“了,有面嗎?”

黃梨眼睛微亮:“有的!”

言罷便高高興興去再下一碗面。

易醉看著黃梨去了小廚房的背影,再收回目時,到底帶了幾分倦意和歉意:“這幾日讓小師叔和二師姐擔憂了,取了劍,本應是高興的事,我卻如此作態,實在是對不住。”

“你的劍,本名為莫相逢。”謝君知剛剛沏好一盞茶,便從煮好的茶杯中拎出新的一只,倒了茶進去,再遞給易醉:“后來,有人覺得這名字無趣,便改了名,再相逢。”

易醉怔忡抬手接茶,熱氣蒸騰,茶香四溢,是最好的磐華茶,他從小用度便一應是最好,此刻鼻尖微,便嗅出品種,自然知道這茶此刻喝便是最好,早一刻,晚一刻,都會失了風味。

然而此刻,年鼻尖被那茶氣熏得微紅,他卻只抬手著那小巧凍花茶杯,好似忘了這是何茶何時。

“很巧,改了劍名的那人姓易,與你同樣。”謝君知仿若不覺,再倒一杯給虞兮枝,聲音淡淡,繼續道:“他說人間世間,千回百轉,總應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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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看向端著已經微冷茶杯的年:“你看,他說的,總也沒錯。”

易醉無意識中垂手,上已經系在腰側的純黑長劍,不知在想什麼,只怔怔看著手中茶杯發呆。

許久,等到杯中茶真正冷去,再有黃梨高高興興端著一碗面,在門口喊一聲“師兄面來了”,他才翻腕飲了杯中茶。

年眼角微紅,聲音有些悶,有些沉,卻格外認真:“嗯,他說得對。”

頓了頓,再抬眼時,年已經恢復了平素模樣,向著虞兮枝抬手一禮:“還未恭喜二師姐失了煙霄,再得一柄煙霄。”

虞兮枝抬手揮揮:“快去吃面,吃了面,明天還要去五峰對戰,今晚早點睡,明早若是睡遲了,我就放橘二進去咬你。”

易醉嬉皮笑臉,一溜煙跑了。

虞兮枝這才微微側頭,從這茶室向外看去。

易醉腰側黑劍沉默,卻隨著他的作微微搖擺,黃梨一手端著面上桌,后卻負著自己心的新鋤頭。

更遠一點的地方,程岑正在用心用一塊布劍,那劍有些兇戾,在他手中卻是乖順,他旁邊是背著守山重劍的云卓,沉默佇立,姿瘦弱,但一劍在手,便好似山是也是山。

“你在想什麼?”謝君知順著的目看去,似是隨口問道。

虞兮枝轉回眼,再看他:“我在想,世間確實總會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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