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的熱,阿亓只想要活命:“別想著還回去了,那麼多蛇,咱們骨頭渣滓都不會剩下的。”他素來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獨怕這蛇蟲鼠蟻。
如今一膽量在這些蛇群面前,早就化為虛無了。
若也沒想著現在去啊!如今已經找到了這小島,讓沈玨給記下來,下次直接準備好,往阿娘那里拿上的那些藥,還愁什麼?
何況這些蛇不敢下海,這邊就是安全的樟木島。
所以這剛確定安全了,他立即便跑到沈玨跟前,“可都記下來了?”
沈玨摘下別在耳后的碳筆,往那張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的地圖上指了指兩個特別標注的點,“就這里,回去我在整理一下,將地圖徹底完善。”說罷,指著上面一條彎彎曲曲的線條的另外一端,與若興道:“你看,這是咱們走錯航線的地方,本來當時是要往九龍海去的,但是遇到這暴風雨,便誤打誤撞找到了種有橡膠樹的小島。”
他說得滿臉興,這些日子也發現自己其實也不是沒有天賦,就比如再這堪輿圖上,但凡走過的地方,自己腦子里竟然能生出條線路來,然后折算下來,畫到地圖上,竟然沒有多大的差錯。
“但是這次能這麼快就能到這里,也是托了這暴風雨的福,航行的速度快了不,如果是正常天氣的話,只怕是要兩天才能到達的。”
多天都不要,只要這地圖記下來,下次準備充分還能再來,若就十分滿足了,如今他只在乎一個問題,“當真沒錯?”
“沒有。”即便是有些偏差,但是問題是不大的。
但如今自信滿滿的沈玨才不會承認,何況他也認為自己有這個能力在短時間里將這些偏差給算出來,到時候絕對能給若最確的地圖。
其實就算沈玨這里出了錯,下次還得再這茫茫大海里找這做小島,若也不慌。他剛才手快,摘了半小樹枝在懷里揣著,回去想辦法給培育生,這會兒正如獲至寶一般從懷里拿出來。“你看,這是什麼?”
“你可真不要命,那要兇險的時候,你不逃命還有空去摘樹枝。”沈玨被他的做法嚇了一跳。
“沒事,這些年的武功難道是白練的麼?”若不以為然,連將這樹枝折斷的地方沾了些水汽潤著。
兩人這里商討著,那邊頌嵐等與船老大等人,已經商量著還是去九龍。
若的目的已經尋到了,但現在為了大家的安全,也上不得島去。
而且孰輕孰重,他心里也曉得,這橡膠樹就算如何重要,但當下也比不得九龍海那邊。那里就好比玖皁城的雙燕關,至關重要,所以掌握那一片海水域,便算是得了一分先機。
因此也沒多言,聽從頌嵐等人的安排。
且說他們這一隊人馬意外發現了種植橡膠樹的小島,雖滿是蛇群,但也算是意外之喜,而沈夜瀾的船隊,也意外發現了地圖上沒有的小島。
尤其是其中一座小島,還沒靠近便聞到讓人呼吸有些不適的味道,打發人上去看了,原來那座島上不知積累了多年的鳥糞,厚厚一層,時而久之便形了一種灰白的。
巧的是王大人跟著沈夜瀾追來了,見著這灰白的土,眾人是嫌棄不已,個個都拿帕子蒙住了口鼻,只有他如獲至寶一般,興地捧著那些灰白的土壤,“咱們發達了,真真是老天爺垂憐我們南海郡的老百姓啊!”竟然給了這麼一個大賞。
一面轉頭朝也不解他為何這副癲狂表的沈夜瀾看過去,“大人,這些做磷土,與灌溉莊稼的糞是一樣的,到時候咱們的農作都能用上的話,必然漲勢更好。”
他說起磷土,沈夜瀾倒是想到了,曾經孟茯說過,然后喊玲瓏給記下來了,轉給了王大人。
當下便蹲下,仔細看了看,這些灰白的土壤的確與孟茯所言有些相似,而且這味道也相差不了多。
于是立即將這座小島在地圖上填補上。
也方便以后專來此挖磷土運送回陸地。
他們這出行在海上的隊伍,都頗有收,難怪人人都想出海探險尋寶。
當然,這些寶貝雖不見得一定是要金銀財寶。
就如同沈夜瀾和若他們分別發現的橡膠樹和磷土,都不是金銀財寶所能估算出來的價值。
孟茯這里如今也回了南海城里,離開城里又這麼些天,各堆了不事等著理,用了兩天的時間,這才得空問起書香,“可有你家三公子和頌嵐他們的消息?”
書香回著,“還是前幾日的消息,都是一路平安的,沒什麼事,夫人您也不用掛記,何況船上除了經驗富的船老大,還有不在海里討了半輩子生活的老漁民,不會出事的。”
海上到底不如陸地安全,孟茯前些天忙,也沒閑暇的時間去東想西想的,如今得了空便有些擔心起來。眼下聽得書香的話,也頷了頷首,問起劍香的狀況:“怎樣?我也還沒空去一趟鋪子里,倒是今兒鋪子里那邊送賬本來的小賬房說孕吐得厲害。”
書香聞言,不以為然地笑道:“夫人您是千金科的好大夫,這孕婦早前孕吐,不是再正常不過嘛,如今是一點葷腥都聞不得,我喊吃些清淡的,今兒蘭若還專門給做了些素點心送去,都是做以往吃的點心模樣,興許能多吃兩個,左右是不著的。”
孕吐這個事兒,孟茯還真沒法子,也只能道:“可憐,往后希我運氣好些。”這還沒懷上,便開始擔心上了。
書香聽了覺得這想法可要不得,只連忙道:“夫人這樣好,又不似劍香那樣瞎折騰,到時候有了小主子,必然是順順利利的。”
孟茯聞言,卻是垂眸了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這兩次沈夜瀾也沒有吃藥,但是依舊沒有靜,可見這還是得算一算日子了。
但又不趕巧,自己算好了日子,他也不見得能空回來。
就比如明日,便是那好日子,可沈夜瀾遠遠在海上,且不說通知不到他,就是能讓他知曉了,難道還能閃現回來?
不由得心里暗自嘆了口氣,想著這事兒還是隨緣吧!果然是強求不得的。何況他倆的都是好的,不急在這一時了。
心里這般自我安,到底是有些用的,瞬間又恢復了神,“清兒們幾個什麼時候走的?”這幾個小丫頭膽子竟然這樣大,三天前居然從福貴乘船去了黑牡蠣村。
書香早就曉得,等孟茯忙過了,必然是要問起的,不過這會兒不似剛曉得那會兒生氣,心說也是幾位小姐的運氣好,當時夫人曉得的時候,沒空問。
這會兒問,也沒了當時的憤怒,于是便趁機勸道:“夫人護小姐們是好事,但總困在家里也不好,何況小姐們都是會武功的,謀事又暗地里跟著,不用太過于擔心。而且其實早些出去,多見見世面,吃幾次虧也不是不好。”
其實想說,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也開始行走江湖了,夫人既然想要姑娘們都能像是男子一般自立自主,那就不可能一直把們都拴在邊。
“謀事眼睛怎樣?”孟茯聽提起謀事,便多問了一句,前陣子只聽說旬老突發奇想,非得要給他弄個假的眼珠子。
不想這一問,書香卻忍不住捂笑起來,“您可別提了,旬老不知道哪里弄來一直貓頭鷹的眼睛珠子,一定要給他放到眼眶里,可是又沒什麼用,還見天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什麼大作,打個噴嚏也會掉出來,所以他給拿了,還是戴著眼罩。”
孟茯還以為,旬老真能做手,原來只是裝飾罷了。
“這不是閑著沒事嘛。”孟茯說了一句,想著拓跋箏昨兒晚上和自己說獨孤長月來了信,要將那外甥婿一起帶來找旬老治病,果然如同自己當初所猜測的那般,這謝蘭江娶了莫尋尋,到底是賺大了。
“想來再過小半月,長月小師父也要來了,他那邊的屋子是空著的,就一個老門子看著不中用,到時候他外甥和外甥婿都要過來,阿箏不管這些閑事,你得空了算著日子,打發人過去清掃一回。”
書香得了話,笑著應了,“還是夫人您這里細心。”
主仆來說了幾句閑話,方才散了。
孩子們全都不在家里,忙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但是這閑賦下來,便覺得冷冷清清的,想著晚上要一個人吃飯,越發沒意思,便尋到了時家這邊來。
時之沒在府上,他老丈人聽說也回了造船廠去,就是岳母司馬夫人和司馬熏帶著兒九餅三代人。
小九餅又胖了不,孟茯抱在懷里只覺得沒多會便開始手酸,生怕自己到時候真樓不住,給人掉地上去,不得這對母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了,于是趕遞還給司馬夫人,“接著你們家這金疙瘩,養得太胖了。”
司馬夫人早就不得孟茯不抱了,孩子抱慣了,這麼會兒離開自己的懷抱,哪怕能看著,也覺得不安心。
這會兒抱在懷里,隔著那薄薄的襁褓,輕輕地拍著九餅的小屁屁,“我的心肝嘞,可快快長大,到時候外祖母帶你出去玩耍,總比悶在這院子里要舒坦。”
說罷,抬起頭朝孟茯看過來,“近來也不曉得怎麼回事,我這手呀,每日都酸痛得厲害,也不知是為何緣故,早前雖說也些風,但也這疼法與這風疼痛又不一樣。阿芙你是個大夫,一會兒給我瞧瞧?”
司馬熏也滿臉的擔心,阿娘還年輕著呢!“從前也沒鬧過,也不曉得是什麼緣故。”
什麼緣故?孟茯的眼睛下意識地落到司馬夫人懷里的九餅上,孩子加上這些襁褓,說也是十斤了,見天將十斤東西抱在懷里,不酸誰酸?
于是沒忍住,好笑地出聲道:“見天把這金疙瘩抱著,睡著了也舍不得放下來,您不疼哪個疼?”
“我多也會些武功,寶貝兒這麼綿綿的一小團,哪里有什麼重量?”司馬夫人第一時間反駁,絕對不是九餅的緣故。
“這跟您會不會武功沒關系啊,您這又不是從小練的子功,長年累月手上綁著十斤二十斤的鐵護腕。”孟茯才解釋著。
司馬熏已經趕手從母親懷里將九餅接過來,然后抱著一臉僥幸的心思朝孟茯看去,“我還年輕,應該不似我娘一樣手腕酸痛吧?”
“那搖籃是擺設麼?何況小孩子這樣小,抱著其實不好,更不可這般搖搖晃晃的,腦子里還沒發育好呢,你以為那罵人的‘散腦殼’是隨意杜撰的麼?”那就是嬰兒還太小,大腦還沒發育好,被人劇烈搖晃,是真的會傷到腦子的。
本來小孩子這個時候頭骨也還沒長好。
“真的假的?”司馬熏一臉不信,但是司馬夫人卻已經勸阻著:“還是放搖籃里吧,我覺得阿茯說的對。”
司馬熏懷疑地看了娘一眼,“我怎麼覺得阿娘您是自己抱不,也不想要讓別人抱九餅?”
司馬夫人還真就是這個意思,但是當然不會承認的,“我是為了寶貝兒好,阿茯怎麼說也是個大夫,而且說的也是有道理的,你忘記了京城那四通大布坊家的傻兒子麼?可不就是小時候他家老祖母歡喜得了他這麼個大胖孫子,整日抱著哄,搖搖晃晃的,腦袋就給搖壞了。”
司馬熏半信半疑,怎麼聽說是被養得太胖,他祖母沒抱穩,給砸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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