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遼國金國的人,好像跟男人所行之事差不多,所以開戰的時候,他們國家的男人幾乎都出列了,人還能在后方負責糧草運輸。
后方即便是沒了男人也有條不紊。
可是大齊限制人讀書就算了,還要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樣真打仗了,外面戰況如何,們也不曉得,還得等著斥候來報。
所以人手上在開戰之時,他們從來不占下風。
如此看來,大齊輸的原因,似乎就是再小看人這件事上了。
古來講究的那些什麼人不得這樣不得那樣。可事實上這些個限制人的繁復規矩,沒有讓這個國家變得更好,反而是被那些蠻荒一樣的遼人金人占了上風。
既然流傳下來的那些規矩沒有讓國家和百姓們更好,為什麼還要一味地追究?他不解,難道這天下這麼多人,就只有姑姑發現了麼?所以朝孟茯詢問著:“姑姑您說的這些,為何從前就沒有人想到,還是?”
他問著,猜到了什麼。
孟茯頷首一笑,“是了,所以這天下之主,須得是個豁達之人,也要是一個能抗之人,不然單是讓子讀書,其實就犯了他們的忌諱,倒不是怕什麼鬼神之說不吉利,不過是怕人搶比他們厲害,搶了他們的位置而已。”
李君佾到底還是年,如今腹中只有一顆熱忱的赤子之心,只想讓老百姓們安居樂業,過上富足安穩的生活,而沒有去想那麼多。
因此對于孟茯說的那些人,十分不理解,甚至是厭惡。“這樣的男人如此小肚腸,眼下容不得人,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本事。”
這話孟茯贊同,“說得對,只有那些沒本事的人,才會忌諱人讀書。他們就是怕大家發現,他們連人都不如,接不了這個事實,那就一直讓人站在最底層,不讓們有機會往上爬。”
李君佾想,阿娘是人,妹妹也是子,妹妹也是那樣聰明,小小年紀就是滿腹詩書,雖說寫出來的話本子不是什麼能讓學生們參考的科文書,但那話本子即便是年的先生們,也不見得能寫出那扣人心弦跌宕起伏的劇。
于是就越發認定了,姑娘們和男孩子們是沒有什麼差別的。
們也一樣聰明,只是缺了一個機會而已。
所以他忍不住想,若是將來姑娘們能與男孩子一樣,在同一個起跑線上,那麼未來的齊國,將是多能人輩出啊!
到時候那樣多的人才,難道還不能將這被奪走的山河給收復回來麼?
他想著想著,一時滿腔的熱。
“姑姑,您說的這些,我一定能讓您看到。”
孟茯聽到他這一句,驚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說我一定會讓姑姑看到。”李君佾重復著方才那句話。
孟茯搖頭,要問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憑什麼能讓我看到?”難道這孩子其實是扮豬吃老虎?其實哪怕了庶民,與他爹也一樣,從來沒放棄過那個位置?
若真如此,那危險了這孩子,小小年紀如此野心,管得住麼將來?
卻只聽李君佾一臉坦然地說道:“我離開京城之時,外祖父曾經說,我們一家人的生死都押在了姑姑您的上,我父親是指不上了,但是將來也許我與那個位置有緣,這都取決于姑姑您。”
孟茯聽到這話,心說這位柯相爺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但此刻并沒有打岔李君佾的話,只是問道:“你以為呢?”
李君佾讓孟茯一問,想起當時自己對孟茯的質疑和不屑,有些愧疚地不敢看的眼睛,默默垂下頭去,“我當時覺得外祖父可能被我爹娘氣瘋了……”所以才說的這些胡話。
“但是。”他忽然又抬起頭,整雙眼睛里充滿了璀璨的芒,認真地著孟茯,“但是現在我曉得外祖父的意思了,外祖父素來就有先知聲名在外,必然是早就曉得姑姑您是個大智慧之人,所以才一定要我和妹妹來您的邊。”
而如今他也真真切到了,在孟茯邊他曉得了不道理,也曉得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為民為天下。
孟茯聽著他的這話,有些懵,“所以你現在什麼想法?”
“我想當皇帝,別人我怕他們做不來姑姑您說的這些……”上一刻還斗志昂揚的李君佾,如今說起這話,聲音卻猶如蚊蚋一般。
不過也是了,這句‘我想當皇帝’的話,放在這個時代,任何人說出來都是大逆不道的。
即便是東宮太子,亦是如此。
更不要說是李君佾了。
孟茯忍住笑意,“這種話下次不要胡說了,你比我清楚,若是被有心之人聽去了,是要掉腦袋的。”而且不單是掉他一個人的,周邊的人也不得了干系。
李君佾點了點頭,心里有些后悔后怕,自己剛才真是糊涂了。
“也不要想,你只要做好你自己,一直保持著這顆初心,將來不管你是任何職業,任何份,只要有這顆心,你所做的一切,便都是對的。”孟茯安著,本來想來幾句心靈湯的,但是奈何從前看的都是毒湯居多,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著,便只簡單說了這麼幾句。
在這里跟李君佾上著課,宮里這個時辰了,幾位相爺才出了宮門。
金國的文書已經送來幾天了,今日算得上是閣中幾位相爺與陛下商討。
打的打,和的和。
想要戰的柯相爺憋著一口氣,跟著大家一起出了宮門,假麼二三上了馬車,作勢要回府,只是出去在附近轉了一圈,又重新回到宮門口。
下了馬車,又往書房去了。
書房中,李尚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去而又返一般,這個紈绔名在外多年的他,居然還不如山地坐在書房里,顯然就是為了等柯相爺。
柯相爺似乎也不意外陛下在,當下進來二話不說,先‘噗通’一聲給李尚跪下來,“陛下,您這雙手,曾經也是斬馬殺將的,難道就真的甘心被金國那些小蠻子踩在頭上如此欺辱了麼?”
說起曾經,原本還一副無打采模樣的李尚,目忽然一凝,不知想起什麼來。
但是很快,他又懶懶散散地朝后的龍椅上靠去,“好漢尚且不提多年勇,這些舊事,提他作甚?”
“陛下!”柯相爺不甘心,“從前是不得已,可是現在咱們齊國軍事上也算得上兵強馬壯,您還怕什麼?我們有火星石,我們也有哈青馬。”而且休養生息這麼些年,國庫尚且也能支付得起這一次的戰役。
上一次南海郡那二十萬海賊,朝廷可是沒有出一分銀子啊!
只見面了南海郡這幾年的稅賦收,全都給他們充填了地方財政。
所以現在國庫里的銀子,不拿去迎戰,最后還不是要白送給金國。
既如此,何不打一場,這樣即便是輸了,也甘心啊!
不然這大齊老百姓們,如何吞得下這口氣?
李尚沒回他的話,也沒有去認真思考,只反問了一句:“那火星石,果然是如同奏章里所言那樣厲害?”
“既然是謝駙馬所言,只怕不差。其力量已經是從前的數倍了,這便是九天神,也不過如此罷了!”柯相爺毫不吝嗇地夸贊著火星石的力量,似乎想要給李尚些開戰的勇氣。
然而李尚卻是先防備起沈夜瀾來,“沈夜瀾聲名在外,如此浩大,如今又有如此神在手,朕倒是覺得他比遠在禹州的金國讓朕覺得不安心。”
柯相爺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李尚會冒出如此念頭來。
不過也就稍稍愣了一下,須臾間就回過神來,“按理沈夜瀾是沈家嫡子,沈家最注重的便是這聲名之事,這種大逆不道之事,他怎麼會去做呢?”說罷,似乎也覺得這不足以說服李尚,于是便朝前面移了幾步,只將整個人都湊到書桌下面,然后低聲音說道:“宮中的娘娘們,早前不是才好奇過,這沈夜瀾的夫人麼?按理這海賊當初攻來南海郡之時,他是立了大功勞的,給他夫人冊封個誥命,其實也能說得過去的,陛下不如讓娘娘起了懿旨,請進宮來封賞。”
封賞是假,做人質才是真。
但李尚卻覺得只單單是孟茯一個人家,好像不足以威脅沈夜瀾,“就一個人?那沈老夫人如今何?”
柯相爺搖著頭,“那倒不知,一年多前還聽說在河州過面,此后便沒消息了,不曉得是到何游歷山河。”但他以為,一個孟茯就足矣了。
李尚有些憾,眼里卻又有些羨慕。沉思了半晌,“照著你的意思,是想讓沈夜瀾做主將?可他是文臣,上一次的海賊數量雖多,但到底是潰不散的散兵散將罷了,不值一提。”
“陛下可忘記了,他是近年來咱們大齊有的文武全才,何況又有孟嘗之風,他若是做主帥,那些不問朝廷之事的江湖高手們,不得會來助他一臂之力。那些人的力量,陛下是知曉的。”柯相爺見著李尚這樣問,顯然是心里已經開始考慮采納自己的意見,讓孟茯來京城,沈夜瀾做主帥了。
于是便越發賣力,趁熱打鐵地勸著。
然李尚腦子里最先想到的,是獨孤家的那個小兒子,海戰之時,聽說他因幫沈夜瀾,還斷了一臂。
而還跪在地上的柯相爺見李尚不言語,此刻也不催促了,只靜靜地等著。
良久,他雙都有些麻了,撐得筆直的腰桿便有些不住,稍微晃悠了一下。
只是這麼一下,就將原本沉思考慮問題的李尚給驚了。他側目看了過來,“怎的,你的舊傷又犯了?”說罷,抬手示意他起來,還喊了后的老宮人給他看了個座,上了茶。
柯相爺有些不安,心里頭忍不住想,是不是今晚自己的話太多了?
不免是有些后悔自責起來,速則不達,這個道理自己懂,今兒怎麼就糊里糊涂的?若是很激怒了李尚,只怕是不會再念著舊了。
然此刻正是心驚膽的他,卻忽然聽到李尚慨道:“上一次你與朕這樣喝茶,還是二十七年前。”
柯相爺一愣,隨即心頭一陣,連放下茶盅起彎腰拱手,“陛下您還記得。”
“朕是老了,但并不糊涂,自然還是記得的。”李尚說到這里,目朝著另外一邊空閑著的位置看了過去,“可惜,了一個人。”
柯相爺忍不住嘆了口氣,“倘若他還在,大齊興許就不是這般景了。”
“是啊!”李尚口里滿是惋惜之心。“師兄若是再,朕的大齊,怎會是現在這副模樣?朕有愧于天下百姓。”
“陛下,此事與您無關!”天下無不是的帝王,柯相爺嚇得連忙說道。
“怎麼會沒有關系,如果不是朕……”后面的話,他沒有說。
但柯相爺懂,只跟著不斷嘆氣。
書房中一陣可怕的沉寂。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那燈芯噼啪炸響開,兩人似才回過神來,李尚率先開口道:“好在,朕也遭到了報應不是。”
“陛下!”柯相爺有那麼一瞬間想說出些實,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想殺孟茯的人有多他暫且還不知道,但是略算起來,宮里這些娘娘,宮外那些皇子,想來除了自己那傻婿之外,沒有一個不想將除之而后快的。
于是那話他還是給咽了回去。
“怎麼?”然李尚到底看出了柯相爺有話要與自己說。
柯相爺這會兒神態已經恢復了自然,“臣只是想說,天已晚,陛下應當早些休息,保住龍!”
一旁的老宮人也趁機勸道:“是啊,陛下您今近日來夜里總是咳嗽,難得一好眠,是該早些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