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如今這八卦在京城里都傳遍了。
“還有,聽說好些人家的庶子們離家出走,這鎮北侯府那個庶長子也丟了。如今秦淮還不曉得能不能活著回來,大家便都猜測,只怕鎮北侯夫人急了,生怕秦家就此斷子絕孫,所以將這漁家給弄回來。但秦淮不在,份是有些不明白的,孩子往后生出來,也是個沒份的,所以方將對外宣稱,是鎮北侯的小妾,往后生了兒子送到秦夫人這正室膝下養著,與嫡出就沒個什麼區別。”
說得認真,孟茯聽得也認真。
也沒顧著去跟說京城那各家的庶子們,如今都在的鋪子里做管事。只想著這王桑榆當初明明是自己走的,蘇公子還為此報,并沒有任何人脅迫啊?
所以心里十分納悶,一面回著皎月的話:“還真是,不過這王桑榆已經嫁了蘇公子,登名在冊的夫妻,怎麼又能去京城做別人家的妾?”
皎月得了孟茯的確認,興不已,一副積極吃瓜的快樂表,“這有什麼難的?當初是這蘇公子去狀告秦淮的吧?蘇家聽說不接納這小漁做媳婦,在冊又如何?只怕那蘇家早就替兒子和離了也說不準呢。”
孟茯心說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鎮北侯應該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兒子才因強搶民流放到了天涯島,他不可能沒得半點字據文書,就敢將這王桑榆納了做妾。
還真是皎月胡猜中了。
當初王桑榆的確是拿到了蘇家那邊幫忙出的文書,才敢去京城的。
蘇家只將當喪門星,更覺得因的緣故得罪了京城里的鎮北侯府,要和離,蘇家不得呢!還倒了一些銀子。
當然,這一切也是瞞著蘇公子本人的。
不然就僅僅靠著蘇公子那點錢,怎麼可能一路順利抵達京城?
這會兒躺在貴妃塌上,九月底的京城,已經有些冷風了。
窗外院子里滿地花,清香味兒隨著這秋風一陣又一陣地卷進屋子里來。
有些厭煩地蹙起眉頭,喊了一聲,隨后進來個管事的嬤嬤,“夫人,怎了?”
王桑榆現在明面上雖是鎮北侯的妾,可實際上住的卻是秦淮的院子,府里的人也是拿做秦淮的夫人來待的。
當然初來之時,是趕上好時機了。
那時候秦泊剛離開,鎮北侯也還沒從玖皁城回來,只剩下崩潰病重的秦夫人和柴米油鹽分不清楚的秦寶珠,上下糟糟的一片。
而且還被其他幾房的旁支驅趕,是的到來,將這鎮北侯府給留住了,讓秦家母沒有流落街頭,還將鎮北侯的爵位給暫時保住。
無他,這一切還要全靠的那些夢。
的夢里,后來做了縣主,如愿嫁給秦淮,所以對付秦淮家的這些叔伯親戚,在夢里已經是輕車路了,對于他們的弱點七寸,也清楚無比,自然是輕松好拿。
所以當時幾乎沒有費什麼勁,便將那些人都趕了回去,更是憑著夢里的先機,握著他們的把柄,讓他們只能咬碎牙齒往肚子里吞。
這是王桑榆頭一次意識到,自己的那些夢給帶來的益。
從前夢里的消息,雖也給富貴榮華了,但終究是短暫云煙,每次還要為此付出不的代價。
可這一次不一樣,猶如救世主一般地到來,了秦夫人和秦寶珠的主心骨。
而且腹中還有秦淮的脈,所以自然是順理章地留了下來。
只是秦淮如今是戴罪之,他的孩子只怕將來也要連累,于是與秦夫人相商一回,便做了這個決定。
便委屈一些,做鎮北侯的小妾,讓這個孩子有名有份地出生,到時候抱到秦夫人名下寄樣,便是正兒八經的嫡子了。
鎮北侯府的爵位現在的確是最后一代了。
可如果鎮北侯活得久一些,等著這個還沒出生的孩子將來出息了,掙來些功勛,也不是不能將這爵位延續下去。
想是肚子里的小生命一天天在長大,王桑榆對有了,現在不像是從前那般想著與秦淮如何一世一雙人了,只想將這個孩子生下來,把自己沒有得到的一切都給自己奪回來。
了解這京城里大部分人的,可以投其所好,為這個孩子的將來打下基礎,也有這個自信能將這孩子培養才。
若是可以,有朝一日將這形如枯木的齊國李家王朝推翻,讓自己做個太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把外面那些花都拔了。”味道不舒服。
那管事婆子遲疑了一下,“可那都是二公子在時,養的好品種。”
“嗯?”他們二公子,秦淮那個負心漢,就算是他能從天涯島活著出來,自己也絕對不會允許他活著回到京城。
明明只是輕輕一聲,可管事婆子嚇了一跳,沒有半點遲疑,就趕出去召集人。
秦寶珠來時,正見著這些個珍品花被當做荒草一般罷了,問了緣由,曉得了是這花味道讓王桑榆不舒服,便沒在說什麼,只道:“那清理干凈些。”
秦寶珠知道王桑榆對他們秦家有恩,可誰曉得肚子里,到底是不是二哥的孩子?但不敢說,因為這王桑榆太厲害了,有時候看自己的時候,秦寶珠總有一種被看穿的覺。
還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可秦寶珠私底下打聽過了,王桑榆并沒有去朝下人們詢問。
當然,也有可能是二哥跟提過,可是有的二哥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秦寶珠覺得王桑榆有些恐怖,昨晚又重新翻開了那話本子,夜里做了一個惡夢,夢里王桑榆被那個柳婉兒妖俯了,來他們秦家報仇了。
聽說死得慘,衙門的人到的時候,的腳都被砍完了,上沒有一好地方。
是大哥找人將送到那里去的,肯定是來報仇了。
以至于秦寶珠現在對于王桑榆,心里有些說不上來的害怕。
“妹妹來了?”王桑榆讓兩個小丫鬟扶著,扶著腰慢悠悠地走出來。
“嫂子。”秦寶珠連忙朝福行禮,卻不敢再看給的眼睛,只將自己手里的食盒遞上去,“這是母親親自熬的湯,讓我給嫂子送來。”
“勞煩母親了。”王桑榆示意后的丫鬟去接了過來,邀著秦寶珠進去坐。
秦寶珠條件反地拒絕,拼命揮著手:“不了不了,我還有些事,先去忙了,嫂子好好休息,記得喝湯。”然后趕拔就跑。
對王桑榆,猶如避蛇蝎一般,這太明顯了。
王桑榆雖沒說什麼,旁邊的丫鬟卻不高興道:“小姐這是越來越沒得規矩了。”
可秦寶珠就算是再沒得規矩,也不到一個侍來教訓吧?
王桑榆淡淡一笑,那清秀的面上,帶著云淡風輕的笑容,“扶我去正房,好好謝一謝夫人。”秦寶珠年紀也不小,該是訂人家的時候了。
可是現在鎮北侯府的名聲不大好,又已十分落魄,像樣的人家怎麼可能會娶秦寶珠去做媳婦?
但門第太低,王桑榆也不愿意。
倒不是心疼秦寶珠,舍不得秦寶珠去吃苦累,而是想要好好將其利用,將來能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添磚加瓦罷了。
秦夫人這里,才要準備洗漱,聽得丫鬟來稟,所是王桑榆來了,便讓人請進來,還備了養的茶水。
“月雖好,可到底是晚上,我實在擔心,你還是多在屋子里休息才是。”與秦寶珠不一樣,秦夫人即便懷疑王桑榆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兒子的脈,但也好過侯爺另納小妾生養的要靠譜。
而且是不是也沒有什麼關系,現在就需要一個繼承人。
王桑榆雖也是有幾分本事的,但到時候生產之時,便是與閻王殿隔一道門罷了,生死如何,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到時候母去子留,再好不過了。
一定將這孫子好好養人,那些如今欺笑的人都好好看一看,將來還能教出一個狀元郎出來。
秦夫人已經想好了,武到底是沒有前途,等著王桑榆肚子里的孩子生出來,就讓他讀書寫字,將來金科登榜,一洗雪恥。
“我就是想來謝謝母親,往后不用專門給我熬湯了。”王桑榆像是沒有看到秦夫人眼里的算計一般,很自然地在的旁邊坐下來,“我今天聽下人們說,趙大人家的小姐要出嫁了,說起來也是和寶珠一般的年紀。”
提起趙家小姐的婚事,秦夫人心里一陣羨慕,原那趙家還不如他們的,可因著兒子出事,如今秦家門庭冷落,寶珠的婚事也沒了著落。
早前相看好的人家,只怕現在多半是不愿意了,不嘆了口氣,“這丫頭還小,留再待幾年也使得。”
“話是這樣講,可若是在這般拖下去,只怕合適的好郎君都沒了,母親想留妹妹在家里多幾年,倒不是什麼難事,只要將婚期推遲些就使得了。”王桑榆來的路上,已經想過了,有權有勢的好郎君,人家雖不會要秦寶珠,可秦寶珠也是有幾分姿的,若是就這樣許給那些小戶之家,著實是可惜。
“可是如今,也沒有什麼合適的人家啊。”秦夫人心里發愁,這做娘的,難道就不想趕給兒將婚事訂下麼?可是上哪里去找婿?
然不曉得王桑榆就等著這話了,當即笑道:“怎麼就沒有了,就怕母親你舍不得寶珠,不然外面大把的合適人家呢。”
說著,便一一數落了幾個小門戶的。
秦夫人自然不滿,眉頭險些扭一團。
王桑榆也是聰明人,先說了這些份低下的人家,然后才一副恍然想起的表,“對了,我聽說戶部的葛大人,好像也有意思要續弦了,到底葛夫人去了那麼多年,孩子們又還小,他是該娶個正經夫人回去,府上又沒個管事的老太太,總不能一幫小妾來掌事吧?這豈不是人笑話?何況正房嫡出的孩子們,難道還要讓小妾來養麼?”
秦夫人聽得這話,一下便想起是哪位葛大人了,份低位倒是不錯的,正四品的文,比家這武出生的侯爺還不知道要好多呢!
而且府里就如同王桑榆說的那樣,沒有個長輩在,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
他也不算老,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
樣樣都是好的,唯獨是相貌太丑,早前還聽朝里有那好事給他取了綽號,什麼蟾蜍。
卻不是因為他家里有多寶貝,而是他的樣貌跟那蟾蜍皮一般,滿臉的疙瘩不說,個頭又矮,說話聲音更是極其難聽。
所以秦夫人連忙打消了這個念頭。只道:“是不錯,就是不曉得哪家姑娘有這福氣,嫁過去直接就做了那現的娘。”
秦夫人說這話時,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王桑榆哪里還不明白,是不歡喜這樁婚事。心中不由得冷笑,也不看看現在鎮北侯府什麼景了,若是鎮北侯明兒死了,這一家子就是庶民了。
到時候只怕是街上的貨郎都不愿意做家的婿,現在怎麼還有臉挑三揀四嫌棄別人?
不過王桑榆看中了這葛大人的權勢,心里已經打定了主意。
這樁婚事一定要!
從秦夫人這里告辭回來,一面忍不住仰頭看朝這漫天的星子,也不曉得沈墨蘭收到自己的信了沒。
在來京城的途中,與一中年夫妻同乘一船,偶然聽得他們夫妻間的對話,竟然得了一個。
孟茯邊從前跟著的那個沈墨蘭,與那對夫妻的兒子沈巽居然險些結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