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都是些藏不住的歡喜。
“是啊,本來以為玲瓏算是心大意的典范了,沒想到你與相比更甚。”拓跋箏這會兒也忍不住在心里慨一聲,果然是傻人有傻福呀。
孟茯當下便將打發去院子里,好生休息著,又喊廚房那頭注意著些膳食,得了司馬熏寫給父母的信,便寄往京城里去。
待沈夜瀾回來后,便與他說道,“你這時大哥好本事,一頭哄著熏,假親氣李謄,一頭又往人家肚子里塞娃娃。”
沈夜瀾忙著正事,哪里有空關注這些兒私?忽然聽到孟茯說起,愣了一回,旋即將摟在懷里,“阿茯這是怨我沒往你肚子里塞娃娃麼?”
孟茯掐了他的窄腰一把,“誰和你貧呢,我跟你講正事,他是你的兄弟,我思來想去,你做這人最是合適了,總不能熏大著肚子嫁人吧?”
沈夜瀾這才認真起來,孟茯方才那話不是玩笑,又忍不住好笑,“這果然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真沒有瞧出時大哥原來是這一種人。”
但有些擔心,“司馬家那頭會同意麼?”他若是沒記錯,司馬熏的父親與時之是兄弟相稱的。
“你不必擔心,熏說了爹最歡喜這樁婚事,自己已經寫了信,我人送去,想來要不了多久,他爹娘就過來了。”孟茯說著,不過這只是其中一件事罷了,還有那沈巽的世也要與他說一聲。
沈夜瀾聽了,不得驚訝一回,又有些惋惜,“可惜了,本來還能一樁好姻緣的,如今生生了孽緣。”
“罷了,這事兒是我們管不得的,只是熏與我這般姐妹之,你與時大哥又是知,他們如今既然能喜結良緣,也是事一樁,便盡心一些。”司馬熏當初遭了哪一劫,孟茯心中本就一直愧疚著,怨當初自己疏忽,才釀了那般慘劇。
所以現在司馬熏既然和時之已經到了這一步,也算是相知相,那盡心盡力幫忙。
自打去年海賊來了后,可以說是沒有什麼喜事,如今正好借著他二人的喜事沖一沖這去年慘留下來的霉運,所以孟茯是執意辦得好看些。
當然了,主要是司馬熏也不想委屈,總覺得自己是帶著孩子嫁給孩子爹的,能委屈,但不能委屈孩子啊!兩頭都不是缺銀子的人家,只管孟茯放手大辦,擺他個三天的流水席。
不過流水席孟茯給掐了去,“莫要那般浪費糧食,真有幾個人能連續三天不換湯水吃大餐的?好好辦一日就是了,你不收禮便是。”
司馬熏聽了,這倒也行。
孟茯這里辦著婚禮,沈夜瀾那邊也做了這人,還找了衙門里的王大人一起,三六聘一樣沒。
時之那邊,也開始忙起來。
喜事臨門,大家自顧在忙,自然沒有去顧及到已經到南海城的李謄了。
李謄雖是折了,份也沒有昭告天下,但好歹陛下他來這南海郡看著鐵礦和那星盤山下的軍營,可見就是對他這皇室子弟的認可,也算是與朝堂那幫狗眼看人低的證明了他的重要,和那些有名有姓的皇子沒有個兩樣罷了。
如此一想,那李謄難免就膨脹起來。
加上那些個上不臺面的人多來結奉承,他就有些飄起來,邊還留了幾個千秋各異的人伺候著,日子不要太風流好。
但是被司馬家強行和離,一直是他心里的一刺,他的母親縱使是鄉下見不得世面的村婦,可他這骨子里是實打實流淌著皇室脈的,司馬家憑什麼?
不過好在聽說司馬熏過得也不怎樣好?因當初的丑聞傳遍了大齊,和那千人騎萬人的表子還有什麼個區別?哪個還會要?
而且連京城都沒有沒臉回去,反而跟著男人一般,做起那低賤的商賈。
事實上大齊的商賈份并沒有那麼低,只是不人骨子里仍舊覺得商人都是大擅算計之人。
因此李謄十分看不上這些行商的人,便是當初他看不上司馬熏一般。
但是他想,現在的司馬熏了個破爛貨,除了自己能將回收,哪個還要?
當然,李謄也不是白撿這破爛貨的,到底還是司馬家那些銀錢,總歸得有一個男人來繼承吧?
所以他已經想好了,等到了這南海郡,就司馬熏回到自己的邊,自己雖不可能再給正妻之位,但貴妾的位置肯定給留一個。
他這會兒正高高興興進了城,幻想著往后自己拿到司馬家所有的錢財,將來如何培養自己的勢力。
反正這一次在京城里待了這麼久,他是悟出了一個道理,讀書書都沒有用,到底還是要手里有銀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
所以他計劃便是先將司馬熏找來。
要說這人從前有一份孽緣呢,真如那線頭落針眼里一般,趕巧了。
這幾天司馬熏都被孟茯勒令在府上待著,昨兒才跑到孟茯面前賣慘裝可憐,好不容易讓孟茯允出來逛小半天罷了。
還給這李謄遇著了。
李謄坐在馬車上,旁坐著三四個容貌人的人,居高臨下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孟茯后的司馬熏,頓時忍不住角揚起一冷笑,“我道離開我能過得多好?竟然如一個丫鬟一般,跟在沈夫人的后。”
滿臉的輕蔑之意自然是不必多說,當下使喚著馭夫將馬車趕過去,在孟茯和司馬熏的面前停了下來。
在南海郡里,因大家的生活水平越來越高,有著馬車牛車的人家也就多了,所以街上便留出了車道。
車走車道,人走人道,各不相沖,也免得出現意外。
而此刻孟茯們走的明顯就是人形小道,對方的馬車忽然來行駛過來時,下意識地拉了旁的司馬熏和玲瓏,將二人都拽到自己的后。
這個時候力氣之大,遠超乎了尋常。
玲瓏還好,是有武功的,沒有被嚇到,但是司馬熏本來初孕,也沒武功,驚得一臉蒼白。
而且自從曉得自己有了小寶寶后,便對自己的也十分惜,憑空便生出了一種責任來,此刻正下意識地用手護在小腹前。
還沒等三人開口,那李謄的聲音已經在馬車上響起來了,“司馬熏,本大人給你個機會。”
三人聽得這略有些悉的聲音,齊刷刷都朝馬車上瞧去,便見著被人環繞著的李謄。
他高高地坐在馬車上,并看不出他殘了的,而且相貌也不差,若不是臉上那自信的笑容太討人厭惡,咋一看還有些像模像樣的。
“你腦子有病吧?還有這里是人行道,你也在這南海郡做過,難道不知曉麼?”司馬熏曾經是極其恨李謄的,但想到都是自己有眼無珠非得要倒,后來便想通了,為了他這一等人生恨,是不劃算的。
可如今看到他,聽著他這話和看著他這過份的舉,還是忍不住發怒。
李謄左擁右抱,卻像是沒有將的話聽進去一般,繼續自信滿滿道:“本大人給你的機會,你不要?”
孟茯抬頭看了一眼,覺得李謄一定腦子出了病。才這麼想著,司馬熏卻已經罵出口,“你神經病吧。”說罷,拉著孟茯等人要走。
孟茯自然也不想與他多待。
可后又傳來李謄不死心的聲音,還不斷強調:“我給你機會,你不要?”
只是三人這一次并未停下腳步,李謄又不可能下馬車去追,頓時被惹升起了一腔無名火,旁那香的人,上勾人的香氣也變得俗不可耐嗆鼻無比,一把暴蠻橫地將人推開。
那人沒想到前一刻還纏綿在李謄懷中,下一瞬就被他無從馬車上拋下來,嚇得踢蹬,花容失,但仍舊沒有抓住半車轅欄桿,直接從上面狼狽地砸下來。
孟茯等人聽著充滿驚恐的尖聲,回過來,看著馬車旁邊正路過的祖孫三人,驚得忙喊:“快讓開!”
可不管是們的提醒聲,還是玲瓏飛快地跑過去,速度都沒有那馬車上掉下來的人快。
車是不算高,可是因為那人到底也是有將近九十斤,這樣重重地砸下來,那老太太當時候就嚇傻了,反應過來只來得及拉了其中一個孫子,另外一個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被那人砸在上。
一聲悶響,周邊的老百姓都驚慌地圍了過來,連忙七手八腳將那毫無損傷的人拉開,下面被著的孩子,兩眼閉地躺在地上,好似睡著了一般,安安靜靜的,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異樣。
他祖母反應過來,急得連忙撲過去大喊,“藤壺?”
孟茯先一步將老太太攔住,“老人家先別著急,等大夫過來看看,似乎有損傷。”那麼大一個人砸下來,幾十斤重,這小男孩不過五六歲罷了,哪里承得住這樣的重量,也不曉得有沒有砸到肋骨什麼的,所以孟茯不敢讓老太太去。
老太太見是孟茯,對的話自然是無異。
馬車上的李謄先是嚇了一跳,但見孩子沒事,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在這里訛本大人,那小子起來,這幾個錢算是賞給他了。”
說罷,從馬車上扔了幾個銀子下來。
司馬熏看著這一幕,心中又氣又恨,恨自己從前有眼無珠,怎麼把那樣好的花在這麼個畜生的上?又氣他如此輕賤人命。
正要張口罵他,這時忽聽老太太哭喊起來,“藤壺,藤壺?”
連忙看了過去,只見那藤壺的小男孩鼻孔里耳朵里,這時竟然都流出了鮮。
這哪里還沒事?
李謄自己也嚇了一跳,那摔下來的人也趁著人多跑了,李謄見了也沒喊人去追,反而喊著馭夫趕驅車離開。
不過這里因為是行人走的地方,這會兒因這砸傷孩一事,還圍了許多人過來,他的馬車哪里還能走得了?
加上那孩子又出現了狀況,這南海郡的老百姓們算是很仗義齊心的,也不管他是個什麼大人,反正如今他們就認城里的沈大人幾個,于是自然是不他走,將他的馬車連帶人都堵在遠。
還有那熱心的來老百姓去幫忙報。
而孟茯這里,自然管不得他,只蹲下來,喊了玲瓏跟司馬熏幫忙。
口中流還好說,但這孩子耳朵里也出了,孟茯哪里還能等得及大夫來?生怕是傷了腦子。
也不敢去他的頭,只輕輕拿指尖按了一回他的前,孩子雖是昏迷,但卻在孟茯第二次在右邊前的時候,皺起了眉頭。
“有肋骨只怕有斷裂,先不要。”孟茯見有好心人在藤壺祖母的呼救下,想要將孩子抱起來直接送去醫館,連忙說道。
眾人聽罷,果然不敢,藤壺的和姐姐已經是哭了一片。
“這樣等下去不是個法子,找塊門板,咱們幾個抬著去醫館吧。”有那俠義心腸的男子開口建議著。又看了孟茯一眼,“左右沈夫人在這里,指點著,咱們小心些便是。”
孟茯想著也行,反正就算是大夫來了,也是要帶回去才能展開治療的。
街邊那店鋪也有好人家,立即借出一塊大些的門板,這里有孟茯指點著,眾人一起將這藤壺齊心抬到門板讓,穩穩當當地送往醫館里去。
孟茯因不放心,也一路跟著,司馬熏和玲瓏也隨著一起到醫館來。
這邊大夫剛走到半路,見了大家已將孩子抬著來,便道:“既如此,送我醫館里。”見著孟茯在,便問起況,“當下患者什麼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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