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問著玲瓏:“里頭的話你聽了多?”
“聽了個七八,這何管事好和他家爺好生奇怪的樣子。”玲瓏不好跟進去,但是為了孟茯的安全著想,所以也就著門聽。
一面同孟茯自告勇道:“所以覺得他不對勁,特意讓劍香跟著他。”
當初沈夜瀾給孟茯的那六個和差不多年紀的護衛,其中一個姑娘正是做劍香。
“如此正好。”孟茯腦子里回憶起原著,萱兒他們被何夫人接回去的時候,何尚書這個人本不存在,也就說明那時候何爺已經自己當家做主了。
何爺也確實寵萱兒他們三人,得罪了人,還要跟在后面屁。
天底下能有幾個后爹可以做到這一步?
可孟茯現在覺得,自己可能理解錯了。
有一種好,做捧殺。
現在就懷疑,自己可能誤會了,也許這何爺本就不是個好繼父。
又或者他是好的,此舉不過是何尚書一手策劃的,反正心里已經想了好幾種可能。
于是停下腳步,“我想去衙門里。”
去衙門里,當然不可能去報,多半是找沈夫人說些話兒,畢竟這何全手里還有沈夫人母親跟別人來往的書信。
且不說書信這些東西就是私之,更不要說里面談的容關乎何夫人的名聲。
所以想親自去問問沈夫人,這何家何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所以玲瓏和便要掉頭,去尋沈夫人。
沈夫人見了,自然是高興,“昨日還說我這花沒盛開,沒個什麼看頭,今日怎又來了?”只是往孟茯后看去,沒見著萱兒,有些失,“怎不帶著孩子一起來?”
孟茯卻拉了,“我有要事同你說。”
沈夫人聽口吻如此認真,生怕是什麼大事,不敢耽誤,忙引了去側廳里。
等丫鬟上了茶水退出去后,沒了旁人迫不及待地問起:“到底是什麼事?”怎麼瞧著孟茯這臉,不大好的樣子?
“我一個何全的人找到,他是京城里來的,給了我幾封信,是令堂與靖國公夫人和魏小姐的書信來往。”孟茯說到此,朝沈夫人看去,“想來你也知道信的容是什麼吧?”
這消息到底是有些震撼,沈夫人沒有能馬上反應過來,一直保持著那低頭吹茶的作,片刻后才緩緩反應過來,有些擔心地看著孟茯:“你曉得了?”
問的,當然是問孟茯曉得萱兒他們兄妹幾個,其實是自己那表妹魏的孩子。
孟茯頷首。
沈夫人想起魏失蹤那些年的經歷,不免是心疼難過,“你可曉得,單名一個字,正是因為生來就萬千寵集一的,小時候就如同萱兒一般可伶俐,前后兩家的哥哥姐姐們,都十分喜歡,可哪里曉得命里遭了這麼一劫。也虧得是老天有眼,終于好了,找了機會逃回家。”
這些事,都是孟茯跟著沈夜瀾去了草原后,沈夫人才從母親口里聽來的。
也曉得當初母親頭一次見到萱兒,就起了疑心,這天底下究竟是沒有見過那沒有半點關系的人,還能長得一樣?
尤其是若飛若還是雙生子。
年紀和魏失蹤的時間又能對得上。
于是到了這玖皁城后,沈夫人的母親就去信給京城的妹妹,說了此事。
方牽扯出這些關于魏的心酸往事。
孟茯靜靜地看著沈夫人,等整理好了緒,才說道:“但凡是個正直君子,想找一樣信來,我信服,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人家的書信。”而且還不止是一兩封。
“那信呢?”沈夫人方才顧著難過,倒是忘記了重點。
“你放心,我自然是給撕碎了,只是不曉得這是不是他們手里全部的信了。”也正是對方拿了信,后來說那些個話,急急忙忙的,讓孟茯不得不起了疑心。
沈夫人聽到孟茯的擔憂,任由再有怎樣良好的修養,可是親生母親的親筆信人給了去,還是自己表妹夫家的人,心里還是不高興,忍不住罵了一句。
孟茯安著,方問起:“你仔細與我說,那何公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沈夫人到沒有去懷疑孟茯為何問起何家爺的為人,只是以為幾個孩子要給他,不放心,多打聽些罷了。
便道:“都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只是他話,從前大家一玩耍,他都躲得遠遠的,也就是我這表妹子活潑,總到他跟前去,一二來去,他倆自然比旁人稔些,等大了,兩家也將婚事給訂下來。”
只是還沒等親,因為靖國公一個妾的緣由,魏失蹤了。
這一失蹤便是好幾年。
“失蹤的事,我們都不曉得,姨父姨母一直瞞著,只說是得了疾病,在廟里養病,也不許我們去打擾。”
哪里曉得就是被靖國公的妾算計,失了記憶,讓姜大撿了這天大的便宜,用獵換回去給生了三個孩子。
那時候不過是是=十三四歲罷了。
沈夫人說著說著,發現自己扯遠了,都說到姨父家的那些破事上,于是又將話題收回來,繼續說那何家爺。“他不大好,表妹去養病兩年后,何家催了幾回,那頭便將婚事退了,他娶了一個小吏家的姑娘,只是才一年半,對方難產一尸兩命。然后他就沒再娶,一直等表妹回來了,嫁了過去,這才得了個哥兒,只是也不好,聽說是天生帶著心疾。”
因為孟茯是大夫,便問道:“阿茯,這心疾有的治麼?”
有,只是這個時代沒那醫學水平和做手的條件。
所以孟茯搖著頭。
沈夫人見了,不嘆了口氣:“哎,可憐琪哥兒。”
孟茯知道原著里,何家的爺的確是羸弱不已,天生心疾,常年臥病在床榻上。
孟茯不也嘆了口氣,“眼下那何全催得,我卻心里有些慌慌的,不想將孩子們就這樣給他。”
沈夫人聞言,連忙道:“這事兒你可莫要答應,好歹讓我去信往京城問一問,別這何全是個別有心機的。”那人書信,就不是什麼彩的事。
萱兒幾個,說起來也是沈夫人的侄兒侄了,孟茯本來擔心會勸著自己,趕將孩子給魏表妹說去,所以現在聽到和自己一個意思,不由得也松了一口氣。“我就是怕幾個孩子到了那邊,過得不好。”
為什麼帶著這三個孩子?不就是不愿意讓他們重蹈覆轍,像是原著里那樣,為反派,下場凄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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