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初一祈福===

　這仿佛還是頭一年,沈悅在守歲之后，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心底有些甜，又有些莫名不安。

　后來干脆抱膝坐起,下顎輕輕搭在雙臂上,會忽得笑笑,又會忽得愣住，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先前在笑……

　真的喜歡上他了。

　那個有些熊孩子子的,又有些帥氣的大男生；會在大雨傾盆時,手穩穩扶住，讓不要吱聲的沉穩卓遠；還是那個會在夜燈下和一起蹴鞠，又趁轉蹴鞠球時親，一面牽馬一面看，眼中都是笑意的玉米清之……

　沈悅臉微紅。

　稍許，腦海中都是先前在長明燈盞前接吻的浮掠影……

　不是他親。

　是接吻……

　沈悅怔了怔,臉漲了胭脂，終于決定不再去想剛才的事。

　年關過了,又是新的一年。

　沈悅,明年也要好好加油哦，等回京中,兒園就會有新的孩子園了,而且，還不知有多……

　聽陶伯的意思，怕是會越來越多。

　沈悅托腮笑笑。

　其實也很期待阿四,小六和小八,還有旁的新寶貝園，每一個孩子都有不同，如果在能力可及的范圍,也愿意和更多的小孩子相。

　只是孩子一多，眼下的王府兒園可能就承載不住了。

　當初卓遠離京出征，為了讓小五，小七和桃桃幾個寶貝能夠盡快園，陶伯選了平遠王府中北院的臨近三個小苑落改建，這樣最快。

　雖然工匠師傅已經出神化，近乎還原了心中想要的兒園的模樣，但畢竟是初次，所以還有不可以改進的地方，也還有不功能沒有完善，譬如戶外區域的秋千，音樂教師，教室和一個小小的種植園，在春天來臨的時候可以讓孩子們去播種，植樹等等等等……

　如果真能擴建，許是就是一更讓人期待的“王府兒園”。

　沈悅期待笑笑，眸間似有夜空星辰。

　多好，新的一年，又有新的期待！

　***

　翌日醒來，清晨的略微有些刺眼。

　沈悅手擋在眉間，窗外，傳來苑中的聲音，其實這些時日業已習慣。

　新年新開始，沈悅俯穿鞋，而后取了裳穿上，去耳房洗漱。

　今日是大年初一，稍后要去寺廟祈福。

　府中的孩子都要去，也要跟去。

　寺廟是清凈之地，即便是新年里，穿著也應素雅些。沈悅換了裳，淡妝相宜。

　推門出屋，苑中已算熱鬧。

　小五果真同卓遠一道在苑中練劍，自去徽城途中，小五哭過一回，卓遠答應了每日晨間和他一道練劍，到眼下為止，風雨無阻，一日都未停歇過。

　小五也從早前只會拿著小木劍耀武揚威攆著卓夜飛狗跳，到眼下，已經能和卓遠對上幾個回合，甚至還會趁卓遠不注意，打掉他手中的木劍。

　小五的變化，沈悅都看在眼里。

　沈悅上前的時候，卓遠正糾正著小五握劍的姿勢，“這樣握劍是方便，但是別人出劍的時候，你來不及調整，要這樣……”

　卓遠特意強調，又再次示范給他看，“不習慣，是因為還不練，等練了，你就可以反手應對。不要求簡單，要挑讓自己不適的多練，進步才快。”

　“好！”小五配合。

　“今日到這兒，明天繼續。”卓遠也手，將手中的木劍遞給一側的侍衛。

　侍衛接過。

　他又從侍衛手中接過巾，輕輕額頭上的汗。

　小五也收起小木劍，正好看見推門出屋的沈悅，親切喚道，“阿悅！”

　卓遠也轉，只是再看時，角噙著笑意，目似與往日不同。

　今日小五練劍，阿四和小七都在一旁看著，小五喚了聲“阿悅”，阿四和小七也都跟著喚了聲“阿悅”，而后三人一起朝沈悅跑了過去。

　“阿悅！新年好！”

　“新年好，阿悅！”

　“阿悅，新年好！”

　三人紛紛朝問好，亦半蹲下，溫和問候道，“新年好，阿四；新年好，小五；新年好，小七……”

　而后，目淡淡瞥向踱步上前的卓遠，稍微遲疑了片刻，還是抬眸看向他，莞爾道，“新年好，清之……”

　清之？

　阿四，小五和小七都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沈悅，又看了看卓遠，再看了看沈悅。

　卓遠手，一面牽起，一面道，“栩城的寺廟大佛寺，從驛館過去要個半時辰的路程，有些遠，稍后用了早飯一道去。”

　語氣稔又自然。

　似是和早前一樣，又仿佛和早前不一樣。

　“我有話和你說。”卓遠同沈悅兩人往外閣間去，留下原地驚訝得合不攏的小五，瞪圓了眼睛的小七，和抿笑了笑的阿四。

　小五和小七面面相覷著，仿佛能覺察到些許不同，但是又說不出來什麼不同，還是小五廢了不力氣才破，“阿悅……怎麼六叔清之？”

　小七也反應過來，“對啊，阿悅剛才六叔清之！”

　疑尚在萌芽中，阿四一盆水澆熄，“六叔原本就清之啊……”

　小五和小七也愣住，似乎也是的。

　阿四又道，“你們會阿悅，沈悅嗎？”

　小五和小七競相搖頭。

　阿四頷首，“所以，阿悅六叔清之，不是才對嗎？”

　“好像也是。”小五撓頭。

　小七也跟著頷首。

　阿四轉頭看向踱步向外閣間的兩人，小五和小七也轉頭。

　……

　“什麼事啊？”外閣間，沈悅問起，稍后要去大佛寺祈福，路上來回差不多就是一整日了，沈悅方才在想，他可是有事要提醒，譬如，府中的忌諱，抑或是孩子們對寺廟的特殊注意事項。

　但話音剛落，他只是笑著俯，飛快親了親角。而后雙手背在后，一面踱步出屋，一面歡快道，“說完了！每日早課不能落下。”

　說完了？

　沈悅愣了愣，每日早課……

　沈悅忽然反應過來，他方才其實就是想親。

　***

　稍晚些，孩子們都在苑中聚齊了，相互道著“新年好”，也都和沈悅說著新年好。

　今日的早點是湯圓。

　湯圓是糯米做的，夾了不同餡兒的夾心，但糯米，孩子們最好不多吃，栩城驛館出品的湯圓個頭不小，沈悅認真同孩子們道，“糯米吃多了，肚子會不舒服，我們每個人可以選擇吃兩到四個……”

　豆沙餡兒，芝麻餡兒，花生餡兒，孩子們可以自由選擇，沈悅只是提醒了數量，并未限制每個人想要的口味。

　一側，還有旁的點心和粥，都可以據自己的喜好，適當補充一些。

　桃桃年紀最小，眼下，仿佛對湯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沈悅見已經吃了兩個芝麻餡兒，便上前，輕聲提醒道，“要不要先用一些粥試試，如果還想吃，我們再來取？”

　因為沈悅方才就提過，所以桃桃是有心理準備的，便也跟著點了點頭。

　沈悅領著桃桃去盛粥，回頭的時候，正好見小八又趁卓新不注意，一口咬了一整個花生餡兒的湯圓下肚。

　都是糯米……

　沈悅上前，“小八。”

　小八明顯心虛，“湯圓，好好吃……”

　沈悅哭笑不得，一面手了他的小肚子，一面叮囑道，“小八，真的不可以再吃了，肚子真的會痛的。稍后若是不舒服，要記得第一時間告訴阿悅。”

　小八忙不迭點頭，而后忽然打了個嗝兒。

　“好像真的吃得有些多了……”小八咬。

　沈悅嘆道，“那先歇一歇，我們稍后去苑子里散散步？”

　小八又點頭。

　***

　另一，卓遠已換了一裳出來，今日要去大佛寺，不能隨意，亦不能太過隆重，裳是陶伯備好的，算錦華服，但不像昨日木槿裳那般乍眼。

　“陶叔。”卓遠喚了聲。

　“王爺，新年好！”陶東洲拱手。

　今日晨間起，陶東洲就一直在準備去大佛寺的事宜，眼下才見卓遠，“都準備好了，等公子小姐們都收拾妥當就可以出發了。”

　卓遠看了看天，眼下出發，差不多晌午前后才能到，到了之后簡單拜一拜，便要在佛堂用齋飯，下午再繼續了。

　卓遠朝陶東洲道，“對了陶叔，稍后找人盯著太傅，我怕他在栩城生事。”

　言及此，陶東洲卻笑了笑，拱手道，“太傅來尋過老奴了，說他晨間就會離開驛館，臨行前，還讓老奴帶句話給王爺，說不用找人盯著他，他心中有數，會諸事小心的。”

　卓遠頓了頓，而后奈何笑道，“許黎這家伙……”

　陶東洲委婉笑道，“太傅當初朝時，王爺尚在京中，同齊小將軍研究蹴鞠……”

　言外之意，太傅的資歷，眼界，考量，都怕是比他要周全得多，他這是杞人憂天。

　“……”卓遠語塞。

　陶東洲低眉笑笑，“王爺，老奴去準備了。”

　卓遠：“嗯……”

　陶東洲眸間都是笑意。

　***

　終于等到外出，孩子們嘰嘰喳喳上了馬車。

　因為去大佛寺的時間長，孩子們不方便分開照顧，所以還是在一輛稍大的馬車中打。

　桃桃今日吃了喜歡的湯圓，心很好，上了馬車不久，便開始唱西秦的謠。

　幾個孩子的聲音中，桃桃的聲音是最好聽的。

　桃桃哼著歌，旁的孩子也都陸續開始跟著哼唱，雖然調子高高低低，各不相同，但大致的節奏是對的，最后也能相互“糾正”到一去……這就是孩子們唱歌時的神奇所在。

　這一趟，仿佛是春日踏青郊游去的。

　馬車里都是孩子們的歌聲。

　就連卓新也會不自覺的跟著哼歌，只有卓遠堅決不開口。

　小五拆臺，“六叔，你為什麼不唱？”

　卓遠看他，“……”

　小八見針，湊到沈悅耳旁，輕聲道，“阿阿悅，我悄悄告訴你，其實六叔他五音不全。”

　毫無準備的沈悅，忽得笑開。小八是打小報告，而且是誰的小報告都打，什麼小報告都打。

　也由得如此，五音不全的印象算是深深印在了沈悅腦海里。

　……

　這一路去大佛寺的腳程確實很長，孩子們唱了許久的歌，說了許久的話，又聽沈悅講了很久的故事，才走了多半。

　中途到沿途的涼茶鋪子歇腳的時候，卓夜帶著孩子們捉迷藏，小八玩了一會兒就中途停下，來找沈悅。

　“阿悅，我好像真的肚子有些不舒服了……”不僅如此，臉也有些白。

　沈悅替他輕輕了，“下次真不能吃這麼多糯米的食了，好些了嗎”

　仿佛沈悅幫忙了許久，真的好了不。

　卓遠也上前，“怎麼了？”

　沈悅應道，“早上的湯圓吃多了些，肚子有些不舒服，要不要回去看看大夫？”

　沈悅怕他難。

　小八連忙搖頭，“我還想去大佛寺看看呢，驛館小吏說，大佛寺的齋飯可好吃了……”

　卓遠：“……”

　沈悅認真問道，“小八，真的沒事嗎？稍后肚子疼，要等很久才能見到大夫的。”

　小八點頭。

　卓遠輕聲道，“那先去吧，如果到時候不舒服，讓卓夜先送小八回來。”

　沈悅也應好，只是目中有擔心。

　***

　差不多午時前后，一行人抵達大佛寺。

　大佛寺以寺中三層樓高的佛像聞名，是栩城遠近頗負盛名的寺廟，每日都有不善男信前來祈福。

　只是同栩城驛館一樣，大佛寺在栩城另一的山脈中，路途遙遠，要花很長時間。

　等到寺廟門口，主持親自迎接。

　平遠王親至，不似旁人，城守也都在陪同著。

　了寺中，才見大佛寺其實不似京郊的雨寺大，逐一拜謁下來，應當也就是一個時辰左右的功夫。

　府中的孩子諸多，不一定會全部拜謁完。

　聽話的幾個跟著卓遠，剩余幾個還算有沈悅招呼著，循循善。沈悅自己也虔誠拜了拜，祈禱舅舅舅母安康，梁業和涵生平安，自然，還有平遠王府中的大小孩子都健康順遂。

　等到晌午的時候，才拜了差不多一半，先在寺中用了齋飯，晚些再繼續。

　小八只吃了兩口，就覺不怎麼舒服，便朝沈悅道，“阿悅，我肚子有些疼……”

　作者有話要說：集齊三更啦，睡覺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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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好久，又到調研時間啦，還是看看心水的寶貝有沒有變化

　A.聰明值碾大小寶寶的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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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清之大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