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半,的一天終于結束了。
下班后,許諾落莫地走在路上,好久沒一個人走了。
米楊說要去約會:“祝福我吧,阿諾,可能晚上我不回來了。”
公站離寫字數有一段路程,許諾走著,聽到邊傳來喇叭聲,莫鋮放下車窗,笑容滿面:“阿諾,上車。”
流氓!許諾當作沒聽到,徑直往前走。
莫鋮也不惱,他把車停了,追了過去,走到邊,笑瞇瞇說:“好巧。”
許諾不理他,正好公車來了,直接上去,料不到,莫鋮也跟上來,站到刷卡,很自來地說:“阿諾,幫我刷下,我沒零錢。”
我們又不!
許諾想假裝聽不到,但公的人都看著,最后還是認命地過去。
正是下班高峰期,車上很,許諾找了個靠窗的角落站著,莫鋮走到邊,手放在扶手上,自然而然地形一個圈,把包圍起來。就像以前上大學,他也總是這樣,護著,高大的擋住別人,低頭就能看到越來越紅的臉。
許諾著窗外,對他視而不見。
公上的其他人卻對這個俊小子頻繁側目,旁邊一個大媽興致問:“小伙子穿得這麼靚,還跟我們公?”
“大姐,我是賣保險的,不穿正式點沒辦法。”莫鋮一本正經道。
“噗!”板著臉的許諾沒忍住,一下子笑了。
莫鋮見笑,說得更起勁,和大媽唱雙簧似的,一唱一和,逗得許諾角不自覺上揚。
到站了,莫鋮又護著許諾下車,不讓別人著,許諾當他是明的,快步走進小區。
莫鋮在后面跟著,跟著進了小區,跟著進電梯。
一直跟到出了電梯,許諾警覺了:“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麼?”
“其實,”莫鋮慢悠悠掏出鑰匙,打開對面的門,揶揄地說,“我也回家。”
他特別有禮貌地說:“剛搬過來,以后請多多關照啊。”
“……”許諾怔住,爾后用力地關上門,靠著門,心里大喊,流氓!大流氓!
雖然如此,角卻揚著一個微笑的弧度,心底泛起甜味的煩惱。
莫鋮開心笑了,悠悠回到家。
再見到許諾,他整個人像活過來一樣,連死亡了三年的無恥細胞也復活了。
一切仿佛回到最初的最初,他死皮賴臉地追著許諾,越是逃離,他越是上去。
阿諾任何一點生的神,都讓他心生愉悅。雖然多有些苦,全忘了,忘了他們也曾一起坐過公,他護著,幾乎把摟在懷里。
不過沒關系,他都想好了,重新開始,況且,阿諾多可啊,不愿地刷卡,地淺笑,生氣地瞪自己……
一想到許諾,莫鋮心就熱了,他又去敲許諾的家門。
許諾開門,警惕地問:“有什麼事?”
“不好意思,剛搬過來,發現沒買醬油。”
許諾去廚房拿了醬油,遞給他,馬上關門。
過了一會兒,門鈴響了,還是莫鋮,他笑瞇瞇問:“有醋嗎?”
許諾去拿了陳醋,五分鐘沒到,門鈴又響了,依舊是笑容可掬的莫鋮,這次他要借老,許諾去拿了老,許諾去拿了糖,許諾去……
來來回回,許諾放棄了做晚餐的打算,拿出手機,想著要哪家的外賣。
門鈴又響了,許諾早被折騰得沒脾氣了,開門就問:“還要借什麼?”
“借個人。”
“什麼?”
“把你借給我,”莫鋮笑得很迷人,“我們一起吃飯,你不喜歡一個人吃飯,我也一樣。”
“……”
關門!再見!
許諾暗暗發誓,再也不會給姓莫的開門了!
不過耳朵卻不自覺豎起來,真是瘋了,竟有些期待莫鋮的小把戲。
但好久,門鈴沒再響,許諾想起要外賣,門鈴又響了,這次是個穿著跑公司制服的年輕人。
“小姐,您的外賣到了。”
“我沒外賣啊。”
“有位先生幫您的,請您一定要接,不然就不給我跑費,”小哥說到這,又特別嚴肅地問,“另外,那位先生還問,需不需要一位英俊帥氣,溫的男士陪您一起用餐?”
“……請你替我回答他,不用,謝謝!”
許諾提著餐食回屋,簡直要被氣哭了。
好一會兒,才打開保溫盒,一看就是莫鋮親手做的。熱氣騰騰的四菜一湯,糖醋排骨,炒青菜,鹽水大蝦,藍莓山藥,一罐清湯,香味俱全,連米飯也粒粒飽滿,晶瑩可。
吃還是不吃,這是個問題?
看了一分鐘,許諾作賊般夾了一口,好吃極了!
非常忍痛地合上,去敲莫鋮的門:“還你。”
“為什麼?”莫鋮出傷的表,桃花眼哀傷得簡直要出水來,“新鄰居搬過來,不是都要送見面禮嗎?”
“……”
有理有據,許諾最后還是接了,提著保溫盒灰溜溜回去。
吃了一份超級對口味的晚餐,簡直像拿著的喜好做著,什麼都恰對的胃口,莫鋮簡直是一個人的私廚。
只要有吃過他做過的飯,人就很容易上他吧,許諾無限憂傷地想。
下樓散步消食,第一眼又看到莫鋮。
燈下,他穿著一淺的悠閑服,正彎著腰逗一只薩耶,橘黃的燈落在他上,而溫暖,襯得他角的那抹笑分外溫。
莫鋮也看到,揚眉淺笑:“很可吧?”
許諾點頭,莫鋮站起來,很親昵地說:“那以后我們也養一只,養你最喜歡的松獅。”
“好啊,”許諾口而出,又反應過來,臉紅道,“誰跟你以后啊!”
快走幾步,和莫鋮保持距離。
莫鋮微笑地跟在后面,厚著臉皮問:“晚飯還合胃口嗎?”
許諾沒回答,兩人隔著不長不短的距離,許諾沒理他,可那長長的影子一直都在自己后。
看了一眼,看到莫鋮孩子氣地出手,慢慢調整著,終于,兩人影子的手在一起,就像兩人手牽著手。
許諾的心驀地了下,有些暖,想起剛才的話,莫鋮怎麼知道最喜歡松獅?媽媽說他找人調查,可到底什麼樣的機構能調查到心里,調查到的胃,口味咸淡都清清楚楚?
有時候,都覺得,莫鋮比還了解自己。
那晚,米楊回來,許諾正在看書,《住宅設計解剖書》。
米楊樂了,坐到邊,賊賊笑了:“親的,漫漫長夜,留你獨守空房,你這一晚怎麼過的?”
“吃飯,散步,看書。”
“就這樣?不可能吧,我們偉大的莫總費盡心思把我支開,就為了讓你在這純潔的看書?”米楊才不相信,哼,別以為不知道莫鋮打的什麼主意!
“真的!”許諾拿書擋臉,“我們什麼都沒做。”
他們確實什麼都沒做,可剛才散步回來,去洗手間洗臉,看到鏡中的自己,臉泛紅暈眼睛泛水,活的“竇初開”這四個字,立馬拿出書,對,要清心寡!
“我們?”米楊可不是那麼好胡弄的。
“哦,對了,忘了提醒你一下,你老板現在住對面,以后你吐槽公司,記得小聲點。”
“……什麼?”米楊震驚,馬上去敲對面的門,沒幾分鐘又回來,輕輕關上門,然后破口大罵,“不要臉!太不要臉了!平生沒見過如此不要臉之人!”
許諾在心里給米楊點了一萬個贊,英雄所見略同。
米楊躺在沙發上悲天憫人三分鐘,又許諾。
“親的,此時此刻,你什麼覺?”
“什麼?”
“別裝傻,他為什麼來,你還不清楚?”米楊又笑嘻嘻說,“你看你們都單,他既然誠心誠意地來了,你就大發慈悲地從了他吧?”
“胡說什麼!我們只是同事!”
“人家可不只當你的同事,你見到哪個同事,大晚上在面,說要給你做煎餃。”
許諾臉一紅,越發窘迫,這時手機響了,趕接了。
是蘭清秋打來的,不知為何,許諾并沒有把莫鋮收購公司的事告訴媽媽,直覺告訴自己,媽媽一定會辭職的。
我可不想換工作,許諾想,但真正的原因,心里清楚,舍不得。
莫鋮消失了一個月,也想了他一個月。告訴自己,忘了吧,卻總在不經意間想起他,想他站在樓下,想他拉著,想他大殘留在上的溫度,有時候,甚至希自己是他要找的許諾。
不傻,不是不懂,甚至有一點點心,可怕,忘不了,莫鋮醉酒那晚,哭著喊“阿諾,阿諾”,眼淚落在手背上,那麼燙。
和蘭清秋聊了一會兒,已經很晚了。
許諾掛了電話,手機多了條短信,莫鋮發來的。
晚安,阿諾。
晚安,莫鋮。
許諾在心里回答,沒回,在心里幽幽嘆了口氣。
可我不是你要找的阿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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