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留了好一塊兒跡,簡清這才發現他傷了,微微了口氣,一把將男人抱起往樓上走,“我沒生氣。”
“對不起……”小傻子似乎聽不見他的話,緒完全于崩潰邊緣,埋在他懷里小聲啜泣著,瘦弱的一直在發抖,“阿清對不起……”
見他這個樣子,簡清整顆心都擰了起來,到了臥室將人小心地放在床上后,抱他進懷里低哄道,“別哭了,我真的沒生氣。”
“是我不好,知道你這麼久沒吃東西,上沒力氣,我應該喂你吃。”
“我不生氣,你也不哭了。”他將人放開,幫男人抹了把淚,“乖乖的,我去樓下把吃的和藥箱拿上來。”
見他要走,程溫立刻慌了神,聲喚道,“阿清……”
實在是簡清將小傻子一個人丟下的時候太多了,以至于他沒有一點安全。
簡清回頭看他一眼,“我很快回來。”
這回簡清倒是難得沒有食言,取了東西之后立刻上了樓。
幸好家里的藥箱設備齊全,否則還得費聞羅來一趟。
程溫下面穿的是一條淺棕的居家短,已經從膝蓋順著白皙細瘦的小流到了床單上,有幾塊碎瓷整片都嵌進了皮,簡清看得眉頭直擰。
見他面難看,程溫張地抓側的被褥,怯怯道,“我……我把床弄臟了……”
“臟了洗洗就行了。”簡清打開藥箱,從里面找出酒和醫用棉球,道,“先給你理一下傷口,可能會有點兒疼,忍著點兒。”
聽他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程溫松了口氣,可很快他就整個人都繃了起來,痛苦地擰眉,“嗯……”
將碎片從皮里取出來之前,必須先消毒,濃烈的酒沖灑在傷口上,劇烈的痛楚本不是常人能夠忍的。
“很疼嗎?”簡清停下作看他,有點不敢再下手。
程溫蒼白著臉朝他咧開一抹笑,搖頭,“不……不疼……”
“要不然我讓費聞羅過來吧。”簡清皺眉道。
簡單的包扎他雖然沒問題,可下手畢竟沒有專業的醫生練,難免令他更加痛苦。
說著就站起來去找自己的手機,剛剛好像是忘在樓下了。
“我不疼……阿…阿清別走……”小傻子著他高大的背影,很小聲地開口。
被關在地下室里整整兩天,那種安靜到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的覺,實在太令人慌恐了,他很,也很,想出去找點吃的,可是又想到阿清說的話,如果被程冉發現他的存在,就不要他了。
他乖乖地等著他來,等了好久啊,有好幾次昏昏沉沉地醒過來時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可是他現在又要走了。
“阿清別走……”許是因為知道自己留不住他的,所以小傻子從來不會鬧,只是安靜地將自己在角落,喃喃著本連自己也聽不清的話。
明明小傻子最怕疼了。
曲起雙的作令他本就很深的傷口頓時又加重了許多,猶如沒擰的水龍頭一般快速涌出來,他卻恍惚得渾然不知。
“你在干什麼?!”幸好簡清不放心地回看了一眼,看清后立刻黑了臉,過去拉開他的,一言不發地幫他止。
這會兒程溫倒是不害怕被丟下了,忍著疼無力地扯了扯簡清的角,語氣雖怯懦,但明顯帶著點高興,“阿清別擔心……我…我不疼的……”
“誰擔心你了,我是怕你死在這里,晦氣。”簡清一生氣的時候就口無遮攔。
“……”程溫頓時僵住,眸子緩緩黯淡下去,紅著眼低下頭不說話了。
最后還是簡清親自幫他把傷口理好了,夾出來五六塊兒碎片,過程疼得狠了,他也就是咬住下,沒發出一點聲音。
結束后,程溫上的服都被冷汗了,整個人虛弱得像是晃晃就會暈倒,強打起神吃了小半碗粥后,躺下就睡了過去。
步初夏,天氣越來越熱,簡清惦記著小傻子上的傷口,擔心會發炎,接下來的日子倒是每天都會回家幫他拆換紗布,可等他稍微好些了之后,就又經常開始不著家了。
有時是兩天回來一次,有時三五天,長得話去國外出差,半個月也是有的,他走的時候從來不跟程溫說,只有回來的時候會打電話告訴他,讓他提前準備好熱騰騰的飯菜。
空的家里只有程溫一個人,連個說話的對象都沒有,一聽他要回來,小傻子總是很高興,每每都會去超市買許多自己舍不得買的昂貴食材,準備一桌子菜,等著簡清回來。
說是每個月給他一千五,作為當保姆的工資,實際上那些錢大部分還是花回了簡清上,他一個人在家時,就跟以前在外面打工的時候沒什麼兩樣,常吃的就是饅頭和稀飯,填飽肚子就可以了,不怎麼舍得給自己花錢。
不過簡清時常說要回來,卻又讓他空等一夜。
外面的天早就黑了,深夜十二點的別墅區寂靜無聲,小傻子怔怔看著桌上早已經冷掉的飯菜,難過地紅了雙眼。
今天應該又不回來了吧……
阿清又騙人。
當墻上的掛鐘指向凌晨一點,小傻子沉默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約好像聽到外面傳來汽車的引擎聲。
他怔了怔,抬頭看向大門,眸子更紅了一些。
應該是聽錯了,最近他總是出現幻覺,外面有車路過,也以為是阿清回來了,其實并不是。
直到半分鐘后,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一道悉的高大影出現在他視線,程溫手里的筷子‘吧嗒’掉落在桌上,還覺得有點不真實,“阿……阿清……”
簡清像是喝了酒,漂亮的丹眼里有些迷離,臉頰也泛著微醺的紅,投過來的目沒有任何溫度。
不過這并不影響小傻子心的喜悅,反應過來后,他趕起迎了上去,小聲問道,“你吃……吃飯了嗎……”
沒吃的話他就去熱一熱。
簡清沉默不言,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彎將他一把打橫抱了起來,面無表地往樓上走。
基本上簡清一回來就是要干那檔子事兒的,不用想也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只是對方帶著酒氣的灼熱呼吸噴灑在他臉上,令程溫越發地到不安,“阿清……”
多數時候簡清都是沒有耐心去安他的,今天也是一樣,作是一貫的暴和急切,直正題的那刻,小傻子忍不住哭了,這時候簡清倒是愿意停一停,溫地彎吻去他臉上的淚,聲安道,“冉冉乖,不哭……”
“阿清……”程溫睜開雙眼,雙止不住地發。
我不是冉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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