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同塵發現自己被談了?
這事來得也太突然了,事先也沒人通知他一聲啊。
現在談都時興先斬後奏嗎?
我這還沒起步呢,人家就已經跑到了的終點?還喊著家人一起在終點等他了?
“我們之間到底什麼事啊?”應同塵第九十六次問道。
“不就是那點破事嘛。”卓殊頭也不抬地說道。
“那你能不能回你自己桌上去寫作業?”應同塵十分無奈,自己一大半桌子被他佔據著, “你那麼大的桌子就空著?”
“這不是怕你自己寫作業太孤獨,一個人抹眼淚麼。”卓殊突然靈一閃, “要不我做你同桌吧。”
應同塵指了指正在抓耳撓腮寫書的甄明鑫:“然後讓他一個人坐在我們前面?這什麼奇怪的座位排列?”
卓殊看了眼甄明鑫:“我有辦法了。”
上完課間回來,甄明鑫就發現自己的桌子被孤零零的放到了最後,和應同塵的位子對調了。
“!!”
甄明鑫幽怨地看著前面一對狗男男,氣得要命,在書裡揭發兩人的罪行,得到了孟功的同與憐。
*
同學們發現最近卓殊和應同塵的關係變得格外好,顯然有些不正常,不人懷疑是應同塵暗中收買了班長,所以這週的黑名單才沒他的名字。
應同塵只好提醒卓殊:“你別作弊那麼明顯。”
“這個我當然知道了。”卓殊給他看違紀本,通篇都是“應同塵毆打同桌”、“應同塵揪同桌耳朵”、“應同塵遲到早退不吃藥”
更變本加厲了。
應同塵:“”你好樣的。
下一周的國旗下,全校師生嘩然,只見那道德標兵不僅管束其他學子,就連自己也沒放過!
只聽廣播聲並茂地喊道:“下一位,卓殊,違紀事件有和同桌上課說話、傳紙條、私自逃出校園拿外賣、早嗯?早?!”
場頓時炸開了鍋。
“卓殊居然會談?!”
“該不會他給數學作業取的小名吧?”
“可是最近也沒看到他和哪個生走得近啊。”
“不愧是卓殊,悶聲干大事!”
“來人啊,校霸暈倒啦!”
眾人頭接耳傳八卦,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唯有站在人群後方的應同塵,沉默無言,甚至想死。
這時,廣播裡又念到應同塵的名字——
“應同塵,上課講話、早自習睡覺、早。”
眾人又是一驚,要知道這位轉校生雖然僅僅來了一個多月,但前有貌加持,後又績驚人,早已在學校裡打響了知名度。
慕者眾,只可惜無數表白,都紛紛夭折在道德標兵卓殊的違紀本下。
“是哪個天殺的搶我男人,我與不共戴天!”
“嗚嗚嗚我的新男神又是被哪個老母豬給拱了!”
“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就要遠航!”
應同塵在七八舌的討論聲中走上了主席臺,和剷除小人組的員們順利會晤。
和員們一一握手後,走到了站在最中央的卓殊的面前,暗中瞪了他一眼。
然後卓殊在眾目睽睽之下,牽過他的手,將他拉在旁邊一起站著,也沒有人覺得異常。
上午,年級主任把違紀況比較嚴重的幾人拎去了政教,卓殊和應同塵雙雙被捕。
挨個訓話完,主任將其他人趕回教室,最後只剩下他們二人,恨鐵不鋼地指著卓殊,痛惜道:“我真是錯看你了,你素來是讓我們最放心的一個人,你怎麼也淪陷了真是一失足千古恨啊!”
“哎,都怪敵人太狡猾。”卓殊垂頭喪氣道。
“”主任又追問道,“對方是誰?”
卓殊眼睛向旁邊的應同塵瞥了一眼,被主任捕捉到了這個小作。
主任拍了拍桌,語重心長道:“我在問你話呢,你老瞧別人幹什麼,是不是還想拉個墊背的?”
卓殊:“”
主任見問不出什麼,便將目放在應同塵上,又是一副老父親的語氣:“你雖然是新來的,但是你努力學習的影令各位老師過目不忘,深敬佩。”
卓殊:“?”他上課一半時間都在補覺啊。
“你班主任也時常在夸你上進用功,可你怎麼也年紀輕輕就談了呢?”主任惋惜不已。
“我也很想知道。”應同塵道。
主任立即聽出話裡有話,神一喜:“你的意思是,你是被冤枉的?你沒有談?”
應同塵轉頭看向卓殊的側臉,見他端正如鬆地站著,毫不懼言行供,還扭頭沖他笑了一下,簡直是不要臉。
“沒有冤枉,我可能我是真的了?”應同塵遲疑道。
“可能?”主任大為不解,“談沒談,難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老師你別再他了。”卓殊一腳挪在他面前,擋住主任的視線, “你再問,他可就該害了。”
應同塵:“”
“你又出來添什麼。”主任手推開他,奈何卓殊年輕力壯,推不,還聽見卓殊用一副標準的播音腔通知他:“主任,你要問就問我,不要欺負我男朋友。”
主任嚇得眼鏡都歪了:“你說什麼?!”
卓殊很有禮貌地給他把眼鏡扶好:“來,主任,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朋友。同塵,快人。”
“”應同塵訕訕道,“主任?”
主任: “誒”我誒個什麼誒!這又不是什麼見家長的局面!
“卓殊,你最好是沒有騙我,不然小心我把你們家長喊來!”主任怒道。
誰知卓殊躍躍試,期待地了手:“主任你快打電話通知家長吧,快打快打,是不是不知道號碼?我給你說說。”
主任:“?”
卓殊: “我爸媽一直念著說想見見親家,正好就藉這次機會了。”
主任氣卒。
管不了管不了了,需要通知校長親自來理。
校長沉良久,道:“應同塵,你過來,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應同塵站上前,陷沉思,於兩難的抉擇,一邊是陷同醜聞後再度轉學,一邊是
他回頭看了下眉目都映著笑意的傻子,默默翻了個白眼。
“是真的。”應同塵話一說,眼一閉,等待著死刑。
校長板起一張臉,嚴肅道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他爸媽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不過你在學習方面要繼續努力,千萬不要落後,別讓兩邊的長輩擔心,知道嗎?”
應同塵詫異地張開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知道了,那我們先回去上課啦。”卓殊笑瞇瞇地攬著應同塵肩膀就往教室走。
走出辦公室外,應同塵還於恍惚的狀態中:“這就沒事了?”
“對呀,你還想怎麼樣?”卓殊笑道,側目時視線落在他白皙的脖頸上,心裡的,趕鬆開手,離他一米遠,“不過在同學們面前還是保持點距離,不然他們該要羨慕我們了。”
應同塵:“”
*
家長會這天,卓復和沐晴一走進校園,就四尋找應同塵的影。
剛走到教室外,就看見卓殊趴在桌上,背對著窗戶,一直盯著旁邊的人看。
而旁邊的男生顯然是不勝其擾,拿起書擋在他面前,準備繼續寫作業,耳朵卻泛著紅。
沐晴正說話,忽聽見旁邊一道笑聲:“年輕真好啊。”
二人看過去,見旁邊不知何時多了兩位中年男士,看起來很年輕,只能猜出個大概年紀。
直到家長們進教室落座後,四人才得知對方——可能是親家!
沐晴笑道:“你們好,我們是卓殊的父母,你們是應同塵的家長嗎?”
勞司點點頭:“算是吧?”
班主任在上面不厭其煩地介紹著學校,而沐晴則說起了悄悄話:“那你們應該知道了吧?那兩小子的事。”
勞司挑挑眉:“倒不是很清楚。”
沐晴嘿嘿一笑:“哎喲,你家孩子肯定是不好意思跟你們說呢,我跟你說這事啊”
家長們在裡面開會,學生們則在外面等候。
應同塵見四位家長也不知說了什麼,四個腦袋迅速湊在一塊,完全不把班主任當回事,小作多到飛起,笑一陣後互相握手,甚至還拿出了一副紙牌
“你跟我來一下。”卓殊忽然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就走向場去了。
片刻後,應同塵跟了上去:“有事?”
卓殊左右張一圈,拉著他閃進了旁邊的小樹林,躲在一棵大樹下,低聲道:“老師們都在忙家長會,學生會也不會來這裡,現在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了。”
“所以呢?”
“所以”卓殊撓撓頭,他也不知道要來幹什麼呀,只是每次巡查的時候總能在小樹林裡逮到小,“這裡不是談必來的地方嗎?”
應同塵問:“誰告訴你的?”
卓殊:“違紀本?”
“”
應同塵背靠在樹上,雙手環,好笑地看著他,“我們真就了?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你什麼我都喜歡,越看你越喜歡,你怎麼盡往我心坎里長。”卓殊回答完,突然間福至心靈,“你是不是很沒有安全?”
是了,他們雖然確認關係了,可是還沒有任何實質進展,之前還能毫無顧忌地牽起新同學的手,現在卻只敢地捉住他的手腕。
“別怕。”卓殊上前一步,俯首看著他,抖著手,故作自然地牽起他的手,“接下來該做什麼了?”
應同塵:“”
沉默無言,四目相接。
應同塵慌地別開眼睛,片刻後,復又抬起頭,稍稍踮起腳,覆上了他的。
卓殊瞳孔微,心臟脹鼓鼓的,像是什麼東西快要溢出來了。
閉上眼後,應同塵此刻的模樣卻在腦海裡異常清晰。
“唔。”應同塵突然推開他,了下瓣,“你到底會不會啊?”
“不太會,我又沒有經驗。”卓殊意猶未盡,不要臉地湊上去, “再多試試就好了。”
“不想試了。”
“別別,就一次,這一次我一定會表現得很好!”
幾分鐘後,卓殊不惜用手指在掌心做了個下跪的姿勢:“求你了,再來一次,絕對不會再出錯的!”
“”
幾個回合下來,應同塵了破皮的角,心道果然是早害人不淺啊。
卓殊卻彷彿堪破了的真諦,一邊拉著他的手轉圈圈,一邊興道:“原來談這麼好!”
“誰呀!誰在那邊談!”主任吼道。
兩人一驚,連忙跑回了教學樓。
“等等,我去買個東西。”應同塵走進小賣部,買了個口罩戴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兩人往教室走去,趁著無人,卓殊在監控死角,隔著口罩飛快在他上親了一下,開心到飛起。
家長會結束後,各自帶著孩子回家。
沐晴卓復跟勞司來師約好有空一起打麻將,又十分不捨地跟應同塵說再見,才各自帶著人回家。
回去的路上,勞司時不時瞥一眼應同塵的口罩,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應同塵:“餵!”
來師用拳頭抵住角邊的笑意,忍笑道:“聽卓殊媽媽說,你他可慘了,是不是?”
應同塵:“......”
“不是!誰造的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