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同塵跟裁判解釋了一下這是自己的朋友, 裁判才重新看了下計時數據,最終仍是高一組拿到了第一名。
場中央搭建了個小型頒獎臺,主持人喊著他們四人上去領獎,高一所有學生都歡呼著喊幾位老師的名字。
應同塵把卓殊拉到一邊, 說:“在這等著, 等會再找你算帳。”
卓殊還於極度震驚之中, 目追跟隨著他去了領獎臺,其他三人站在一排,舉起了鮮花獎杯和紅包。
他又在四周看了一圈, 退後幾步,走到一個班級旁邊, 偏頭問旁邊的一個學生:“你認識應同塵嗎?”
“誰不認識應同塵啊!”生笑了一聲, 待見到他正臉時,驚呼一聲,“帥哥,你誰?!”
卓殊呆愣道:“應同塵是這裡的老師?”
“對呀。”旁邊幾個生都湊過來跟帥哥聊天,“應同塵是高一班主任啊, 我們校草級人呢。對了, 帥哥, 你誰啊?”
“我?”卓殊扭頭看了應同塵一眼, “我是他朋友。”
“朋友為什麼還不知道他在這做老師?”學生好奇道,“他可在這任教第三年了, 我高一進校就認識他了,可惜一直沒有帶過我,好氣啊!”
“第三年?”卓殊愈加茫然。
沒等多久,應同塵就跟著鄭植楠他們走下臺,站在了卓殊的面前。
鄭植楠經過時, 搭上他的肩膀,笑得大大咧咧的:“這你朋友?跑得夠快的呀,下次比賽可以請外援的話,帶上他吧。”
卓殊視線從應同塵的臉龐落到他的肩膀上。
應同塵扭頭衝鄭植楠說:“你們先去休息吧。”
“好,你也休息一下吧,等會還有長跑呢,注意保持力。”鄭植楠拍拍他的肩膀,又地溜到笙蕪旁邊,跟個小媳婦似的問不不。
落在最後面的付旅眼睛亮晶晶的,但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三步一回頭地瞅一瞅,發出幾聲竊笑。
“跟我來。”應同塵盯著他看了片刻,側走上臺階,在前面領路,來到了據地後面的籃球場。
一站定,卓殊就迫不及待地追問:“你為什麼在這?為什麼們說你在這任教快三年了?不會又是兼職吧?”
應同塵張正想回答,就聽見不遠一聲喊:“哥!”
兩人同時回頭,就看見一個高大的男生背著卓紫站在不遠。
“哥?”應同塵微微瞪大了眼,看看卓紫,又回頭看看卓殊,腦海裡靈一閃,恍然大悟。
仔細一想,兩個人都姓卓,還有同樣的玩遊戲的媽媽。
應同塵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音量都高了不:“你竟然是卓紫的哥哥?!”
那個一天到晚只會發“微笑”“荷花晚安”“為我們友誼乾杯”等老年表包的卓老哥?
那個莫名帶著點詭異氣質的卓家頂梁柱老哥?
那個說他長得老的卓老哥?
那個公然在家長群裡發“去酒店等我”的私生活混的卓老哥?
等等——
那條信息是本來發給誰的?
應同塵回想日期......好的,是發給應同塵小朋友的:)
這時,卓紫已經命令委走到兩人面前來了,看看卓殊,又看看應同塵,奇道:“應老師,你認識我哥哥嗎?”
“嗯?”應同塵看著天真浪漫的小姑娘,該怎麼解釋他不僅和親哥認識,還有過更親的接呢?
他一個勁搖頭:“不認識,我們今天第一次見面,對吧,卓先生?”
卓殊馬上接收到他的眼神:“對對,剛剛認識,所以應老師是你的......?”他突然有點不想知道答案了。
“是我班主任啊!”卓紫大聲道。
卓殊如遭雷擊,靈魂出竅。
真的是班主任?
就那個一天到晚只會發“微笑”“荷花晚安”“為我們友誼乾杯”的老年表包的帥老頭?
那個一天到晚除了發各種通知就是各種湯育兒的老年網上衝浪者?
那個古板到要他手抄言的老古董?
那個卓紫說很帥還要介紹給他的......
等等?
當時卓紫說給他介紹班主任的時候,他說什麼來著?
——我就是瞎了、世界末日了、地球上只剩下他一個老男人了,我都不會跟你老班主任在一起!
卓殊:“......”
卓殊:“............”
卓殊覺得自己心梗了,繼續呼吸機搶救,人工呼吸效果最佳。
卓紫繼續火上澆油:“我不是跟你說了好多次我班主任很帥的嗎!你還非說他老——唔!”
卓殊飛快地捂住了卓紫的。
應同塵涼涼地瞥向卓殊:“老?”
卓殊猛搖頭:“瞎說的,你怎麼可能老嘛,看看你這細皮的,不知道還以為我搞未年呢。”
話音剛落,在場四個人都愣住了。
委:“......”
剛剛好像有奇怪的話飄進我耳朵裡了。
卓紫:“......”
好奇怪,為什麼我突然有種磕到真CP的既視?
卓殊力挽狂瀾:“搞錯未年了呢,呵呵呵呵。”
應同塵:“呵呵。”
危!
卓殊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正在靠近,他松開卓紫的手,坦誠道:“不好意思,我之前看你的朋友圈,只看見一位老先生的照片,我以為那位就是的班主任呢。”
應同塵眼神微斂,客氣道:“那是家裡人。”
“哦,老頭是吧?”卓殊對這位老頭印象深刻,曾經因為急著給老頭送大閘蟹回去,應同塵就把他一個人扔酒店了呢。
卓紫詫異又好奇地看向卓殊。
應同塵暗暗使了個眼:你語氣太稔了!容易暴!
卓殊準確接收眼神:對不起_(:з」∠)_
卓殊補救道:“我是說,每個家裡都有一個帥老頭對吧?那位老先生就是你家裡的老頭吧。”
“卓紫,你怎麼不在醫務室好好休息,跑到這裡來了?”應同塵生將話題拉回到卓紫上。
卓殊這才想起還有位相連的妹妹,忙低頭看向的膝蓋:“覺怎麼樣?”
“死不了。”卓殊撇撇,又笑瞇瞇地看向應同塵,“我剛剛去看你比賽了,超帥!”
應同塵頷首:“謝謝。”
卓紫又質問道:“可是為什麼哥你也跟著去跑了?你是不是早就認識老師了!?”
“哪有。”卓殊飛快地說道,“他錢包掉了,正好被我撿著了,所以才追著去還錢的嘛。”
卓紫仍覺得有諸多疑點,正再問,卻被卓殊給打斷了:“好了好了,趕下來,人家小同學背著多累。”
委臉一紅,憨憨地笑了:“不累的,一點都不累。”
卓殊淡淡地看他一眼:“我來背就好了。”
委秒慫,即使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敢在班主任和卓紫親哥眼皮子底下妹。把人放了下來後,卓殊就蹲下去把卓紫背了起來。
卓紫著他的肩膀,想要問的話都暫時拋到腦後了,開始追憶起逝水年華:“仔細想想,我都不記得你上次背我是什麼時候了。”
“別想了。”卓殊在前面走著,面不改道,“我就沒背過你。”
卓紫:“......你夠狠。”
卓殊回憶道:“勉強背過一次吧,那一次就尿我一。”
“好了好了,別說了!”旁邊還有老師同學在呢,怎麼能公開刑!
卓紫氣呼呼,也不甘示弱地揭起了短:“那是我年紀小才會這樣的,也不知是誰,十七八歲了還因為一條狗嚇得屁滾尿流。”
話音剛落,卓殊就加快了腳步。
卓紫:“誒誒你慢點。”
應同塵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又不放心地跟上去。
醫生重新檢查一遍傷勢後,表示沒有什麼大問題,只需要靜養幾天就好了,不要有大幅度運。
卓殊和應同塵站在旁邊面面相覷,兩人同時用余看了眼躺坐在床上的卓紫。
卓紫雙手捧著臉,兩眼泛,視線在二人間來回打量。
應同塵看在眼裡,那就是青春浪漫的笑容啊。而在卓殊眼裡看來,卻是這丫頭又要搞事了。
“卓先生,很高興認識你。”應同塵反應過來,卓紫還在旁邊看著,那做戲要做全套。
他率先出手:“我是卓紫的班主任應同塵,之前在微信上聊過的。”
“久仰久仰。”卓殊禮貌地握上去,“素聞應老師教學一流,果然是年輕有為、氣度非凡、英俊瀟灑啊。”
應同塵客套道:“卓先生也是青年才俊啊。”
卓殊另一手也握了上去,笑道:“比不上應老師你學富五車、桃李滿天下啊。”
兩人被迫營業寒暄一陣,應同塵說:“既然卓先生來了,不妨借一步談話,我想跟你聊聊卓紫的學習況。”
“正有此意。”卓殊姿態紳士地答應了下來,扭頭看向卓紫,“你在此別,我去跟老師聊幾句就回來。”
卓紫拿起旁邊的橘子就扔他上。
兩人走出醫務室,來到對面一個小方亭裡。師生們都去場圍觀賽事了,這裡隻偶爾有人經過而已。
應同塵在桌子旁坐了下來,道:“上次我就打算找你說清楚的,其實我是這裡的老師,這才是我的主業。”他頓了頓,低聲音道,“不是你要養的小明星。”
卓殊仍覺得這事有些難以置信,一時間竟不知是哪裡出了錯,可是看對方堅毅的神,又不像是撒謊。
“那為何那天晚上,你敲了我的房門?”
“我弄錯了,這就是個烏龍。”應同塵了下脖子,無奈地看向別,“你要包的是另一個人,我本來是去幫他......”
卓殊:“幫他被我包養?”
“胡說什麼呢,我只是去幫他報警的。”應同塵掃了他一眼,“我當時不知道你們是這種關系,不然我也不可能去敲門了。”
卓殊竟才知道自己差點去局子溜一趟,他眉頭微蹙:“那你為什麼沒有報警?”
好問題,應同塵竟一時答不上來。
卓殊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微:“你是不是......”
“那你呢?”應同塵反問道,“你為什麼要包小明星?”
卓殊下意識回答:“啊?我是被忽悠的,其實我本來是想跟對方說清楚,讓他不要做這種事......”說到這,他猛地住了。
果然,下一刻就聽應同塵問:“你本來是要阻止他?那你為何讓我進門了?”
好問題!卓殊回答不上來。
尷尬,尷尬是今晚的康橋。
門前種著兩棵樹,一棵尷尬,另一棵也尷尬。
尷尬的氣氛在二人之間環繞。
一人看天,一人看地。
東張西時,視線不小心匯,又匆忙錯開。
應同塵指腹挲著子,卓殊張地開始抖。
兩人同時說道:“那我們......”
“你先說吧。”兩人再次異口同聲。
這時,終於有人來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鄭植楠不知從哪竄出來,跑到應同塵背後,給他肩捶背:“可算找著你了,快熱熱,下一個項目就是長跑了,希的種子就撒在你的上了。”
應同塵立馬找到借口:“那我先去比賽,卓紫就給你了。”
“嗯好。”卓殊點點頭,短暫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哥們,有空一起吃飯啊。”鄭植楠給卓殊打了下招呼,攬著應同塵的肩就興高采烈地往場走去。
卓殊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回到醫務室,卓紫正在看班級群裡的照片,突然捶床大笑:“哎喲我的天,哥你要笑死我了,快看你的視頻!”
卓殊湊過去一看,就看見自己追在應同塵旁邊跑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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