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綾和陸林生來到了神木山附近, 能遠遠看見高山之上一棵巨大的梧桐木,到了這里,表示他們很快就能進凰一族的棲息地。
載著們過來的妖魔路上狂奔不停,稍有懈怠就會被陸林生著長舌拽, 痛的狂大發。有神智的妖魔不像妖, 能甘心被人驅使, 他不就要反噬,但陸林生不管他有多兇, 隨手在發狂的妖魔上撕下一塊皮, 再作勢要去撕底下的, 那妖魔吃痛就老實了。
白綾每次看到陸林生做這種事, 就一陣無言。無害的外表真的很能欺騙人,總是會忘記陸林生其實并不是個真的文弱書生, 就連他吞吃妖魔的兇殘模樣,都在記憶中化了‘太了進食有點急食也有點特別其實特別無害笑起來特可’。
‘飆車’了幾天,快到地方,陸林生終于松開了那只妖魔的長舌頭。
“到了這里, 這只妖魔就進不去了, 凰一族的神木潔凈,普通妖魔靠近了會變灰燼。”他說著, 拉著白綾一起跳下了那只妖魔的背。
那妖魔站起仰天大吼, 轉頭就朝著兩人撲來, 看樣子是想要一雪前恥。然后白綾就眼睜睜看著陸林生整個子變一團團黑的線, 像一張張開的大那樣把撲過來的妖魔接了個正著裹在黑線中,下一刻他變回人形,朝笑了笑,接著說:“所以接下來的路我們自己走, 可能會遇見凰族人。”
白綾:“不是,我想好幾次咯,你吃這些,都從來不嚼爛的是吧?”
小時候吃飯就喜歡囫圇吞,不嚼,外婆老是訓斥說這樣不好消化,非要一口飯嚼上十幾下才準往肚子里咽。
“你這樣吃,不好消化吧?”
好消化,像這種妖魔,裹進里兩三下就能消化掉了,但陸林生沒有這樣說,他說:“我有點,沒注意,下回會嚼了再吃。”
白綾一聽就覺得委屈他了,這幾天他們趕路,也沒讓陸林生吃幾只妖魔,看給的,還是以前了太多苦。
“這附近有你能吃的嗎,不然我們先去找點吃的給你填填肚子?”白綾問。
陸林生乖巧地搖頭,“不了,我們先去凰族。我要是了,就自己去找吃的,你放心,我不吃東西。”
白綾又產生了陸林生可憐又乖的錯覺。
他們走到神木山山腳下,白綾見到了兩個羽鮮艷的妖在等著,見到他們兩個后笑地說:“凰王已經在等著了,跟我們來吧。”
白綾帶著陸林生往前走,他們倒是沒攔下陸林生,只好奇地看看他們,上了山之后,出現了許多鳥類妖怪,凰一族如今人也不多,但他們是百鳥之王,神木山上不僅有凰聚居,還有許多鳥類的妖怪。到了半山腰,出現了大片聚居地,那些房屋奇特麗,被編織各種樣子,來往的男大多穿戴著彩艷麗的羽和裝飾,頗有一番熱鬧。
這里比之現在的人界,更像是個桃花源。白綾還見到好幾個打鬧的小孩子,腦袋上有順的黃翎羽,兩頰上兩團橘的暈紅,特別可。樹下有擺攤賣東西的鳥妖,大多是賣漂亮的首飾,他們擅長編織手工,做出來的東西好看,白綾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穿過熱鬧的聚居地,靠近最中間那棵巨木梧桐的時候,就漸漸安靜下來。給他們帶路的兩人中,一人進了樹下宮殿,還有一人陪著們在外面等著。
白綾聽見一陣樂聲從頭頂傳來,不由抬頭去。在好幾枝椏之上,有一個穿著凰羽的年輕男人正在彈奏一把樂,樂聲輕靈,偶爾還夾雜著一點哼唱,也是格外聽。那男子長得好看,但白綾看了幾眼就低下了頭。
不行,他坐的太高咯,看著頭暈。
邊那個鳥妖很自豪的給們介紹:“那是我們凰王的獨子池大人,他彈奏的琴是我們族一絕,鮮能聽見呢!每每彈奏,都能引得我們族雌們蜂擁而來,群鳥相和。”
白綾沒什麼興趣,對樂一竅不通,但還是禮貌的夸了兩句好聽。陸林生抬著頭,看了那樹上的池一陣,被白綾喊了聲,他才移開目朝笑了笑。
兩人去見了凰王。這一代的凰族長是凰王,也就是一位子,雖然看上去如二八,但和白綾的父親老白龍王年紀差不多。
“你來此的目的,我已經明白。”凰王看著威嚴,但態度溫和,“我與你父母都曾有過來往,說得上是朋友,但魔龍出逃在即,你的境如何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我有心相護,奈何凰一族也日漸凋落,如今只于此,我也只能護佑這一方,實在不敢招惹魔龍為族群引來禍患,著實抱歉。”
白綾來之前其實就已經猜到這個結果了,聞言也沒失,大方道:“凰王不必抱歉,若愿意幫我,我自然激,但不幫我也是理所當然,還要多謝凰王愿意見我這一面。”
要是真不給面子,直接在山下把趕走也是有的,上輩子見多了這種人了。上輩子外公外婆去世后,一個人無依無靠,就是個所有親戚都不愿意管的大麻煩,和現在的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很相似。
凰王聽這麼說,眼神中滿是憐憫與嘆,“你既然已經來到這里,我也不好讓你就這樣空手而歸,就請你和你的朋友在此住上兩日,我想送你一件禮。”
因為凰王這句話,白綾和陸林生在這里暫住下來。白綾自己是不急,反正急也沒用,只有老貝殼哭哭唧唧,又哭出了一堆的珍珠。白綾撿起來收拾好,帶著陸林生去他們族中那些賣東西的地方看看,對于逛街還是有興趣的。
蹲在攤位上看擺出來的各種刀刃,大多是磨出來的骨刀,也不知道是什麼妖的骨頭,堅鋒利,竟然不比鑄出來的劍鋒差,還有幾把青的木刀,則是裝飾用的。在這看刀,陸林生被旁邊攤位那些寶石羽首飾給吸引了注意力。
那攤子上賣東西的妖上掛了琳瑯滿目的飾品,各種寶石反芒,讓人看一眼就覺得眼睛刺痛,只能聽到他一把細細的嗓音,“你看這寶石,可是在南禺山采的,你看看多閃亮啊,雌都喜歡這種閃亮的東西!”
陸林生吞吃妖魔的時候,偶爾會得到他們的一些記憶,由此會知道很多東西,比如他現在就翻出了個模糊的記憶,說龍族都那些亮閃閃的東西。他看著那些閃亮寶石,抬腳走了過去。
攤子前還有兩個男妖在買首飾,他們正在說起自己家的雌,從們會喜歡哪種首飾,爭執到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
一個披著紅羽的男妖說:“我的妻子每月都會給我錢,我攢了好久,本來想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但看到這個又想買給,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貴了。”
另一個黃黑相間羽的男妖就笑話他:“你在家連點私房錢都沒有,也太可憐了吧,我可是存了私房錢,足夠給我家妻子買兩個這樣的寶石項鏈了!”
“我當然是有存私房錢的,只是不多而已!”
賣東西的五彩斑斕男妖對他們兩說:“哎呀,兩位都是護妻子的好男妖,咱們神木山鳥族要說疼妻子,那是哪個種族都比不上的!”
那兩人聽了,臉上都出自豪的笑容。五彩老板又問起站在一旁看了許久的陸林生,“這位客人是外面來的吧,你想買點什麼?你看看這種寶石,最近買的人可多了,很歡迎的,都是買給自家雌,算是我們這里的特產,我看你和那邊那位客人一起來的,不如給買幾樣?”
陸林生看了一會兒,想到自己上的錢都給白綾了,他又不可能愿意用珍珠換,于是說:“我沒錢買。”
紅羽男妖忍不住說:“兄弟,你這也太可憐了,比我還可憐,我好歹還能買得起一樣。”
黃黑羽男妖問他:“對啊,兄弟,你都沒留私房錢的嗎?”
陸林生:“什麼是私房錢?”
男妖們:“……”輸了!輸給了一個外族妖!
白綾拿著兩把骨刀比劃著,朝陸林生這邊走過來,“你在看啥呢?”見到攤子上各寶石,一愣,“你喜歡這些?”
陸林生喜歡這種亮閃閃的寶石?糟糕,這未免也太可了吧!
“你要哪些隨便選,我送你。”白綾說著,又把手中一把骨刀遞給他,“我在那邊看到這個骨刀,夠鋒利,這把送給你耍。”
男妖們:“……”家里的妻子也輸了!
神木山來外客,大家同住一座山,幾乎都混得臉,所以白綾和陸林生來了這里,大小鳥妖們雖然當面沒表現出什麼好奇,背地里卻把這件新鮮事給傳遍了,不到一天,幾乎大部分鳥妖們都知道了這兩位客人是一對,那個陸林生的男妖還在家里盡他妻子的寵,讓神木山上下的男妖們羨慕不已。
“那是龍族吧?怎麼和一個妖氣那麼淡的小妖一對了?”
“龍族向來不講究這些的,從前咱們這里不也有龍族跑過來追求人嗎。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海里游的,就沒有龍族不敢干的。”
白綾沒發現這些鳥妖在背后嘰嘰喳喳些什麼,還喜歡這個漂亮的地方,如果給安排的客房不是在高高的樹枝上就更好了。這里對待客人的習慣,是越尊貴的客人屋子在越高,白綾站在第二樹枝上就開始頭暈目眩,更不要說再上去幾層,只能要求睡在底下的屋子里。
最底下的屋子致小巧,躺在里面還有月灑下來,能嗅到外面的花香,白綾躺著休息了一陣,覺外面有影子在晃,就起推開門看了眼。
陸林生坐在外面藤蔓結的椅子上,手里抱著一把樣子奇怪的樂。
白綾推開門走出去,走到他邊:“你不休息哦?這個是啥子東西,早上好像看到那個樹上有個人也在彈這個。”
陸林生把手上那樂給看,“這是琴,你不是說好聽嗎,我去找那個人學了一下,他說我有天分,送了一把琴給我。”
那是個樣子如同滿月一樣的樂,上面有短短一截把手,纏著各漂亮綢帶,滿月一樣的木質面上繃了十二弦。白綾隨手一撥,邊上那琴弦嘣的一下就斷了。
白綾:“……”
陸林生:“沒事,沒事,這琴弦確實細了些,稍稍用力就會斷,是它太容易斷了。”
白綾在心里罵自己,你沒事手賤!搞壞了吧!一看就知道他半夜不睡覺,抱著這東西坐在門口,就是想彈給自己聽,現在壞了人家還咋彈!
陸林生:“雖然斷了一弦,但是應該還能彈,你愿意聽嗎?”
白綾馬上給面子地鼓掌:“中!彈彈彈!”
不說話的時候,這樣坐在月下,就像是個小仙。當然在陸林生眼里,說了話還是仙。
陸林生彈完一曲,白綾問他:“你是真的有天分?”
陸林生:“教我琴的人說我太厲害,他已經教不了我了,然后把琴送我,讓我自己多練。”
白綾:“你啷個哈兮兮嘞,人家是嫌棄你喲!”
陸林生臉上的笑就慢慢散開了,又低頭慢吞吞彈了兩下。
白綾:“算咯,我又不嫌棄你,你慢慢練嘛,以后肯定比那個人彈得好聽。”
作者有話要說:但是什麼,最后一個故事就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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