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遠爸媽死得早, 這些年他一直住在縣城,很回村,對于唐斌和下鄉改造知青的事也是道聽途說,沒見過真人。
“知青早返城了,國家恢復高考的第一年就考上大學回城了。”先不論知青為人怎樣, 唐德遠很佩服剛恢復高考就考上大學。
知青就是知青, 怎麼說都是讀過書有知識有文化的青年, 和農村人絕大部分不識字的人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和優勢, 回想這兩三年,他們村里考上大學的絕大多數都是拼命想返城的知青。
“這麼說,他們之間應該沒聯系了?”劉蘭秀蹙眉頭的神忽然松了下來,笑著問。
兩人徹底斷了聯系的話, 這謂可不是一樁好親事, 劉蘭秀搖擺不定的心又開始躁起來, 這段時間的閑言碎語讓深深會到什麼人言可畏,暗自著急。
“估計這兩年沒有徹底斷了聯系吧,如果真斷得一干二凈, 清清爽爽的互不來往,他也不會等到現在還沒結婚?”要是不說知青在恢復高考的第一年就考上大學,趙國生可能察覺不到這其中的貓膩。
稍稍思忖就能發現暗藏的不對勁, 國家是一九七七年恢復高考,到今年已經有四屆了,這說明唐斌有四年的空窗期,在八零年, 一個農村孩子二十四歲還未婚,家里長輩不催嗎?
這種局面不外乎三種況,一種是唐斌和知青比金堅口頭約定在等畢業,第二種就是知青上大學后眼界開闊了,瞧不上農村出沒文化的唐斌,反悔了,第三種更不能忍了,那就是唐斌心中有人,始終惦記著知青。
唐德遠驚愕的視線來不及收回,詫異的盯著趙國生很驚訝的說:“是的,前兩年還藕斷連時不時的聯系,今年唐斌去了趟知青所在的大學,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才徹底斷了聯系,甚至提都不能提一下知青的名字。”
男人喜歡一個人時就全心全意專一的對好,這就是唐德遠看中唐斌的地方,重重義,像他忠心耿耿,真心實意只對自家老婆好。
從這方面來說,唐德遠純真純粹的像個孩子,不摻任何雜質的單純認為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心干凈的生不出暗的思想。
唐德遠不余力的盡心盡力想幫自家大外甥找一戶好婆家,在他看來唐斌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大男人,婚后會一心一意對大外甥好,所以才愿意來探口風說。
“姐夫,聽你說了唐斌和知青的事后,說實話,我真不看好,但是,這事讓艷自己拿主意。”每個人看人的眼不一樣,萬一趙艷被唐斌這子‘煞費苦心’的熱了呢?不好說。
“當然,主要還是看大外甥的意思,我就是一簡單傳話的。”早有心理準備的唐德遠無所謂的笑著說,在家里劉冰秀就給他打過預防針,說妹妹妹夫一家會對知青的事有疙瘩,難說,可不死心的唐德遠還是想試一試。
千里姻緣一線牽,凡事講究緣分,不能強求。
撇過趙艷的親事,趙國生和唐德遠還有很多共同的話題可聊,就著經商‘個戶’的出現和前景狀況,趙國生紙上談兵的理論上和他來了場高瞻遠矚的暢所言。
在這個吃國家糧,捧鐵飯碗引以為榮,視為目標的年代,唐德遠的經商大膽想法真是離經叛道,和世人眼格格不。
“國生,姐夫不瞞你,雖說現在我在木材廠當了個小小的組長,工資勉強能在縣城里養家糊口,可想讓你姐和孩子過上更好的生活,就這點工資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對木材廠的前景不是很看好,也許用不了幾年,我們木材廠就會因為各種原因裁員。”說到這里唐德遠臉上的笑容去了幾分,不舍的添上了幾分沒落之。
上說著不看好木材廠,待了十多年的廠子,唐德遠心里不免慨和不舍。
“過幾年,國家政策更明朗了,說不定我會離開木材廠,自尋門路做點小生意。”為了老婆孩子,唐德遠不得不未雨綢繆早做打算。
趙國生:“……”不是紙上談兵的說說嗎?
金飯碗,說放棄就放棄,說離去就離去,這氣度是趙國生即使重生都沒有的。
想想,這才八零年,還算是在金飯碗的保證期,木材廠再怎麼裁員也不會輕易小組長的位置。
“姐夫,這事你和姐商量過沒?”趙國生大驚失的忙問。
本以為是暢所言的隨便聊聊,誰知唐德遠當了真,這力行的眼看要辭去金飯碗決心埋頭苦干,能不讓趙國生提心吊膽的怕劉冰秀怪罪嗎?
□□十年代下海經商賺得盆滿缽滿的不乏先例,但是趙國生不敢絕對的保證這個先例中一定包括唐德遠在啊。
不是每一個制的人都適合下海經商的,好比如說趙國生就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和氣魄,若是唐德遠丟了金飯碗又下海經商失敗,會不會怪罪于他。
“呸呸呸”都怪這張破,讓你天馬行空的胡說八道,妖言眾的蠱他人,趙國生就是一個紙上談兵厲害的人,真讓他力行的干一番‘驚天地’的大事業,他不行,缺乏魄力。
“國生,你沒事吧?好端端的扇自己耳打自己干嘛?”唐德遠疑不解的問,這聊的正起勁,趙國生突然發神似乎毫無征兆的扇自己。
趙國生:“……”覺蠢的無可救藥了。
“沒什麼,剛才有只蒼蠅在我臉上飛來飛去,煩躁的很。”巧有幾只蒼蠅圍繞著飯桌上沒吃完的小半個西瓜嗡嗡的來回轉悠,趙國生隨機應變的巧妙解釋到。
“哦”確實有幾只蒼蠅。
接著剛才的話題,唐德遠興致的又說:“不用商量,你姐那人最好說話了,我做什麼事,都是百分之百支持,這些年我早試出來了。”說完得意洋洋的一副大男子主義的自豪。
趙國生:“……”你確定?不是你一廂愿的自說自話?你哪來的勇氣。
難道上次趙國生眼花了?記憶中有一次在老丈人家,唐德遠惹劉冰秀生氣了,好像是他自己湊上前去讓劉冰秀揪耳朵來解氣來著?莫非趙國生記錯了?
“姐夫,你還是和姐商量商量吧。”趙國生遲疑的嘗試著勸他。
“會和你姐商量的,雖說會百分之百支持,我還是要同說一聲,再說急什麼,我又不是馬上辭職離開木材廠,還得等好幾年呢?”唐德遠想到了什麼,語氣沒那麼篤定。
“那就好,不然姐會怪我的。”
聽到這句‘會和你姐商量的’趙國生這才松了口氣,有商有量才不會出現家庭分歧,如果真的下海經商失敗了,那也是他們自己商量出來選擇,不會誰怪誰。
起碼趙國生紙上談兵的‘慫恿’嫌疑了很多,真擔心因為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仗著重生的經驗之談,深謀遠慮的長遠見解攛掇般煽了他。
“放心吧,我不會頭腦發熱,一時沖就此辭職來開木材廠的,這件事需要想清楚,考慮周全才會付出行的,要不到時候我們一起干?”唐德遠看了眼正在灶臺煮飯的劉蘭秀,刻意低聲音悄悄說。
這是唐德遠經過深思慮過后的慎重想法,絕不是臨時起意。
這些年唐德遠一直在木材廠上班,對其他行業一竅不通,要說下海經商,他一定會選擇自己悉的木材行業,想著大外甥不是學了一年木匠嗎?過幾年差不多也可以出師了,這不是現送上門的合作伙伴嗎?
趙國生哪里會想到自己剛來時,迷迷糊糊半懂不懂的著石頭過路,為了讓孩子們靠手藝吃飯,不老實拉的獨守那幾畝地過日子,差錯的讓趙華當木匠師傅,就那時他兒子趙華就被唐德遠目如炬的盯上了。
“就我,算了,我可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材料。”趙國生很有自知之明,小打小鬧還勉強能勝任,真要挑起大擔子,原形畢。
千萬不要告訴他,唐德遠只是隨便鬧鬧玩弄碗飯吃,養家糊口。
呵呵,那樣趙國生會嚴重懷疑自己的智商和眼的。
“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到時候再說吧。”唐德遠不在意的擺擺手,反正他真正想要的合伙人就不是趙國生。
“好,十二點多了,艷差不多快回來了,待會你親自和說吧,我和蘭秀打心里就不贊同,可能在陳述況的時候會帶有自己的主觀意愿,會妨礙到的判斷。”趙國生沒再想幾年后下海經商的事,提起了眼前最為頭痛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到一個奇葩男,耽誤了時間!真的被奇葩男氣死了,快瘋了
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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