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暉的到來和離去一樣無人察覺,田助理跟著邵晗忙忙碌碌到將近午夜才全部收工。
“這雨大天晚的,要不然就在臺里附近訂個酒店,明早再回去?”
“不用了。”田助理對編導謝的笑了笑,拍了拍旁邊沉默不語的小爺的后背,“明早我們邵晗還有戲要拍,今晚得趕回去才行。”
“這樣啊,那我們就不留了。”
和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告別后,一直沉默的邵晗往田甜邊靠了靠:“田哥,我明早還有戲呢?導演不是說好給我放半天假嗎。”
田助理看著滿臉認真的邵小爺,笑出了聲:“戲是沒有戲,不過——”
邵晗被吊起了胃口:“不過什麼?”
田助理收起傘,為小爺打開了車門,笑道:“你不想早點回去看斯安?”
邵晗沒說話,就是在田助理眼皮子底下紅了耳朵。
等了好一會兒,紅了耳朵的邵晗小爺才沒話找話的打了個哈欠,了個大大的懶腰,“終于結束了……田哥辛苦你啦,這麼晚了還得開夜車。”
“沒事,習慣了。”田甜溫笑了笑,沒有再提起之前的事來,干脆順著邵晗的話頭下去,“而且之前你忙的時候我歇了會兒,沒多累。”
田甜無意之間說了一句:“在這圈子里工作面上鮮,其實罪吧。”
“是罪的。”邵晗這下打了個實實在在的呵欠,整個人都開始迷迷瞪瞪:“田哥,咱們都是一家人,我給你說實在話,我進這個圈子演戲,既不是因為熱演戲,也不是為了會當明星的覺,我就是想會一下……”
“會什麼?”田助理打起火,轎車慢悠悠的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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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外頭的雨又大又猛,雨滴打在車像是噼里啪啦的彈珠,反而讓車里的空間有了一種荒唐的靜謐。
一向在外頭傲氣又別扭的邵晗小爺,在田助理面前幾乎了一個純的年。
他慢慢開口,一聲聲都是眷。
“會一下,那個誰離開我的那幾年,到底是怎麼過的。”田助理看著邵晗抱著抱枕窩在座椅上,一句一句的閉著眼睛說話,“我想讓他知道,不只是他在努力,還有我……”
邵晗又倦又累,整個人說話都沒了邏輯,說來說去,又繞到了他哥上。
“田哥你知道我哥那個人病有多……真的是封建大家長,煩都煩死了。”
田助理握著方向盤的手了,連角的笑意都收回了不:“是嗎?邵總怎麼了。”
“其實當年斯安哥走之前和我哥談話,我都聽到的……我哥覺得他一個一窮二白的孤兒屁用都沒有,配不上他金鑲玉的弟弟我。活生生把人給我趕走了。”
田甜一愣,整個人似乎回到了那天。
他的老同學現在氣急敗壞的邵總面前,軀筆,斬釘截鐵毫無畏懼:“我會證明我的真心的,我馬上就離開邵家,自立門戶,等小晗長大……”
田助理想到這里笑了一聲,忍不住為小爺添了一句:“斯安他是自愿走的。”
小爺突然喊起來:“真是我哥把他趕走的!”
“你詐我?”田甜突然反應過來,當時明明只有他在門外,邵晗哪里能聽見這些話,只能搖頭笑道,“晗爺果然聰明。”
“我就說他怎麼這麼毅然決然就走了……”邵晗語氣無奈,“你說我哥他怎麼就只準州放火,不許我們百姓……”
“不許我們小爺點燈。”田助理聽到小爺不自然的閉,幫他把話接完。
田甜明白,在邵晗眼中,他和邵總是和睦滿的一對伴,自然而然就覺得憤憤不平。
憑什麼大哥找對象可以找個男的,他就不行?
憑什麼大哥找個男對象可以欠一屁債,他就不能找個一窮二白的?
憑什麼大哥找個負債累累的男對象還結婚辦證,他就不能和喜歡的人長相廝守?
田甜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慢慢的閉上了。
鳩占鵲巢的故事,始終還是太難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