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臨淮縱馬離開后,將柳云鶯抱上了馬的王忠嗣,突然翻上馬,一把扎住了柳云鶯。
因為李臨淮不茍言笑,他策馬帶公主離開時,跟來追襲大朗雅的將士們不敢有什麼作。
可,他們慣常卻是跟王忠嗣打一片的。
王忠嗣如此作,將士們哄然大笑,還有一個家伙直接吹起了口哨。
被這麼多人看著,柳云鶯氣死了,開他的手肘:“王忠嗣,你干什麼?”
有柳云鶯在,他皇妹還被劫持了,帶兵跟著李臨淮追來的王忠嗣一開始還覺得奇怪,這個人很能打啊,也是自己力氣大才將制得死死的,但一個不慎,還會被撓上一爪子。
怎麼會落到一個娘娘腔的吐蕃王爺手里?
在李臨淮的提醒下,他才知道這人是中了筋散,也難怪今日一綿綿的,連上馬的力氣也沒有。
很擔心從馬上滾下來,王忠嗣才想環著別讓掉下去。
偏柳云鶯綿綿的貓爪子往他手肘上撓,中了筋散還不安分,王忠嗣一惱之下吼:“不許了,抱抱你怎麼了?”
“李臨淮還抱了我皇妹!”
王忠嗣理直氣壯:“我不抱你,我吃虧了!”
柳云鶯氣得翻白眼,奈何中了筋散藥沒過,一沒什麼力氣。
咬牙切齒:“王忠嗣,等你姑藥過了,打得你滿地找牙。”
“好啊!”
溫香玉在懷,王忠嗣臉頰有些發燒:“本將軍好幾天沒跟你打架,早渾了!”
兩人較勁,惹得縱在馬上的大唐將士們又笑了一回,口哨聲彼此起伏!
柳云鶯覺得牛頭不對馬,跟這家伙說不清楚。
氣得一翻白眼,懶得搭理他了!
直到王忠嗣掠過軍營,馱著他往石堡城的方向趕,柳云鶯才覺得不對勁。
“喂,往哪兒去?”
“石堡城啊,裴將軍和你那個李伯伯,放心不下你和皇妹。”
王忠嗣扭頭看一眼被拖拽在馬后,狼狽翻滾的大朗雅和吐蕃護衛:“接你和皇妹去石堡城,省得不長眼的狗東西唐突了你們。”
“真是個狗東西!”
柳云鶯想到被一個吐蕃狗賊劫持著共乘一騎,惡心得一陣反胃:“等姑藥過了,砍斷那狗賊一雙手。”
“廢他一雙手怎麼夠?沾腥的東西本將軍替你手。”
王忠嗣朝拖拽吐蕃護衛的幾個騎兵使了眼,騎兵一夾馬背往前猛沖,然后吐蕃護衛就被拖拽得栽倒在地嗷嗷慘。
王忠嗣難得溫一回,出勵的手掌蒙住了柳云鶯的眼睛。
柳云鶯視線被擋住,怒罵他:“別擋著,拿開你的咸腳手!”
“野人,你別不識好歹……”
連夜攻下石堡城,又將劫持公主的大朗雅給擒了,李臨淮再是鐵打的人也到了疲累,將公主和柳云鶯接回石堡城,他昏睡了一天一夜。
只這是一覺,睡得不甚安穩。
夢里都是他騎在馬上,手覆在腰腹。
那種熱上涌直沖頭頂的覺,在夢里無比清晰,他覆在公主腰腹的手像烙鐵似的滾燙。
以至于他在夢中不停奔襲,馱著回軍營的路途像是過了一輩子,又像是只在轉瞬之間。
貪那一刻,不想醒來!
李臨淮醒夢中角還微勾著,卻被一陣低沉蒼涼的塤聲吵醒了!
雪花飄飄灑灑了一夜,穿沉沉的云層傾瀉而下,石堡城縣衙后院的積雪消融了,李臨淮聽著悉的韻律從屋子里走出來,看到了坐在庭院假山上那道靈俏的影。
灑在的周,雖是男裝的扮相,也讓人無法側目,移不開眼。
“大人醒了?”
聽到后的腳步聲,李絮收了塤塞進袖籠,然后從兜里掏出一個油紙包。
隨著揭開外面裹的一層油紙,餅香味四溢開來:“這是石堡城的食狗澆尿油餅,聽說做法還講究,先是要在白面餅上香豆,花椒等調料,烙時用尖咀油壺盤旋式澆油其上,狀如狗撒尿,所以石堡城的百姓這個狗澆尿油餅。”
“這餅的名字雖不雅,味兒卻極好!”
李絮一臉燦笑:“我從街上買回來一直在棉襖里捂著,這會兒還熱騰騰的,大人快趁熱吃。”
從前在長安,都是的皇兄皇姐們,還有娘娘們各種寵著,知道是小饞貓兒,變著花樣給捎好吃的。
的皇兄皇姐和娘娘們為做的事,如今到了邊塞,本該他來做。
公主卻趁他睡時,去街上給他找好吃的,怕餅子冷了,還吹著從前在大明宮他聽過的曲子將他引來。
那種縷縷的甜意,又開始泛漾在心間。
被公主看著,李臨淮拿著油紙包里的餅子咬了一口:“公主,餅很甜!”
“啊,甜的?”
李絮表有些錯愕:“買的時候,賣餅的大娘說這種餅是咸口味的,我試試看。”
以為買錯了口味,李絮咬了一口他手上的餅子。
是咸的沒錯?
仰頭疑的看向李臨淮。
李臨淮抬手抹掉角的油漬,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公主買的餅,都是甜的……”
巡視了一圈城池下值回來的李楷,被低沉蒼涼的塤聲吸引而來,瞧見了咬餅子的這一幕,躲在屋檐下笑得合不攏。
“甜的,太甜了!”
李楷忍不住低笑失聲:“只要是公主買的餅子,口味兒是咸的,吃進心里那也是甜的。”
“臭小子,將你老父親騙得團團轉,你小子就會在你爹面前裝蒜,以為憑你那張臭臉要孤獨終老了,原來哄公主時也會笑,還說什麼甜不甜的……”
李楷被風刮過的臉笑皺了,激得在廊角屋檐下直手,冷不防一張臉懟到他面前。
“李伯伯,真那麼甜嗎?”
王忠嗣不滿的冷哼一聲:“等回到京城,就不是那麼甜了!”
莫名其妙突然被潑了一盆冷水,李楷沉下臉橫眉冷對。
“你小子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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