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使我害主子和夫人,到頭來卻想殺人滅口。”
車夫一副恨不能吞了李林甫的樣子:“大人,你太惡毒了!”
在李林甫神崩塌那一刻,憑姜皎對他外甥李林甫的悉,也知道今日在山道上馬車被石子砸中一事,與他不了關系。
當初泄中言一事,他雖對李林甫一直有怨氣,但在心深不舍得將他往壞想。
但如今面對府上車夫的指控,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姜皎既失又痛心:“公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氣沒有下雨,也沒有山洪暴發,為何國公府的馬車會被石子砸到?那麼多馬車途經那條山路,為何偏偏只有國公府的馬車被砸到?”
李絮看著臉崩掉的李林甫:“還有,國公府的馬車一出事,李大人那麼巧出現了?”
“所以覺得,今日國公府馬車被山上滾落的石子砸中一事蹊蹺,因此讓左清道率大人幫著修馬車,目的就是讓他借此機會查看一下那片山坡。”
“當然,因為天太暗,左清道率大人也沒有找到什麼痕跡。”
李絮話鋒一轉:“但這個,并不重要,因為一開始讓他留下來查看的機,不是為了找什麼痕跡,而是要打草驚蛇。”
“當然,做這些還不夠,得知太子哥哥派了護衛去查山上石子滾落的事,就讓灶房小廝和莊園的奴婢故意給了李林甫李大人。”
灶房那個小廝和婢,竟是為他準備的?
李林甫表很復雜,終于意識到從山道相遇,他已經為了這位公主的獵,一步一步引他局。
若只是左清道率李臨淮玩打草驚蛇的戲碼,憑他的警覺還是能沉住氣。
可因為得知太子也對此事起疑了,他存著接近公主和太子好在仕途上有所寸進的機會,才會了公主為他準備的甕中。
虧他還以為,眼前的公主十分好糊弄。
對上看著人畜無害的公主,一敗涂地的李林甫咬牙切齒:“公主這一招,其實也不甚高明。”
“但對付李大人足夠了,不是嗎?”
李絮臉上帶著看一切的笑意:“因為大人心中有貪念,姜大人被發配流放后,還能重回朝堂,得父皇倚重,是你沒想到的吧?”
“可惜了,因為你與蕓娘勾結,讓楚國公不慎泄中言一事令他心寒,發配流放回京后,他不想與你往來。”
“如此,你這個天子近臣的舅父,又如何會幫你得到在朝堂斬頭角的機會呢?”
“所以你買通國公府的車夫,心布置了這一局,就是為了重歸于好,因為畢竟人在無助的時候,會徹底放松芥,你們到底是脈親,他豈能一輩子揪著你害他流放一事耿耿于懷呢?”
李絮繼續說下去:“雖推斷出山上滾落石子一事是人為,原本拿你也沒有辦法,但你敗在自己太過貪心了,妄想借著你舅父楚國公接近本公主和太子哥哥,借口夜路難行腸轆轆,讓左清道率大人帶你來莊子里。”
“既然你已經了甕中,就安排了灶房小廝和莊園的婢,太子哥哥也對山上滾落石子一事起疑,你懼怕太子哥哥邊的護衛查出蛛馬跡,想讓與你合謀的車夫做替死鬼,就朝他下毒了。”
李絮破他的心思,瞥一眼嚇懵的莊戶:“車夫去找他買通的這個莊戶殺人滅口時,若推搡之下車夫倒地人事不醒,那就死無對證了。”
聽完李絮滔滔不絕說的這番話,姜皎震驚,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被李林甫無故牽連了,公主說他發配流放一事,李林甫與蕓娘有勾結。
聯想到他外甥背著夫人數次將他引去如意樓,又有意撮合他納蕓娘為妾,姜皎只覺得脊背生寒,對人心叵測有了新的認識。
若蕓娘順利進了國公府,是不是就了他外甥李林甫的眼線?
最親的人算計他至此,他養大寵著的人,還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姜皎失了:“是我瞎了眼,泄中言一事被發配流放,還騙自己如意樓的事是個意外,以后你我一刀兩斷,你不再是我姜皎的外甥了。”
姜皎的話里帶著決絕,這讓李林甫有些心慌:“舅父!”
李林甫還要說什麼,姜皎狠厲無道:“你若再糾纏,休怪我不念你母親的面,將你送去大理寺。”
如喪家之犬的李林甫連夜被趕出莊子,心疼左清道率大人的李絮,讓灶房小廝阿貴幫著燒開了水,就著晚上煲的湯,親自手給李臨淮做了一碗面條。
滿滿一碗面條上擱著幾塊,再撒上蔥花,讓人垂涎滴。
早在李絮嫻自如面條拉面時,李臨淮就很驚訝,這會兒將大海碗的面條端到李臨淮面前。
沉穩如李臨淮,終于憋不住了:“臣沒有想到公主還會下廚。”
“大人難道以為只會下毒嗎?”
給李臨淮遞了一雙筷子,李絮撐著下顎嘆氣:“會的事多了去,只是大人不知道罷了。”
“臣的確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是公主不會的。”
看他垂頭喪氣的小模樣,李臨淮一邊吃著味至極的面條,一邊安:“姜大人沒有將李林甫送,臣知道公主很失,但是李林甫的母親,畢竟是姜大人的親妹妹,臣聽父親提起過,姜大人與他這個妹妹很深厚。”
“那姜皎離京時,怎麼不見他這個妹妹到城外送行呢?”
李絮很惱火:“就是心疼大人白忙活了一晚,這個姜皎擰不清,以后再也不在父皇面前與他握手言和了,一定要繼續跟他針鋒相對。”
看著眼前氣鼓鼓的公主,李臨淮一臉無奈。
他寵溺失笑:“公主這話有些孩子氣。”
“本來就是個小孩子啊!”
李絮補充:“是個快意恩仇的小孩子。”
“好,臣知道了,公主是小孩子。”
李臨淮溫和的笑了笑:“臣愿意一輩子將公主當小孩子。”
“大人這話,聽了有些想流眼淚。”
李絮癟:“這會兒好像不那麼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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