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兒……”
高才人要出聲阻止,李絮笑了笑:“皇弟是喜歡,才讓我喂他糖水喝。”
李絮讓青荷取了勺子來,一勺一勺喂他。
十三皇子仰起他那張稚的臉龐看李絮:“皇姐喂的,好甜!”
魚人很不服氣:“沄兒,我給你拿的點心不甜嗎?”
“娘娘,點心,也甜!”
“果然是喝了糖水呀,這小可真甜。”
李絮被眼前的小睫甜到了,忍不住數次手去他的臉頰。
小人兒也很喜歡李絮,任的手在臉上作惡,還不時傻呵呵的沖笑。
李絮覺得他的小胖手好玩,著他的手腕跟高才人說話:“高娘娘邊那個嬤嬤真是忠心耿耿,跟在娘娘邊多久了?”
“鄭嬤嬤是嬪妾的娘,當初是跟著嬪妾宮,沄兒早產子虛弱,這些年多虧有在嬪妾邊幫襯著。”
“原來是鄭嬤嬤。”
李絮夸贊:“人很機靈,昨夜沒去驚擾賢妃娘娘。”
“怕來回跑一趟太醫院來不及,先來玲瓏居了,恰巧父皇在玲瓏居,這才救回十三皇弟一條命……”
高才人的臉白了白,神很不對勁。
李絮看吃飽了點心和糖水的十三皇子困了,沖高才人道:“與小皇弟極為投契,娘娘讓鄭嬤嬤以后常帶他來玩吧!”
王梓青下值出宮后,逛遍了南街的酒肆,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酒坊買到了李絮要的土窟春。
龍涎香尋起來頗費些功夫!
打聽了好幾家鋪子,才知道龍涎是波斯商人帶來長安的香料,因為用茉莉和素馨花煉制后香氣四溢,所以貨一到長安就被皇商買斷配制香料送宮中,市面上很難尋到。
雖說龍涎藥有化痰平、行氣散結的作用,卻很人拿這麼貴的東西來藥。
王梓青只好找到了皇商王元寶的府上。
王燾曾替王元寶治過消癥,他欠著王梓青祖孫的人,聽王梓青說十公主要的,忙一口應下,說過幾天有一批貨到京城,配制香料后留一塊出來。
龍涎香的事有眉目了,趁杜太醫晚上當值,李絮讓小卓子將兩壇土窟春拎到了太醫院。
“小公主拎酒來太醫院,這是存心讓老臣犯錯。”
看清楚擱在桌上的是什麼酒,杜太醫啞然失笑:“滎土窟春?小公主將老臣的底細打聽得這麼清楚,老臣不趟這渾水也不行了。”
“也罷,老臣離鄉甚久,許久不曾嘗這土窟春的滋味,在宮中當值不能飲酒,等下值歸家一醉方休吧!”
杜太醫話里有話說完這番話,趁著這會兒沒有哪個宮中來傳診,親自手烹茶,給李絮沏了一杯清茶。
李絮給小卓子使個眼,讓他去外邊等著。
杜太醫也屏退了太醫院當值的醫。
“老臣當初學醫時,一心想著治病救人,但來了長安后,且不說宮里的水深,就是太醫署也有各方勢力摻雜其中,一個不慎要晚節不保。”
杜太醫慨:“老臣一心想著獨善其,不摻這宮中是非,那晚見小公主愿將自己陷險境,也要救下十三皇子,老臣才幡然醒悟,已經失了為醫者的本分。”
“老臣當時試探了幾句,不曾想小公主果然天姿聰穎,聽懂了老臣的話……”
小卓子在屋外守著,只約聽到李絮和杜太醫在聊著醫啊,還有什麼醫者仁心啊,什麼的。
在說什麼,他支起了耳朵認真聽著,也沒聽明白。
小主子不是說來太醫院找杜太醫請教診脈之嗎?
他好奇心作祟,想趴在門上聽,一道黑影籠罩了過來,在他頸后一劈,小卓子一下失去了知覺。
屋,李絮跟杜太醫總算聊得差不多了,揀了一道藥方子打算離開。
杜太醫喊住:“小公主可知道,為何老臣在太醫署教授診脈之,卻無人學得老臣診脈的髓。”
“都在傳老臣閉門造車,不愿傳授絕活,卻不知老臣看中的弟子,才到門道要被嚇退。”
杜太醫說完,將手舉給李絮看。
李絮驚嘆:“杜太醫的手,比宮中娘娘的還好看。”
“想要學老臣一手診脈,要抓一劑藥方子煮開,每日泡上半個時辰,手上幾層皮,比人的手還要白凈細時,才能學老臣的診脈之法。”
“這道方子其中幾味藥材有毒,凡是曾想跟老臣學診脈的,看到有毒的藥材會被嚇到,以為老臣不愿傳授診脈,存了害人的心思。”
杜太醫神莫測笑了笑:“老臣有意將這手絕活傳授公主,不知公主可要試試?”
有毒的藥材?
李絮最不怕的就是毒藥。
眼睛放道:“好啊,那就按您老的方子揀幾副藥材,拿回去泡手。”
等李絮從屋出來,小卓子不知道哪兒去了,正要折回去找杜太醫,讓幫忙喊值守的醫幫著找人,一道悉的影從屋檐下轉出來。
“大人怎麼來太醫院了?可是三皇兄讓大人來請杜太醫的?”
“不是!”
李臨淮面無表:“九玄宮的宮門該落鎖了,臣送小公主回玲瓏居。”
說完這話,他二話不說接過李絮手上的藥包,催促李絮跟上。
李絮人有些懵:“小卓子人呢?”
“讓他先回宮了!”
李臨淮一臉嚴肅:“小公主邊的太監手無縛之力,遇到危險幫不上什麼忙,還要拖累公主,臣會幫公主一個懂拳腳功夫的宮。”
這安排得明明白白?
李絮更懵了!
邁著小短跟在他的大長后跑,李絮追著問:“是三皇兄讓大人幫挑懂拳腳功夫的宮嗎?”
李臨淮頓住步子看:“小公主希是三皇子幫忙挑人嗎?”
李絮一頭霧水!
難道不是嗎?
賞荷宴那天走丟了,三哥說讓邊多帶幾個人,若是沒有得力的,只管問他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