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才人掐時眼眶紅,神志不清的樣子,像是被人用過勁毒的虎狼之藥,加重了的癲狂之癥。
雖然月姐姐邊的嬤嬤是練家子,但用一腳就能將人給踹暈了?
明顯是用在徐才人上的藥效支撐不了那麼久。
早有提防之心,徐才人就算抓狂也很難傷到和娘親吧?
那幕后下藥之人這一手,又是為了什麼?
李絮一直以為,徐才人縱火燒死張公公一事,其實是吳嬪為了斬草除做的手腳。
但今天看到了徐才人抓狂,似乎不像那麼回事。
想到被縱火燒死的張公公,李絮腦子里靈一現,著急的吩咐青荷:“快,你和小卓子去關押秋蘭的耳房看看。”
青荷帶著小卓子去過一趟耳房后,很快獨自一人回來了。
臉寡白:“小主子,秋蘭死了!”
果然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秋蘭是吊死在耳房的。
青荷讓小卓子守在耳房,忽匆匆來稟報李絮。
李絮怕嚇壞了月公主,讓清醉閣的嬤嬤和宮人先帶回去。
等月公主們一離開,李絮進了關押秋蘭的那耳房。
秋蘭死狀可怖,倒吊在房梁上舌頭眼珠子往外翻。
李絮讓小卓子幫著將人給弄下來時,小卓子差點沒撐住,抱著秋蘭的尸一頭滾落在地,他對上秋蘭那張死狀可怖的臉嚇得兩直打。
李絮蹲下來仔細檢查,發現頸脖子上有不規則的勒痕,像是激烈掙扎過。
如果心甘愿死的,絕不會有掙扎過的勒傷。
讓小卓子翻了一遍屋子,墻屋角有用樹子劃拉出歪歪扭扭的字跡,大概意思是魚人對有恩,背負了魚人,愧疚自責,實在不想再茍活于世。
李絮在秋蘭上過手腳,每日午時三刻像被百蟻噬心般疼痛,秋蘭這些天痛得打滾,也從來沒有萌生過死志。
徐才人來玲瓏居鬧過一場,趁無人看守耳房,秋蘭上吊自殺了?
玲瓏居沒有伺候的宮人真是有諸多不便啊!
李絮目冷冽盯著秋蘭的尸首,被嚇壞的小卓子猶猶豫豫開口:“小主子,奴才要不要去主宮那邊通傳?”
“不用了,吳嬪的人很快會來玲瓏居。”
李絮猜得沒錯,不止吳嬪邊的人來了玲瓏居。
吳嬪帶著若水軒的下人親自來玲瓏居了。
頭先跟著徐才人一起來過玲瓏居的宮太監,掐徐才人的人中讓悠悠醒轉后,找到了耳房,看到秋蘭的尸首大失聲,早驚了在跟魚人噓寒問暖的吳嬪。
等李絮從耳房出來,吳嬪溫聲道:“驚了吧?秋蘭上次在若水軒誣陷你娘親,本宮該罰去慎刑司,但你和魚妹妹邊也沒個伺候的人,本宮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到底疚自責,想不開尋了短見!”
吳嬪寬道:“玲瓏居如今只有一個伺候的宮,過幾天等務府送一批宮來九玄宮,本宮讓你和魚妹妹挑幾個人。”
吳嬪一副溫婉和的做派,但微微含笑的眼眸里卻著一說不出的得意,仿佛在告訴李絮,和魚人不過是在手上的螞蚱,們的生死全在一念之間。
秋蘭一死,若水軒構陷魚人一事死無對證。
而到時候安進來的宮,還將會是的眼線。
李絮開口了:“娘娘是不是覺得,卑微如母,豈能擺得了娘娘掌控?”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
吳嬪的笑一聲:“你上回在園子里被徐才人嚇暈后,子當真是變了不呢,本宮最疼,知道今日是嚇壞了,不跟你一般計較。”
“娘娘覺得,讓活在深宮中的人最害怕是什麼?”
李絮這沒頭沒腦的話,讓吳嬪怔了一下。
“是失寵!”
不等回答,李絮先一步開口,清冷的看著:“以前覺得,恨一個人,要讓死無葬之地,但看過我娘親和徐才人的下場后,改變主意了。”
“死不可怕!”
“恨一個人,要讓生不如死!”
李絮說完,目冷冽一字一句道:“娘娘一定還沒有嘗過失寵的滋味吧?”
“那要讓娘娘千方百計使出渾解數,也得不到父皇一一毫的寵,讓娘娘看著我娘親得盛寵,讓娘娘每天度日如年,被妒火焚燒,生不如死。”
李絮說得很平靜,但那凜冽的目在盛夏天卻讓人如墜冰窖。
明明只是個六歲的孩子在放狠話,吳嬪卻從刻骨的恨意里覺到那一天不會遠,莫名其妙打了個寒。
但是看到魚人那副傻乎乎的樣子,頓時又從這種害怕中回過神來。
就這副癡傻的樣子,還能得盛寵?
當真是異想天開!
魚人當初帶進宮的婢只剩一個青荷。
一個在后宮中沒有心腹又失寵的人,還能翻了天去?
眼前的小崽子哪怕真被厲鬼附了,照樣有辦法將們母死死在手里,讓們永遠也逃不出的手掌心。
吳嬪也懶得虛與委蛇了!
冷著臉要命人將秋蘭的尸首抬出去,玲瓏居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一錦的老太監。
老太監站在門口掃視了一圈,連眼神也沒給吳嬪一個,帶著隨行的宮們魚貫而,徑直走到李絮面前。
“咱家是皇后娘娘邊的掌事太監,娘娘傳召,還請小公主隨咱家去一趟南薰殿。”
老太監笑道:“皇后娘娘這會兒在等著小公主呢!”
皇后娘娘怎麼會突然傳召小崽子?
吳嬪一臉震驚!
李絮卻面平靜,像是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出。
“有勞公公,換裳就跟公公走。”
李絮沖老太監點點頭,似笑非笑看向吳嬪:“娘娘剛剛說,秋蘭死后,和娘親邊只有一個伺候的宮,要等務府送宮來九玄宮,再讓挑幾個合適的。”
“但皇后娘娘最是溫良賢淑,憐惜弱小,想來不會讓邊連個伺候的下人也沒有。”
“娘娘要安來玲瓏居的宮,怕是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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