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今天你宴請,是正中了的下懷了?那你就這麼大大方方收了?”
看著這個可以做為定信的東西,慕白雪挑眉,總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算計了。現在看來,武德王妃貿然登門,可能本就是授意的,目的本就不是大王爺和趙合德聯姻,而是要釣十王爺啊。
聽出慕白雪話中的不對,十王爺朗聲一笑:“有主投懷送抱,我為什麼不收?我還送了回禮呢。”
實在想象不出十王爺這個直男能送什麼回禮,慕白雪側了眼睛問他:“你回了什麼?讓我猜猜,你這人最喜歡送玉了,所以你送了玉定?”
十王爺聽了這話,臉卻一正,目深邃地瞥了一眼:“開什麼玩笑,本王的玉佩只有一枚,早就送給你了,今生絕不會再另贈他人,我剛才不過隨手折了支海棠給而已。”
“所你收了,你就認為你的人計了?”聽到十王爺的話,慕白雪一聲嘆息,發覺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趙合德。
“難道不是嗎?”十王爺總算聽出了不對,仔細回憶了一下,卻覺得自己和趙合德相談甚歡,自己送了海棠之后,不但別在了自己的鬢發間,還稱很好看,很合適,沒什麼不對啊。
見他是真沒懂,慕白雪親手倒了懷茶,遞到了他手上:“正所謂幾經夜雨香猶在,染盡胭脂畫不。你只覺得秋海棠好看,卻不知道它的寓意是離愁,也斷腸花。如果用來比喻,就是說苦苦的著一個人,卻終究沒有結果。你將此花贈與趙合德,趙合德卻說很適合,明顯就誤會了你的意思,只是礙于面子,沒有說破罷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也是打那之后,所有人才吃壞了肚子吧。”
十王爺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頓時間有些懊惱:“所以說我好不容易舍下段,敷衍了一回,卻被誤認為我拒絕了,所以才出此下策,想辦法留在了月璃府?那想干什麼?”
“我也想知道想干什麼啊!你現在再好好想想,把趙合德他們留下,是他們主要求留下的,還是你提議的?”
這種事十王爺哪里還有想,直接就回答了:“趙合德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雖然剛才我對用了人計,卻也怕被訛上,哪里會主留,萬一晚上再圖謀不軌,與我制造出什麼緋聞或者設計出不好的事來,那我不是不蝕把米了。”
“所以是他們主要留下了?最關鍵是還安排在西院住,是誰的主意?如果是趙合德,那就是沖著齊荏苒了。再不濟,也是沖著白南玉。畢竟之前趙合德曾派人刺殺沒功,難免還想下手。只是不知道白南玉已經被我送回安南侯府去了。至于到底要怎麼安排和解決,全看外祖父和舅舅們的主意。我都想放一馬了,怕是還不肯放過自己。”
這是慕白雪所能想到的所有可能了,誰知道十王爺再次搖頭:“雖然讓他們留下不是我的意思,可是安排到西院卻是我的意思了。因為我想著,這東院兒,前院住著我,后院住著你,哪能讓他們來打擾,會出事的。”
“那趙合德就是順水推舟了?算了,即來之,則安之,反正就住一晚,讓府中侍衛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神,就不信他們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依舊這樣了,慕白雪也不能怪罪十王爺,畢竟他也是一心想幫自己,為著自己著想,誰知讓步了,十王爺卻還是著有些言又止。
“其實……我剛才想說的重要的事,不是有關趙合德的,而是另外一個人,伊相的那個侄子伊元龍的,你之前見過他沒有?他看起來有些不太對。”
提到伊元龍,十王爺說話就有些小心翼翼了,不但仔細觀察著慕白雪的神,眸底多還有些張,這讓慕白雪覺得有些好笑。
“十哥,你這是一副什麼表?你放心,我雖然沒見過他,但我也聽阿言說過,他長得與夜聽風有幾分相似,也生了一雙眸。可這天底下長得像的人多了,你們該不會以為我會見一個一個吧?況且連夜聽風本人我都沒心,題名何況只是一個想像的,別說我不會見他,就算見了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這個人在我心里,本就不值一提。”
慕白雪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十王爺終是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你是不知道,這個伊元龍看著也不是個簡單的角。雖然只是出商賈之家,可是周的氣度有些邪門。乍看一眼,連我都以為是第二個夜聽風又冒出來了,一看就極其不好惹,剛才在海棠宴上,從頭到尾都沒多說一句話,對任何人都理不理的。不過當所有人都腹痛難忍的時候,第一個發現不對的是他,喊著大夫的也是他,甚至提議這樣回家會讓家人擔心,還是留在月璃府住一晚的也是,最奇怪的是,伊夢玉和趙合德對他都極為信服,也難怪趙無言忌憚他,甚至不惜讓你裝病,拒絕讓他進門了。”
聽十王爺這麼一說,慕白雪不由半瞇了雙眼眸:“所以你是覺得,今天這一切都是這個伊元龍的公子設的局?那這事可就太奇怪了。伊元龍不過是一個商賈出的公子,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趙合德和伊夢玉隨便拿出一個都是天之驕,為什麼會聽他的擺布?這不合理啊,十哥。”
十王爺深以為然地點頭:“所以說反常必妖。這個伊元龍你以后不但要離遠點,還要防著點他。我甚至懷疑他們今天月璃府的目標本就不是我,也不是齊荏苒,很可能是沖你來的。”
見十王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慕白雪極不在意地擺擺手:“安啦,十哥,真不是你妹妹我自夸,這普天之下,能威脅到我命的人還沒出生呢,他若真敢算計我,我會后悔讓他活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