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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良辰有些不敢相信,明明沒有什麼覺,怎麼就懷了孕?
真的要做母親了?
宋羨出去報喜,將陳老太太請進屋。
陳老太太笑著道:“我就說是吧?這丫頭半點沒察覺。”
謝良辰看著外祖母:“您怎麼能想到……”若非相信許先生醫不會出差錯,恐怕要質疑到底是不是真的。
陳老太太笑道:“平日里神得跟什麼似的,這一路上你睡了多久?不過胃口倒是還好,與平日沒什麼差別,也可能是月份還不到。”
高氏笑著道:“還得是大伯娘,眼神兒比誰都好。”
陳老太太心中歡喜,外孫懷了孕,第一個知曉喜訊,回去之后,定然要給灶王爺上一柱高香。
“好了,”陳老太太道,“飯菜都做好了,用了飯也好歇著。”
陳老太太和許汀真、高氏出了門。。
一直站在床邊的宋羨這才緩緩地坐下來。
宋羨拉起了謝良辰的手,輕輕地挲著的手背,謝良辰看向宋羨:“這是真的?”
宋羨清澈的眼睛中如同蒙了層薄霧,他輕聲道:“是真的,我們有孩子了。”
宋羨輕輕地摟過,將攏在懷里:“我雖然早就盼著,到了現在,也有些不敢相信。遇到你之前,我從沒想過會有這一日,有自己喜歡的人,有這樣一個家,還有自己的骨。”
謝良辰依偎在宋羨懷中,也沒想過,兩個本沒有關系的兩個人,心系彼此,如今又有了孩兒, 就像是從此之后與宋羨也脈相連了似的。
前世也過了那麼多年, 但不知曉還能過得如此不同。
宋羨拿來氅給謝良辰穿好,服侍穿上了鞋。
謝良辰正要下地, 卻又被宋羨抱起來。
宋羨道:“走,去用飯。”
“放我下來,”謝良辰道,“我自己能走。”
宋羨卻不肯, 只是道:“這些日子太辛苦了, 你好好歇著。”
看樣子這是油鹽不進了?
“好,那你就抱著吧,”謝良辰道,“懷胎十月, 一直別放下來。”
宋羨停下腳步, 低頭對對視:“好,別說十個月,便是一輩子我也能抱得。”
自從被許先生診出有孕之后,謝良辰邊就多添了幾個婆子侍奉著, 回到鎮州陳家村,宋老太太也來探。
陳家村里明明大家都猜出了喜訊,但見面都不提及, 恐怕驚到了胎神。
楊姝音道:“這消息先不讓人知曉也好。”現在良辰月份尚小, 稍有個風吹草可能都會驚著。
皇上又放心不下宋羨和他們廣王一脈,萬一有人從中作梗……
宋羨看出楊姝音的擔憂,低聲道:“母親安心, 我多派了人手照應, 不會讓皇帝或是魯王的人上前。”
楊姝音信得過宋羨, 不放心的是皇帝,之所以死里逃生之后沒有向朝廷說出自己的份,都是因為被偽王和遼人圍攻之后, 父親、母親有所覺察, 母親與說, 皇帝表面上大度、仁善, 實則不知懷著什麼心思。
就算當時沒有找到真憑實據,但心中幾乎能認定,父母、兄長的慘死與皇帝有關,本想著揭穿蕭興宗之后, 再去查……哪知最終這重擔落在了良辰上。
楊姝音讓謝良辰歇著,走去了外間,宋羨很快也走了出來。
楊姝音看向謝紹元和宋羨:“我們去東屋說說話吧。”
三個人一起到了東屋坐下,宋羨給岳父、岳母奉了熱茶。
楊姝音斟酌了一下才道:“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們沒說,現在良辰懷了孕,我琢磨一下,還是說出來的好,大家也有所防范。”
宋羨點點頭。
楊姝音接著道:“你們應該看過魯王讓人寫的那些檄文了,現在又有一些傳言說,皇帝覬覦我母親……”
楊姝音說到這里皺起眉頭。
謝紹元見狀忙道:“阿音, 難不你是知曉些什麼?”
楊姝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可能是真的。”
謝紹元臉上一閃訝異。
楊姝音接著道:“廣王府被圍困的時候,曾有人想要救母親與我出去, 但被母親拒絕了。”
謝紹元道:“那是皇帝的人?”
楊姝音點頭:“我聽到一言半語,母親讓那人設法搭救父親,那人不肯, 還勸母親要往前看。”
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家都能明白。
謝紹元不住怒火:“這個畜生。”
宋羨想起良辰宮那次,曾覺到被人窺, 再想想岳母這番話,之前他就有所懷疑,如今被證實。
楊姝音道:“良辰有了孕,再有這樣的傳言不要讓知曉,免得擾心神。”
還有一些楊姝音沒說,被救下之后,因為朝廷要平魯王叛軍,沒有進京謝恩,皇帝派來了侍前來探,總覺得侍一直盯著的臉。
這種覺很是怪異。
鑒于這些,更加憂慮兒,誰知道這個心思齷齪的皇帝會生出什麼思量。
“皇帝一直無子,”楊姝音看向宋羨道,“眼下良辰有了你的骨,恐怕又要憑空惹出些事端來。”
宋羨眉宇間一片平靜,目愈發的深諳:“我知曉,這君臣一心的戲碼,我也不準備再與他演下去了。”
“魯王這一戰,皇帝太過急躁,前期朝廷損失太多,反而讓更多人看好魯王,如此一來,皇帝如同被置于火上炙烤,皇帝心狹隘,絕不能忍這樣的質疑,應該會生出駕親征的心思。”
“駕親征也是一劑猛藥,畢竟是王師,魯王應該不是對手,不過如此一來,也會耗盡皇帝大部分神。”
“就算皇帝作再快,也至要用一年半的功夫,這一年半,足夠我籌備的了。”
謝紹元知曉宋羨一直在做準備,沒想到這麼快就要有所作。
“要謝謝良辰,”宋羨道,“北方現在有織機有鐵匠鋪,足夠籌出發兵的軍資,廣王爺過世那麼多年,皇帝的皇位,也該送還回來了。”
面對這樣的暴君,不能忍讓,否則他會得寸進尺,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盡快將他從皇位上拉下來。
謝紹元道:“可是還有祁王。”
宋羨道:“還沒稟明父親、母親,我知曉祁王一個,足以將祁王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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