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澧站的都麻了, 視線卻一點兒沒舍得從趙羲姮上挪開,好在理智尚存,閉眼咬牙沖進了溫泉, 不到一刻鐘就跑出來了。
他那麼想, 忍著疼, 跑了好幾天跑回來的,竟然說他是嫌丑所以躲出去的?
“趙羲姮, 你有沒有心?”衛澧掐著臉頰上的,咬牙切齒的怪氣道, “我嫌棄你所以大半夜跑回來,我可真嫌棄你,嫌棄死你了,你也這麼嫌棄嫌棄我唄。”
“疼。”
“疼死你拉倒。”他氣道, 手卻撒開了。
衛澧想想的快要瘋了, 別說趙羲姮現在說話他肺管子,就是扇他兩掌, 他也得抱著人啃幾口稀罕稀罕, 反正皮糙厚也不覺疼。
趙羲姮眼睛, 顯得眼眶更紅了幾分, 皮細的, 臉頰上帶著衛澧剛才掐出的紅印, 昏黃的燭下顯得更弱溫婉了幾分,“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伯力安頓好了?”
衛澧的語氣也不自覺放了些許,抬手了臉頰泛紅的皮,“反正有宋將軍他們呢。”
他手上的皮太糙, 趙羲姮那塊皮反倒越越紅, 甚至被的呲牙咧, 衛澧訕訕收了手,把碗往面前推推,“不是了嗎?先吃飯。”
哦,這是害了,轉移話題了,想就直說嘛,又不會笑話他。
趙羲姮心存善念,沒有拆穿他。
著筷子的手指圓滾滾的許多,不是胖的,是孕后期手腳水腫。
見衛澧將目落在的手上,趙羲姮臉一紅,將手指往袖子里了,忍不住兇道,“看什麼看?”
男人的騙人的鬼,還說不嫌棄胖,眼睛里的震驚都快掉下來了。
實在極了,現在沒功夫跟衛澧計較這些,低頭去撈面。
隆起的肚子懟著小桌,要多別扭有多別扭,彎下腰的時候,胃也不大舒服,只能緩緩的。
但是要將碗端起來的話,是方便些,但又嫌燙,只能這樣慢慢吃,半晌才吃了口面,一只云吞,趙羲姮抬頭看看他,“你要是困的話,就先去睡吧。”
等吃完估計要很久了。
肚子變大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作的不方便也是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不是一下子讓生活變得不方便,因此趙羲姮沒察覺自己變化多大,邊的人日日面對著,自然也覺不出來。
衛澧卻是三四個月都不曾與在一起,他知道懷孕的人肚子會變得很大,但是卻不知道會對生活影響的這麼大,連吃口飯都不方便。
“你干嘛!”他去拿面前的碗,趙羲姮立馬皺起眉頭來,嫌吃得慢也不能不讓吃啊!連半碗都沒吃完。
衛澧低著頭,沒應,拿勺子在湯里攪了攪,吹了吹,趙羲姮正要罵人,他忽然將起眸子,只見眼眶也是紅的,跟方才哭過后沒有什麼區別,“吃。”
他撈了只云吞,吹涼,然后遞到邊兒,沒說什麼煽的話。
趙羲姮狐疑地接過來,明明剛才兩個人還在拌,衛澧怎麼忽然溫脈脈起來了?
“你怎麼對我這麼好?”還略有點兒,方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話一出,衛澧原本紅著的眼眶霎時里頭泛起了點兒晶瑩,他斥道,“這就好了?趙羲姮你也太沒見識了吧。”
什麼對好?喂口飯就對好了?愿意給自己生孩子都沒說啥呢,沒出息!
“誒,好好說這話呢,你怎麼又哭了?”趙羲姮驚奇,衛澧很哭,他好端端哭什麼,自己也沒說什麼話刺激他呀?
抬手,用手指給他了眼淚,像是調笑似的說了句,“小哭包嗎你?到時候孩子會跟你學壞的。”
衛澧將的手拍開,“我哪兒哭了,吃你的飯!”
他撕了塊兒米餅,來堵的。
“想喝湯。”趙羲姮清清嗓子支使他,他這次沒犟,乖乖試了湯溫度,喂給。
在低頭乖乖吃飯,衛澧忽然湊過去,在臉頰上狠狠親了一口。
太可了!吃得腮幫子一鼓一鼓的,眼睛又大又水靈,睫長長的,像是小扇子一樣。
然后把目放在隆起的肚子上,如果是個兒的話,一定要和趙羲姮長得一樣。
趙羲姮瞪大眼睛,連咀嚼的作都忘了,他這是干什麼?
衛澧眼睛里放出一種貓見了耗子似的,他又湊上去親了趙羲姮一口,好像上癮似的,趁著不注意,用鼻尖親昵蹭蹭的臉頰。
他好想將趙羲姮一口吃掉,這樣就永遠都不會分開了。
趙羲姮嚇得雙下都要出來了,衛澧方才對的一系列作,不是常擼狗蛋兒時候做的嗎?
下一步就該啃的頭了。
越想越恐怖,在啃頭之前,趙羲姮提前制止了他的行為,一爪子打在他腦袋上,“你干什麼?深更半夜發什麼病?”
一頓飯吃完再漱口,已經是后半夜了,衛澧原本撐著神,打算等睡著了再睡,但這些日子疲于奔波,實在沒撐住,最后先于睡著了。
他半張臉埋在被褥里,眉頭皺,下尖削鋒利,充滿著侵略。
趙羲姮虛空用手指描摹他鼻梁的弧度,發現不僅自己長開了,衛澧與之前相比,變化也很大。小家伙似乎也沒睡,像是有應到父親回來了似的,輕輕一踢,趙羲姮他,表示安。
和衛澧,一定會努力做一對好父母的,不吵架,不打架,盡量表現的恩一些,為孩子營造積極和諧的家庭氛圍,讓他年幸福,
衛澧的干裂起皮,滲出來,跡干涸在上,趙羲姮側,在床頭的小柜里翻了翻,找出自己的潤膏,用銀匙挖出一大塊兒,厚厚覆在他的上。
自打行不方便后,這些零碎又常用的東西,就都在床頭有備份了。
他像只警惕的貓,半睡半醒間了眼皮,見是趙羲姮,又將眼眸閉上,順勢抓住的手放在掌心。
“睡吧睡吧。”趙羲姮安他,將他上的膏脂涂勻,連著涂幾天,干裂就能養好了。
小桃第二日來為趙羲姮端水洗漱的時候,一見到衛澧,嚇得一踉蹌。
昨晚不是守夜,衛澧竟然昨夜回來了!
衛澧將被子捂,不出一寸皮,沖小桃翻了個白眼,罵道,“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他還沒穿裳呢!
小桃在心里沖他豎了個中指,跟著殿下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兒呢,狂什麼?
但是表面還是恭恭敬敬的,趙羲姮的手在被窩里掐了一把衛澧的腰,使勁兒一扭,小聲道,“你罵干什麼?是我的人,又給你臉了是不是?”
衛澧癟癟,是你的人,我難道就不是你的人嗎?
但他也不敢對著趙羲姮嗆聲,只是不甘不愿將語氣放緩一點兒,與小桃道,“你將東西放這兒就行了,我來,你可以出去了。”
小桃將信將疑看他一眼,懷疑他能做好嗎?
最終還是退下了。
衛澧興致從被子里鉆出來,將熱水和香胰子給安排好,又將竹鹽放在牙上,然后湊過去扶的腰,“趙羲姮,快來洗漱了,一會兒水都涼了。”
他這是第一次幫人洗漱,像是得著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似的,興致極高,恨不得把牙塞進趙羲姮里,替去刷。
這讓趙羲姮驚的一愣一愣的,“你又犯什麼病了?”他這一趟回來,就覺得很不對勁兒,格外的黏糊膩歪,簡直像是被掉包了。
衛澧親親的臉頰,在臉上糊了一層膏,“沒有,我高興,我樂意。”
艸艸艸!的臉!
趙羲姮心里鋪開了大草原,一把薅住他的領子,將人拉低,強迫他與自己平視,“你他媽有病嗎?我剛洗好的臉!你給我糊了一層油!”
衛澧一抹,是有一層膏一樣的東西糊在上,再看趙羲姮臉上亮晶晶的,他訕訕聞了聞,“這不是你之前睡前涂在上的東西嗎?怎麼在我上?”
“你怎麼知道這是我以前睡前涂的?”趙羲姮哪好意思說這是昨晚給他涂的,沒接這茬,急中生智反倒拋個問題回去。
衛澧果然臉上一紅,他總不能說,是以前親的時候,糊了滿吧?
這玩意的味道他至今記憶猶新,聞著一花香,到舌尖卻一苦味兒。
“當然……”衛澧一揚下,強行解釋,“我博聞強識,過目不忘。”
侍將被褥疊好了,衛澧吃完飯,一溜煙似的跑回去,將裳解開,被子抖開披在上,然后拍拍側的位置,喊道,“趙羲姮快來。”
“時候還早,咱們再睡個回籠覺!”
他一揚,出一口燦白的牙,虎牙尖尖的。
趙羲姮看了眼時辰,嗯……
已經辰時了,回籠覺睡起來估計都晌午該吃飯了。
“不睡,你睡自己去睡。”拒絕。
“來吧來吧,昨晚睡得太晚了!”衛澧不等他拒絕,長一邁,下床來將抱上去。
趙羲姮驚呼一聲,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