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聽到一道嗓音溫潤醇厚的男子聲音,轉頭一看,正是那負手而立站在靈殿前的年輕掌門。
陳沙注視著這個被老劍冠吳六省推崇備至的天才,心下也有幾分好奇。
有多天才?
林青青跟陳沙對視了一下,不覺有些臉紅,聲音都小了一點,道:
“我林青青,家父送我前來道一山拜師,我想拜在你的門下,當你的徒弟。”
宋鈺看著林青青的表現,從方才跟老劍冠的關系里就看出了一些,這是個重恩的人,心下暗暗肯定,這個徒弟可以收。
只不過,終究還是要陳沙做主。
陳沙則在林青青說完話之后,看向了不遠的林白白和齊正一:
“他們也是?”
林家長子鼓起勇氣踏步上前,對著陳沙施禮:“晚輩林白白,拜見陳掌門,青青是我妹妹,我與妹妹皆是帶著家父書信,前來山上拜師的。”
陳沙聞言只是點了點頭,看向了背劍的布青年。
齊正一正道:“在下齊正一,沒有書信介紹,慕名而來。”
這青年則沒有開口就說要拜師陳沙,對他而言,只是心慕道一山的名氣,能拜山門就好。
陳沙一一看這三人,他知道此時宋鈺等師兄長老們也在看著自己。
“你們要簡單拜師道一山,可以。”
他開口道:
“只是要想拜我的門下,那不管你是有書信推薦也好,無人推薦也罷,都需要過了我的擇徒要求,我才會收徒。”
林青青口而出:“我想拜你為師!”
若不是來道一山學天下第一神功,怎麼會來這里,再加上陳沙的年輕俊外表和高絕功力,完全符合對師父二字的幻想。
林白白一聽陳沙直接將他暗示的“書信”二字堵了回去,不由心中一突,壯著膽子問道:
“不知您收徒有什麼要求?”
宋鈺等人也期待好奇的看向了陳沙。
他們自然也知道掌門一脈收徒不能兒戲,像是上一代的先師,也就只收了他們六個而已,是為道一山真傳嫡系六人,余者都是長老門下旁出。
只聽陳沙緩緩道來:
“要做我的門下弟子,首要看重兩點,一是天賦,二是心品格。”
他要壯大如今的道一宗,只憑自己一個人是不夠的,必然要培養門人弟子,而練武修行一道天賦有多重要,自是不必多說。
門下傳人,皆是天才,壯大宗門的速度之快,可以想象。
因此宋鈺等人都是暗暗點頭,這兩個要求可以說是無可厚非。
只是不知道陳沙要怎樣去判斷符合這兩個標準的人。
陳沙負手而立道:
“既然你們三人是一道前來,那我就統一給你們一個測驗,先看看你們三人的練武天賦,天賦若是過關,我可先收為記名弟子,隨后才有對你們心品格的考驗,兩者皆過關,才能正式拜我的門下。”
林白白一聽天賦排在第一,當下就知道自己妹妹肯定穩了,而自己雖說天賦不如妹妹,但怎麼都比那個半途中進來的齊正一強吧。
當下就主問道:“您要怎麼測驗我們的天賦?”
陳沙道:“我這里有兩門武學,皆是大宗師級數的上乘武功,一門是拳法,一門是掌法,各自傳你們一式,七天的時間,誰能將這一式練,便代表他天賦是上上之選,若是一個月才練,雖天賦次之,我卻也能收他,但若是過了一月時限,則你我無師徒緣分。”
說著,就讓隨行道士拿紙筆來,分別將“空明拳”和“降龍十八掌”的其中一式的招數變化和運勁方法,寫在了九張紙上,分別給了三人:
“這兩套拳掌,一者剛如龍,一者如水,正是一剛一,一一,你們兩男一,男的練掌法,的練拳法,端能發揮男不同的長。”
其中降龍十八掌并不算是門特別難的武功,陳沙得到了全本掌法籍,更是知曉這門掌法即便是無真氣的況下,也能練,打的是外門剛勁,被稱之為天下至剛的掌法。
郭靖公認為天賦平平,卻能在幾個月門,隨后將一流高手歐克打敗,雖有洪七公之悉心教導,也足以說明這門掌法的門簡單。
陳沙卻嚴苛的定下了七日期限,原因也很簡單,除非他收的是郭靖這種徒弟,自帶著主角環,天賦雖平平,一江湖卻能遇到各種各樣的機緣,馬鈺傳功、洪七公教授降龍十八掌,喝下蛇漲力,后面還學到了周伯通的雙手互搏,以及當時最強武功九真經全本。
這是主角才有的待遇。
不是主角的話,沒有好的天賦,就真的只是江湖上的妖道角而已。
若是宗門的興盛時期,這種人只要心品格好,也不是不能收,但如今他道一宗大貓小貓兩三只,怎能還收平庸之輩。
至于空明拳,嚴格意義上來講,是要比降龍十八掌更難學會的,本周伯通的拳意就是空明二字,對于悟要求極高。
但他看吳六省對林青青的天賦極為推崇,便有心暗中考驗這個的天賦是否真的極為出眾。
三人接過了籍,雖只有一式,但是其中記載著的招式和運勁法門,極為奧。
即便兄妹兩人出南武林盟主世家,家學淵源,年也不由心下震驚:“大宗師級的武學,用來測試我們的骨天賦,這就是道一宗的底蘊?”
林青青則更是興壞了,果然自己看準的門派和師父都沒病,出手測試天賦,用的就是大宗師級的上乘武功。
以后真正拜門下,學到大黃庭,完全沒有問題。
而那位齊正一,則更是寵若驚,他雖然上丁點武功傍,卻是個八九流水準,一聽到大宗師級的一招掌法,簡直是如獲至寶。
“再說一遍,一月為限,你們能不能做我的徒弟,就看天公給你們賞了多飯吃。”
陳沙說著,回頭對著宋鈺道:
“至于他們的住,就由大師兄你來安排, 最好離我近些,讓他們練武時候有什麼不懂,也能隨時來問我。”
說是檢驗別人,也不能就只給幾張紙籍,讓他們照著練去,這是單純的甩手掌柜,既然決心收徒,他也要拿出認真的態度來對待幾人,學生有所問,答疑解,師命是也。
“嗯。”
宋鈺點頭,示意讓他來理就好。
“那好,你們三人現在跟我們上山吧。”
陳沙介紹道:
“我道一門的真正宗址在山頂,山下只是一些供百姓香火的普通道觀。”
林青青三人抱著那幾頁籍,珍重放進懷里,跟隨著陳沙背后,慢慢走上通往山頂的臺階路。
在后手方不遠看著陳沙的側,極是好看,對比那在栲栳山地界道館里遇到的李劍舟,兩人都是長相極好看的那種男人。
但以林青青的審來看,年輕掌門的長相要比李劍舟更加好看,帶有一種李劍舟上沒有的氣質,那是一種尊貴雍容的覺。
“不對呀,在栲栳山遇上李劍舟這件事,我怎麼忘了跟師父說一聲。”
林青青當即追上去道:
“師父師父,我剛才想起來,我們在來道一山的路上,于栲栳山地界遇見了被你擊敗,逐出師門的那個人了。”
陳沙頓住腳步。
隨行的宋鈺和一干長老們,也都猛然回頭,看向了林青青。
這孩子說什麼?
林青青也被一下子停住腳步,紛紛看向了他的一眾長老們給嚇了一跳。
“你是說……”
陳沙頓足之后,看著林青青道:
“你遇見了李劍舟?”
宋鈺等人想張口問,又不敢開口。
沒想到陳沙主替他問出了一句:
“他怎麼樣?”
林白白哪能讓這個表現得機會被自己妹妹搶了去,自己妹妹天賦卓絕,本就屬于幾乎穩定能拜師的人,反倒是自己才需要多多表現,當即搶著說道:
“當時我們是在栲栳山地界歇息,遇到一座破落道觀,他們就在里面,然后……”
接著,林家長子將當晚的一切都說了出來,最后還沒有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道:
“那人雖然廢了,但卻能口吐氣勁殺前來尋仇的一位用刀高手,隨行的吳老說他練得是一門奇特的一品武學《神蠶經》,若是來日大,不說武功更進一步,有一品先天之境,便是斷手斷腳都能重新接好……”
說罷,他小心地看向了陳沙,想看看這年輕掌門聽到這個消息,會有什麼神變化。
陳沙表什麼變化都沒有,反倒是自語道:
“神蠶經,破繭蝶,斷肢重生,看來他是借著我的手,狠狠地了自己一把,主廢去武功,才能作繭自縛,如神蠶一般破繭重生。這個老五,對自己這麼狠,卻又不是無腦發狠,倒是令我敬佩了。”
陳沙抬頭,看向了正午的。
若將自己當時換作那等地位,能否對自己這般狠?
………………
趙國。
錦州。
長寧鎮。
又是一座破落道觀,晴日里刺目。
一個斷臂殘的年輕男人,須發潦草,雙眸深卻涌著一極其強大的生命之氣,也在抬頭,著同一個太。
同一個天日下的另一個地方,在自己走了這麼久以后,那些人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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