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微微亮,泰嬤嬤便領著一眾人在外頭候著了,令月在大姐的輕聲細語中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又被一眾丫鬟扶著到了梳妝鏡前。
青黛趕將昨晚就做好的燕窩粥端了過來,在睡眼惺忪的時候,就一口一口地喂到了的裡,免得待會肚子。
等喝完了一碗粥,令月整個人便也清醒了很多。
梳妝嬤嬤便過來請安,道,「給您梳頭了。」
「好的。」令月雙手放在前,開始到張了,看著子裡的自己,問道,「泰嬤嬤,我今天麵板好嗎?」
泰嬤嬤笑道,「您的麵板極好極好,就算不梳妝也是極為漂亮的,您不用擔心了。」令月笑了,道,「嬤嬤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嬤嬤從來不說假話。」梳頭,化妝,每一個環節都十分複雜講究,累的令月連頭都快抬不起來了。好在有青黛和泰嬤嬤兩個伶俐的人在旁邊幫著,纔可以輕鬆點。外頭漸漸熱鬧起來,人聲鑼鼓聲從前廳地傳來。令月心頭一,問道,「是皇上的迎親隊伍來了嗎?」「還沒有呢,這是咱們恆親
王府的聲音。」泰嬤嬤說道。
令月鬆了口氣,道,「我就說,天才剛亮沒多久,怎麼會來的這麼快,我這裡都還沒準備好呢。」用眼睛的餘往門外看去,果然見到一些丫鬟忙碌的影正走來走去。「姐姐。」這時候,一個稚而冷靜的聲音傳來。令月一看,忙道,「琰兒,你怎麼也起的這麼早,
昨晚睡得好嗎?」連琰走了過來,一臉害的樣子看著令月。
「爺天還沒亮就起了,要來看您呢。」負責帶連琰的孃說道。「姐姐,我有禮要送給你。」連琰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東西來,遞到了令月的手裡。令月一看,是個小木偶,頓時驚喜地問道,「琰兒,這是你自己雕的嗎?」連琰點
點頭。「爺才會拿刀呢,一點一點地雕刻,剛開始不知道雕刻的是後,後來才知道,原來是二小姐。」孃說道。「以前跟那個人學的。」連琰小聲說道。那個人? 令月心頭微微一,那個人說的就是……蕭河啊。那時候,還未恢復記憶,他們三個人生活在半山腰的那個屋子裡,蕭河每天負責帶連琰,閑暇的時候就拿出一把匕首來,用多餘
的木頭雕刻的頭像,連琰便站在他的旁看,這樣天天看著,便記在了心裡。
「姐姐,像嗎?」連琰問道。
「嗯!」令月用力地點頭,彎腰將弟弟抱進懷中,說道,「像,很像很像。」
連琰也笑了,又小心地問道,「我以後還能見到姐姐嗎?」
「當然。」令月肯定地回答道,「我會經常見你的,無論我在哪裡,我們都可以經常見麵,你放心啊。」
「我有點害怕,害怕再也看不到你了,我的親人隻有你和大姐了。」連琰悲傷地說道。
「傻弟弟,不會的,絕對不會的。」令月更地抱著弟弟,安著他。琰兒曾經親眼目睹了家中數百口人被火燒死的慘狀,失去了摯的雙親,又流落契丹,一個小小的孩子,心卻曾經千瘡百孔過,曾經的他,十分敏,缺乏安全。後來
在和大姐的努力下,已經好了很多了。現在要出嫁,還是了他的心。
「二姐,你會幸福的吧。「連琰問道。
「嗯,我會的,他會對我很好,琰兒不要擔心。「令月保證地說道。
連琰抬起手來,將眼底的淚看在眼中,手了的臉頰,說道,「姐姐,不要哭,我會好好長大,我會擔起連家的擔子。」
「好!好弟弟。」令月欣又心疼。
待連琰走了後,令月目落在這雕刻的小人上,角出微微笑意,說道,「你還好嗎?我很好,謝謝你。」
青黛和泰嬤嬤聽了,眼中同時流出不解,小姐說的「你」是誰呀?看起來不像是琰爺。
……
「來了來了……迎親的來了!「外頭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還遠遠伴隨著鑼鼓嗩吶聲。
「來了來了,快,給新娘子蓋上紅蓋頭。」泰嬤嬤忙拿過紅蓋頭,「小姐,給您蓋蓋頭了。」令月點頭,那紅蓋頭鋪在了的頭上,便隻能看到蓋頭下方寸的地方了。又過了一會,有人走過來,將從床上攙扶了起來,往外麵走了去。「令月兒。」一個悉的聲音響起,是姐姐,一雙溫暖的手托住了,牽著一直往前麵走去。原本張的心漸漸變得平靜了起來,有姐姐的支援,什麼都不怕了。而且知道,走的是一
條自己特別想走的路。「令月兒,我送你到這裡了,你上轎吧,九哥哥會親自護送你宮的。」連似月說道。
「嗯,姐姐,我走了。」令月握了握連似月的手。
「令月,保重。」連似月說道。
令月由宮攙扶著上了花轎。
連似月依依不捨地看了,雲崢走了過來,抬手,抹去眼角的淚珠,說道,「明天就能進宮去見了,別傷心。」
連似月點頭,「你快去吧,別耽誤了吉時。」
「好。」雲崢輕抱了抱連似月,轉上了馬背。
「出發!」
一個聲音響起後,頓時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浩浩的人群,從恆親王府外的大街一直延到了正門口。
十裡紅妝,火花銀花,萬民同樂。
新帝登基後,終於大婚了,這是全天下人的喜事,盛大至極,萬國來賀,足見大周朝的繁榮和昌盛。
足見新帝,對這位即將冊封的皇後的寵和重視。
令月坐在轎子裡雙手放在前,臉頰通紅,出幸福的微笑。
所期盼的,終於都夢想真了,從一開始,就夢想著做連訣的新娘子啊。
他所承諾的,也都兌現了,許十裡紅妝,讓全天下的人知道他著。劈裡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在這熱鬧和繁盛中,連令月離皇宮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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