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稱呼他為雲崢，而和其他人一樣，稱呼為殿下。

雲崢抬起頭來，問道，「在看你寫的字。」

連似月走了過去，說道，「我寫的字很一般，殿下的字倒是很好，當初京中許多人競相模仿。哦，我忘了，那些事殿下都不記得了，也就不太重要了。」

「這些名字，都是邊重要的人？」雲崢拿起寫了名字的紙，問道。

連似月手拿了過來，目緩緩掠過，說道，「是啊，都是我邊重要的人，每一個都非常重要。」

「那千越呢？」雲崢問道。

連似月一愣，即刻看向他，問道，「你……想起旁的了？」

「我做夢了，夢裡你穿大紅喜服，和一人親，你進的是越王府，而非恆王府，我問夜風，原來卻有此人，便是千越，我的兄長。」雲崢說道。

夢？

連似月驚訝之後，緩緩斂下心緒，說道，「一個夢而已，殿下怎麼當真了？」

雲崢卻看著，問道，「我沒了過去的記憶，夢境便變了一個依據，也越發覺得真實起來。」

「殿下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夢的嗎？」連似月問道。

誰能知，的心在默默地泣，眼前男子，是摯，尋遍千山萬裡，終於找到。

雖然，他已經不是過去的雲崢，但是他活著，已是慶幸。

隻要活著，那就什麼都會好的，相信。

但是，若在他錯的記憶裡，他心裡卻開始有了別人，又當如何？

「他曾經是你所？」雲崢問道。

所？

連似月失神，回想遙遠前世，沒錯，那時確實是。

那是他們兩個人一起的噩夢。

見不說話，雲崢心頭莫名到不適，便以為預設了。

「他已經死了。」連似月說道，聲音裡已經沒有了恨意，也沒有了回，十分平靜。

再說起那個男人才知道，原來已經這樣遙遠了，遙遠到那些淌著流著膿的傷口也漸漸模糊起來。

現在，讓疼讓歡喜的，隻有眼前這個男人了。

「……你到很可惜嗎？」雲崢問道，聽夜風說過，這個王兄是害慘了的人。

「……」連似月搖頭，著麵前的男人，說道，「他是我親手除掉的，如何可惜？我斷不會為了其他人到可惜，唯讓我到可惜的……」看向雲崢，說道，「不說也罷。」

兩人沉默。

片刻後，連似月說道，「董慎已與我待過，殿下的癒合有，殿下要配合他的治療，爭取早些獨立行走。」

「這自是我希的。」雲崢說道。

他有話想要問連似月，比如為何寫了這麼多名字，為何獨獨不寫他的，但終究沒有問出口。

他不記得了，又憑什麼問這些？

「殿下，我累了，我想歇息片刻，不如讓夜風來照看你？」連似月下了逐客令無疑。

雲崢頓時覺得有些氣悶，於是聲音也顯得三分冷峻，道，「我不打擾你了。」

夜風進來，覺到賬張奇怪的氛圍，看了連似月一眼，卻見臉上沒有多餘的表，便也沒有敢多做停留，推著雲崢出去了。

一路上，雲崢閉薄，夜風看了一眼，忍不住問道，「殿下好像在生氣？」

雲崢不語。

夜風頓時覺得有些無趣，便沒有再問了。

接連幾日，兩人又沒有再見麵了，董慎和葉師父每天按時前來為雲崢治療疾，紮針，敷藥，服藥，按，雲崢的也越來越靈活了，雖然仍然不能自由行走，但是，有時還能拄著柺杖走兩步，比起以前毫無知覺已經進展了很多。

夜風高興地說道，「按著這樣的程度，估計再過半月左右，殿下的就能恢復如常了。」

雲崢也很高興。

同時，提麗已經恢復如常，再度發了對鮮卑的攻勢，這一次，獲得了大月氏的幫助，再加上過一次傷，長了教訓。

所以，戰事一開始，便率領著漠北鐵騎，直搗黃龍，殺鮮卑族一個措手不及。

連著三日，大獲全勝。

全軍上下，一片喜氣洋洋。

提麗臉上的紅紗除去，換了銀的半截麵，一紅盔甲，無論走到何，眼神總是很冷肅，沒有任何，手中的刀劍也總是染著鮮紅的。

比起頭一次，這一次的，更加英勇，更加無。

這一日，從戰場上下來，巫祝告訴，說道，「九殿下的好了大半了，拄著柺杖已經可以行走。」

提麗微怔，眼底閃過一抹愫，道，「這是好事，願他早日康復，我心中的大石也可以放下。」

巫祝還想說什麼，但一抬頭，卻看到雲崢站在提麗的軍帳門口，不似以前坐著，而是站著的。

「將軍，我去檢視糧草。」巫祝忙說道，便退了下去。

提麗看向雲崢，他一襲銀白錦袍，長玉立，與當日在大漠中見的那個人無異了。

「拜見九殿下。」頷首，抱拳道。

「無須多禮。」雲崢道，聲音如同一汪泉眼，緩緩流提麗的心深。

「殿下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提麗深欣。」提麗盡量讓自己不去看他，藏再深，隻消那一眼，也會搖的。

「我不日即將啟程回京都。」雲崢說道。

提麗心頭微，但仍舊保持鎮定，道，「是，殿下回到自己的地方，興許會想起以前的事了。」

「也願你率領漠北軍，一舉殲滅敵軍。」雲崢說道。

「是，借殿下吉言。」提麗道。

「王妃！」

正在這時候，那一邊傳來一個尖的聲音。

雲崢一愣，未加任何思考，便拄著柺杖，快速往尖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提麗心頭一，心道，出什麼事了？

這時候，夜風一陣風似的匆匆跑來，著急跪在雲崢的麵前，道，「殿下，王妃，王妃出事了……」

「快扶我去！」雲崢心裡有種從未有過的急迫，從來沒有這樣痛恨過自己的腳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