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說吉祥話

「我騙你作甚，就連連菀茵和連勝茹兩姐妹都能去，我反而不能去。」連詩雅生氣地漲紅了臉。

「老夫人這是鐵了心腸了……」蕭姨娘也萬萬沒有想到，這麼重要的宴會，以連母往日對連詩雅喜的程度，現在居然不肯帶了。

「娘……」連詩雅再度忍不住紅了眼圈，哽咽著道，「我覺得委屈，現在祖母什麼事都隻想著連似月，以往好的東西都是著我來，但是你看看現在，，居然嫌棄我丟臉。」

蕭姨娘鎖著眉，思索著，眼中的神漸漸變得深沉，事似乎比想象中還要嚴重一些。

「娘，我不管，你替我去求求父親，祖母不讓我去，若父親準許了，我也能去。」連詩雅急切地想去，除了覺得這是一個扳回一句，贏過連似月的機會，最重要的是，在安國公主府定能見到那心心念唸的八王爺燁，對他的一顆芳心暗許，漸漸地按捺不住了。

「你別著急，我這就去求你父親，一定讓你去的。」最終，蕭姨娘安道。

這天晚上。

連延慶走近蕭姨娘屋子裡的時候，便看到蕭姨娘背對著他，正在低頭做著什麼，的上穿著件雪青紗，在搖曳的燭火下，又顯得多了幾分憐弱。

蕭姨娘本就貌，加上保養得宜，雖年過三十，但段卻彷如豆蔻年華的，手如胰，如凝脂，一副柳腰不盈一握，常常會讓連延慶覺得和剛剛認識後的那樣。

他示意守夜的婆子和丫鬟退了下去，走到蕭姨孃的後，雙手握住的雙肩——

「仙敏。」

蕭姨娘彷彿到了驚嚇般，連忙回過來，藏青袍服從手中落在地，那肩頭的布料不經意間落下來，出一片白的香肩，「老爺，你來了。」

「你在忙什麼，我進來了你也沒發現。」連延慶的手挲著的在外的，問道。

蕭姨娘轉過來，輕眨嫵靈的雙眸，彷彿陷了遙遠的遐思之中，娓娓地道，「我這些天，總是想起我初見老爺的那次，當時老爺上便是穿著這樣一藏青錦袍，長玉立，彷彿我的天神一般，那一刻我就知道，這輩子，我都逃不出老爺的手心了，真想念過去的日子啊，你寫詩，我研磨，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隻可惜，我們怕是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說到此，蕭姨娘眼睛裡泛出一片酸之意。

「看來仙敏你對我有些意見。」連延慶看到的眼睛，道。

「不，賤妾不敢。」蕭姨娘一聽，連忙跪了下去，垂首在他跟前，道，「賤妾，賤妾隻是有些擔心三小姐。」

「雅兒？怎麼了？」連詩雅不像其他姨孃的孩子，由母餵養大了再接回去，是蕭姨娘親自養大的，且連延慶常來清泉院，幾乎是看著連詩雅慢慢長大的，深厚一些，對的偏自然也多一些。

蕭姨娘抬頭，眼中已是淚意漣漣，道，「老爺，你是知道的，雅兒是庶出的孩子，本來就上不得檯麵，他若是沒了您的疼，就什麼都沒有了，不肯爭，可是我……卻是放心不下呀，若將來過得困苦，我如何能安心？」

「仙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說清楚。」連延慶眉頭微微皺起。

蕭姨娘像是掙紮了一番，才終於說道，「安國公主下了帖子，請老夫人領著府裡的姐兒們去賞，大小姐自是不用說肯定會帶著的，四小姐和七小姐也去了，老夫人還賞了料子，雅兒開開心心地跑去，但是……但是老夫人卻沒打算帶……」

「母親定是深思慮了才下的決定。」連延慶道。

「賤妾知道，賤妾絕不敢對老夫人的決意不滿，隻是……隻是真的好心疼雅兒……知道自己惹了老夫人和老爺不高興，但是……老爺……您曾經答應過我，這輩子您會好好保著雅兒的，保一世榮華富貴，不讓委屈。安國公主的宴會那麼多人看著，若是雅兒沒有去，旁人不知道該說什麼閑話了，這以後還怎麼抬得起頭來呢。」蕭姨娘說著，臉越發蒼白，語氣漸漸微弱，隨時要暈過去一樣。

連延慶彎腰，將跪在地上的憐弱人兒扶起，道，「罷了，不要為此傷心了，公主府的賞宴，雅兒去便是了。」

……

「當真？」連詩雅前一刻還斜躺在床上，鬱鬱寡歡，後一刻聽到蕭姨娘說的，便立即坐了起來，一臉呼之慾出的興。

蕭姨娘麵含微笑著點了點頭，道，「當然，你父親已經點頭答應了，安國公主府的宴會你可以跟著去參加。」

「太好了，娘。」連詩雅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霾都一掃而，腦海中竟開始遐想與八王爺燁相見的形了，一定要把自己最好的樣子展現在他的麵前，讓他對心。

可是……

「娘，連似月有祖母給我的好料子，我也要。」

「你放心吧，上好的料我那裡不缺，珠釵簪子的，這些年你父親也給了我不，都不會比連似月的差。」蕭姨娘笑著給連詩雅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能去公主府宴會了，足的令也解除了，連母生日宴發生的事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連詩雅心大好，心裡鬱氣一掃而。

連似月在後花園遇到的時候，便見一襲綉折枝玉蘭品月素緞，外麵罩著一層紗，著淺淺的綠，腰肢不盈一握。頭上挽著雙刀髻，髮髻上一支玲瓏山茶花珠釵，紅的山茶花映襯著那張傾城的臉，更顯俏麗，。

款款走來，好似一縷仙風，吹人心中，真真無法將與那個陷害嫡姐的形象聯絡起來。

的手臂上掛著一隻五彩的金剛鸚鵡，在下，顯得十分漂亮，連詩雅一路走來，不是逗弄著這隻鳥兒，在看到連似月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神微頓，將鸚鵡給後的董嬤嬤，再屈膝道：

「大姐。」

連似月靜靜地著這個貌如花的庶妹，道，「三妹心似乎很不錯。」

連詩雅臉上帶著溫的淺笑，道，「天氣好，心便好了起來，大姐也很開心，不是嗎？」

「是，大家都心好，那就好。」

連詩雅聽了，角微微了，再屈膝道，「大姐，我要去藥房看藥材，就不陪你說話了，我先走了。」

「去吧，三妹的醫可是要造福一方百姓的。」連似月悠悠地道，目澄亮，彷彿對這個妹妹寄與了殷切的希。

連詩雅的背脊一陣僵，勉強出一笑意，道，「妹妹會儘力而為的。」說著，便從連似月邊走了過去。

「三妹，慢走啊，這一路上石子多，小心摔倒了。」連似月著的背影，「關切」地叮囑道。

連詩雅隻覺得後背一涼，不由地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怪事，現在怎麼那麼怕連似月了。

「大小姐，三小姐這隻鸚鵡會說公主吉祥，聽說準備帶到公主府去逗公主開心的。」青黛在後低聲道。

「公主吉祥？」連似月眼眸微微瞇起，著那隻漂亮高貴的鸚鵡，道，「倒是有心了。」

回了紫雲院，連似月微微打了個嗬欠。

青黛上前，道，「爺下學還要兩個時辰，大小姐先去歇息片刻吧，等爺來了，我再來您。」

連似月又打了個嗬欠，道，「昨兒夜裡我院子後麵是不是有一隻野貓一直在吵，吵了一個晚上，鬧得我睡不著覺，這會才覺得有些困。」

「奴婢這就讓丫鬟和婆子們到找一找，不把這東西抓了，恐怕大小姐每晚都要睡不著了。」

「我也一道去看看。」

連似月走在前麵，青黛領著外室的一些丫鬟在紫雲院裡搜尋了一番，最後果真在一棵桃樹的枝椏上找到了一隻瘦骨嶙峋的貓，渾通的雪白，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乍然見到這麼多人顯得很驚慌，子弓了起來，慢慢地往後退。

「大小姐，這貓真漂亮，看著倒不像是野的，這比雪還白呢。」降香看著這貓，出驚喜的樣子來，和其他人一樣，以為看到的會是一隻髒兮兮的野貓。

「綠枝，你去把它抱回來。」連似月對走在最後麵的人說道。

「是。」綠枝應道，走到樹的下麵，裡發出一個類似貓的聲音，那原本瞪著眼睛一步一步後退的貓居然也喵的一聲就不了，就等著綠枝手過去，輕而易舉地將它捉了回來，到連似月的手裡。

連似月手著貓的子，道，「肚子癟癟的，原來是極了，該給它一點吃的了。」

*

藥房。

連詩雅正和董嬤嬤在辨認麵前的藥材，捂著鼻子，輕皺眉，道，「這些藥味兒我聞著實在太難了。」

董嬤嬤眼見這樣，不微嘆了口氣，道，「三小姐，你必須打起神來，快速把這些都弄明白，我看大小姐實在不簡單，次次看著我的眼神都令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