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我安起了作用,慶云帝臉上神變得和緩起來,他開口朝著下方諸人說了幾句話,又與赫連霆他們寒暄了幾句,就下旨開宴。
歌舞出現時,場面漸漸就熱鬧了起來。
群臣推杯換盞,慶云帝也不時與旁人說笑,期間穿著不時的言笑聲,好像誰都忘記了之前出丑的昭王。
君九淵用靈力烘熱了杯中的水,遞給云夙音后低聲道:“喝一些吧,都是讓人查過的東西,沒什麼問題。”
云夙音點點頭,朝著上方的慶云帝看了一眼,與君九淵耳語:“慶云帝怎麼變這個鬼樣子了?”
剛才剛進來看到慶云帝時,還嚇了一跳。
慘白的臉,突起的顴骨,眼睛凹陷下去看著就像是許久都沒休息過似的,眼下青黑青黑的,再加上那空掛在上的龍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兒跑出來的骷髏架子。
云夙音早前就已經聽說慶云帝在服食“金丹”,也讓高勤取了一些察看過了,知道那所謂的“金丹”到底是什麼東西,能猜到慶云帝應該不會太好,卻也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這才半年時間而已,慶云帝是捅了毒窩了?
君九淵等云夙音喝了杯子里的水后,這才又挑了幾樣他特地讓人單獨做的菜放在前盤子里,聽到的話后,他神淡漠地說道:“他找來的那些士本來就是江湖騙子,剛開始知道能進宮中時也沒那膽子敢謀害圣駕。”
“他們給的那丹丸服食
一些能提神醒腦,只要控制用量,雖然會讓人生了依賴,可是短時間也不會傷了,可是慶云帝這半年來殫竭慮的想著如何從我手里搶奪兵權。”
“后來又想制衡慕容盛他們,再加上他不忌,年后又大病一場,覺得力不濟生怕有人鉆了皇位的空子,所以越吃越多,幾乎把那東西當了每日的口糧。”
慶云帝是個控制極強的人,君九淵的存在本來就已經讓他覺得威脅十足,他絕不會允許朝中再出現第二個“君九淵”,所以力不濟時,就越發依賴那“金丹”。
剛開始是三天一次,每次一粒,后來變一天一次,一天三次……
那“金丹”里頭摻了讓人上癮的東西,本就是毒,吃的多了,不僅傷了底子,如今更是依賴著而活,一旦不吃慶云帝就會變得暴躁瘋癲,甚至神志失常。
他每日都吃,次次都是一大把,毒吃的多了,人也就變了毒,所以才會短短半年時間就變了現在這個鬼樣子。
君九淵替云夙音挑著魚刺,里低聲說道:“高勤剛開始還提醒著他,結果被他險些打死,后來高勤也不提了,下面的人瞧見高勤的下場,就更沒人敢攔著他吃那東西。”
滿皇宮都知道,慶云帝服食“金丹”幾乎魔怔,可就是沒一個人敢站出來提醒他,那東西會要人命。
云夙音朝著那邊掃了一眼,見高勤低眉順眼替慶云帝布菜,而慶云帝則是神倦怠的打了個哈欠,惹不住搖搖頭:“作死作他這
樣的,也算是難得一見。”
忠心耿耿的奴才,差點打死。
好好的局面,作的一塌糊涂。
慶云帝這也算得上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了。
席間熱鬧非凡,君九淵和云夙音或是低聲說著話,或是偶爾看著歌舞,一派自在模樣。
宮宴過半時,慶云帝朝著高勤看了一眼。
高勤不著痕跡的朝著他點點頭后,慶云帝就臉上一喜,隨即突然開口:“攝政王此次前往南越,不僅替我大晉奪回慶陵邊城,更與巫族修好,乃是大晉功臣。”
“今日趁此佳節,高勤,去替攝政王斟酒。”
“是,陛下。”
高勤聞言拿著慶云帝桌上酒壺,就徑直到了君九淵面前,他手中酒壺朝著君九淵前杯中倒去,等斟滿之后,慶云帝就迫不及待的舉杯說道:“來,阿淵,你我兄弟二人許久未曾暢飲,朕敬你。”
“諸位卿,共飲。”
那邊慶云帝說話間就已經滿飲而盡,席間那些朝臣聞言也都是紛紛捧杯附和,沒誰敢不給慶云帝面子,可是當所有人都喝完了酒后,卻發現君九淵只是淡淡拿著那酒杯未。
慶云帝微瞇著眼:“九淵?”
君九淵淡聲道:“本王近來子不適,不宜飲酒。”
慶云帝聞言臉微沉,他今日勢必要將君九淵留在宮中,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不適,那酒他都非喝不可。
慶云帝臉冷沉了下來:“是子不適,還是不愿跟朕喝酒?”
君九淵揚:“陛下想多了。”
慶云帝見他油鹽不進,甚至毫沒去那杯中之酒,聲音頓時冷了幾分:“你回京數日,朕特地派太醫去過你府上,可未曾傳出半點你子不適的消息,況且剛才你飲酒也未曾忌諱,如今卻獨獨不飲此酒。”
“攝政王,你是看不起朕敬你的酒?”
君九淵抬眼看他。
慶云帝臉微沉時,下方歌舞停了下來,朝臣之中也沒想到慶云帝跟君九淵鬧過多次,這次會因一杯酒而當眾起了爭執。
席間眾人都是面錯愕之,而上方慶云帝則是冷聲說道:“之前朕屢次召你進宮,你都借口推辭不肯前來,如今逢中秋團圓之宴,朕與諸位朝臣敬你你也不喝。”
“朕看在你是朕弟弟的份上,從不與你計較你往日不敬之事,你飲了這杯酒,之前的事朕都可以當做全部沒發生過,你依舊是朕的親弟弟,也是這大晉攝政王。”
君九淵擺弄著那酒杯,覺得慶云帝這話說的可笑。
他面上也的確是笑了起來:“陛下。”
君九淵角噙著說不上來的淡,“本王就算不飲酒,這攝政王位,陛下拿得走嗎?”
“君九淵,你太狂妄!”
慶云帝聽著他毫不客氣的話時,瞬間怒極,“砰”的一聲將酒杯擲于桌面之上,發出一聲巨響。
席間竹之聲突然斷掉,而那些原本言笑晏晏的朝臣都是嚇了一跳,隨即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之時,殿門就被猛的推開,卻是外間那些衛在聽到里頭摔杯聲后,齊刷刷的圍攏了進來
。
殿所有人都是嚇得呆住,看著門前圍攏進來的那些穿著盔甲拿著刀劍的衛,都是察覺出不對勁來,他們紛紛看向上方盛怒之中的慶云帝,心中張極了。
慕容盛幾人也都是臉微變。
父皇他……
打算跟君九淵翻臉了?!
劇變來的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是安靜如,卻在這時,君九淵突然低笑了聲:“陛下這氣未免太大了些,就因為本王不喝你所賜之酒,陛下就這麼大干戈,還將這些人也都拉到了宮宴之上……”
他虛點了點殿前那些衛,聲音輕諷,
“這知道的,說是本王掃了陛下面讓你怒,不知道的還以為陛下在這酒里放了什麼不該放的東西,本王不喝,陛下才這般惱怒想要直接朝著本王手。”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
慶云帝被猜中了心思也是臉一沉:“你休得胡說,朕不過是想要賜酒,是你不敬朕在前!”
“既是胡說,那不如陛下喝了這杯酒?”
君九淵點了點桌上的酒,“陛下喝了,本王親自跟陛下賠禮道歉,將三軍之權拱手相讓如何?”
“嘩——”
殿眾人都是嘩然。
君九淵手中的三軍之權是什麼,所有人都清楚,而慶云帝這些年之所以忌憚君九淵卻又不敢他,為的就是那軍權。
如今君九淵卻拿軍權來做賭,言語之間更無半玩笑之意,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他前那杯酒。
難不……
陛下真的下了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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