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蛋聞言看向一旁漂浮著的十五,說實話,也不太確定十五會站在哪邊。
畢竟他也是鬼差之一。
“我和黑白會幫你。但你不能有孩子,你的孩子會比你過得痛苦千萬倍。”十五顯得很焦急,看得出來他還有別的事要忙,似乎隨時會離開。
“我知道了。”獨蛋點點頭,此刻還沒有意識這個決定的沉重。
不就是孩子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沒有孩子這一輩子多輕松啊,沒什麼的。
可心底卻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大半。
“我要替黑白守著那幾個鬼差了,你記住了啊,時刻小心從地獄裡放出的惡鬼,也不要生孩子。”
十五說完便如一陣黑煙,嫋嫋去。
獨蛋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累得不願再往前走了。
“他說了什麼?”多德陪著獨蛋坐在了樹邊,低聲問道。
“他說我不能生孩子。可作為一個人,沒有自己的孩子,那這一輩子該有多麼無趣啊。”獨蛋扯了一野草,煩心的撕拉起來。
“當你決定了要為人改命的那一天,你就應該做好了會有報應的準備。”奇怪的是,當初多德在眼鏡裡看到的未來現在仍舊還在,沒有發生毫變化。
但他不敢開口,他的言行很有可能無形之中就改變了未來。
“報應,原來這就是報應。無子之報?哼,這閻王真是可惡。既然你都做的這麼絕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們走!”
獨蛋一把抓住多德的手,突然又振起來。
多德原以為要想辦法打到間去,可他的確是想多了。
原來獨蛋想出來的法子是更賣力的為那些窮困人們算命改命。索破罐子破摔了。
多德倒也任由去了,只要能因此抵消一些心底的沮喪和怨氣,不管做什麼他都會一直站在的邊。
只是偶爾幾次遇到間惡鬼的時候,多德因為看不見而派不上什麼用場,只能給獨蛋遞一些需要的工符咒。
他倆一邊繼續為弱小者改命,一邊與間派來的鬼差或事地獄惡鬼鬥法,有時會有十五和黑白無常等鬼差的幫忙,有時也有商人手下養著的野鬼過來搭把手,總之是次次都有驚無險,相安無事。
獨蛋表面上看起來沒有太大的緒波,但時常會看著遠發呆。
這種時候多德往往不回去打擾,留給獨的空間讓自己去消化那些緒。
獨蛋不後悔為那些弱小者做的一切。在看到他們出蒼白笑容的一瞬間,就知道,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看到歡呼雀躍的孩子的時候,會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這種保持行走的狀態他們度過了半年。
這半年之中獨蛋越來越明顯的發覺了自己的變化,有心中有淡然,也有恐慌。
淡然的是終會有這一天。恐慌的,是可能真的要告別能見到這些可的小東西的人生了。
“怎麼樣?最近看見那些奇怪東西的次數越來越了吧?”多德端過來一碗粥,放下之後雙手趕在了耳垂上面,好像這樣就能解決燙手的問題。
“是啊。都不知道以後再有惡鬼出現我該怎麼對付了。”獨蛋扯下多德的手在自己邊,“呼呼”的吹了幾下,又問,“還燙嗎?”
“不燙。”多德反手將獨蛋的手握在手心,笑得清新自然,“想來你的那些鬼差朋友已經把事解決得差不多了,這幾個月不是一直沒再發生什麼了麼?”
“也是。十五都好久沒來了,他也不怕我以後真的再也看不見他了。”獨蛋轉頭看向窗外,那些他們領養來的孩子正在門口嬉鬧。
也正是這些孩子,讓獨蛋的心好了很多。
“我們離那些事越來越遠了。上次爺爺打電話,說是又給我們算了算,發現我們的命格都變了不。你不再命弱,我也不再命克人,我們已經在過你想要的人生了。”
多德見獨蛋仍舊沒有回頭,手了獨蛋的臉頰:“怎麼,還是不開心嗎?”
獨蛋搖頭。
“說不清楚。其實我應該很開心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覺了些東西。我也說不明白那是什麼。”
多德笑了笑,他看了眼窗外,獨蛋的鬢角,說道:“知道你這些天不開心,我特地找來一個人,一個見了或許能讓你開心的老朋友。”
獨蛋跟著多德出了門,竟然發現了不遠正蹲著子和幾個孩子玩鬧的坡比。
獨蛋臉上終於有了一笑意。
原來坡比沒有組織的牽連,他是安全的。
多德見到那抹笑,沒由來的有了失落的覺,他想,的不開心,或許僅僅是因為陪著的不是想要的人。
“我去喊他過來。”多德松開握著獨蛋的手,一路小跑到坡比的位置。
獨蛋不知道多德這個舉的含義,只為見到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而到開心。
坡比瘦了很多,幾個月不見,他像是老了好幾歲。
眉眼也不再像一個年了。
“坡比,好久不見。”獨蛋笑著請坡比喝茶。
“你原諒我了?”
“我早就忘記了那些不快。當初的我們都不由己,各有各的立場。現在都懂了,也沒什麼好計較的了。”
多德著茶杯,下意識的將茶杯在拇指和食指間轉圈,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覺你通了很多。”
“是啊,經曆了那麼多事,怎麼也得看開一些。好了,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坡比低頭看著茶杯裡的茶葉出神,半天才想起來回答:“還沒想好。我不知道我該何去何從。”
片刻抬頭,像是把希放在了獨蛋上。
“你要收留我嗎?”
獨蛋聽完發笑:“你又不是那些孩子,怎麼會需要我收留?”
“可是你連那些孩子都收留了,為什麼不能留我一個?我會和你一起收養更多的孩子,我會和你走更遠的路,我也會比多德做得更好。”
坡比此番與多德對比的話語實在明顯,獨蛋不得不懂了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