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墻之隔的蘇錦沅也愣住:“離開?”
“怎麼,你還真打算一直留在蕭家?”
蘇衡平日里說話帶笑瞧著溫潤,可眉眼冷肅下來時卻多添一冷,
“蕭云熙已死,你們的婚約也已經作廢了。”
“你之前說你逃婚蕭家對不起他們心中有愧,想和他們同甘共苦我能理解,可如今你已經替他們破局解困,也算得上是抵了之前恩怨。”
“蕭家接下來就算再無之前榮,宮中也必定恩賞,他們也不需要你再替他們做什麼,你還留在蕭家干什麼,難道真打算替蕭云熙守一輩子的寡?”
蘇錦沅張了張:“我……”
汪茵也是勸說:“阿沅,我知道你重義,可是你還這麼年輕,就算之前對不起蕭家,可做了這麼多也足夠了,你總不能一直留在蕭家當那勞什子的蕭家長媳。”
謝云宴握著拳心,原本想聽蘇錦沅怎麼回答,可卻突然生出怯意來,他慌忙轉朝著后的人看了一眼,示意他推著自己離開。
可沒想到還沒等他作,隔壁就傳來蘇錦沅的聲音。
“當蕭家長媳也沒什麼不好的。”
汪茵著急,“你胡說什麼,蕭云熙都死了……”
蘇錦沅見炸忙著,“我知道他沒了,也知道蕭家如今是什麼模樣,可我還是想要留在這里,我喜歡蕭家,也喜歡蕭家所有人,我不想走。”
蘇衡沉著眼看著。
蘇錦沅說道:“大哥,你該知道我這次回來之后傷了嬸嬸又著叔父給了銀子,那般頂撞之后叔父難以待我如從前。”
“有我在……”
“可你終究是要親,以后也會有自己的家人,不可能護著我一輩子的。”
蘇錦沅對著蘇衡時沒遮掩心里所想,“而且大哥,我對嬸嬸是有怨的,陸琢雖然進了大牢,也為他所做付出了代價,可不代表這件事我就能忘記。”
忘不了上一世經歷的那些痛苦,也忘不了自己為著陸琢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還有余氏曾經對所做過的那些事。
“我不報復嬸嬸已經是我最大的寬容,要我回去跟共一室同住一個屋檐下,我怕我會忍不住對下手。”
“大哥,我不是好人的。”
汪茵沉默下來,原本到了邊想勸的話說出來,而蘇衡了,“我可以在外面另置宅院,將大伯留下的東西還給你,讓你當家做主。”
蘇錦沅卻是拒絕:“一個人住在外面孤零零的有什麼好?”
“我喜歡蕭家,祖母待我極好,幾個妯娌和諧,弟妹敬,大夫人和二夫人也十分慈,在這里我覺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樣,像是父親還在,有人會毫無理由的護著我也信著我。”
“我不想去賭我以后還會再遇到這麼好的地方,也不想離開蕭家之后再去將就著世人眼嫁人生子。”
“留在這里,守著蕭家,這本來就該是我原本該有的人生。”
“我現在只是讓一切回到正道上,能夠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蘇衡靜靜看著蘇錦沅,原本那個只及他肩高,被欺負了會委屈,被罵了會紅著眼睛掉眼淚的小姑娘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一樣,出一陌生來。
蘇衡沉著眼:“你真決定了?”
蘇錦沅嗯了聲:“決定了。”
蘇衡對著滿是篤定的眼神,突然就不想再勸,有些事旁人是勸不了的。
他手就了腦袋一下:“既然想留下,那就留下吧,只不過你要記住你還有我這個哥哥,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是你的退路。”
“要是什麼時候你想走了,就來找我,大哥帶你回家。”
蘇錦沅聽得心中溫暖,齒而笑:“好!”
“還有我還有我!”
汪茵也是湊上前,“我跟你說阿沅,你可要記得我也是你退路的,我爹爹再過兩個月就要調回京城了,到時候我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蕭家要是對你不好你就來找我,讓我爹爹收了你當兒,反正我娘可喜歡你了。”
蘇錦沅驚喜:“汪伯父要調任回京了?”
汪茵點頭:“是啊,調令都已經下來了,兩個月后回京赴任擔衛尉之責。”
“以后我也會一直留在京中了,所以你要是再有什麼事卻不告訴我,我可就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蘇錦沅聞言格外驚訝,汪茵的父親汪中調任回京不算奇怪,可是居然能擔九卿之一,一躍為掌管執金吾的衛尉,這度也未免跳的驚人了些。
難道汪家現在已經摻和進了奪嫡之事?
蘇錦沅下心頭懷疑,輕哄道:“好,不瞞你。”
蘇錦沅還要跟著蕭家晚輩一起守靈,蘇衡跟汪茵也沒待多久,等離開時蘇錦沅親自送他們出府。
等二人離開后,蘇錦沅轉想要回府中時,門房的人卻是說道:“大夫人,那邊停了輛馬車,里頭的人一直的朝著咱們這邊瞧。”
蘇錦沅疑朝著街角看去,冷不丁的就撞上了悉的面容。
蘇萬全怎麼都沒想到蘇錦沅會突然朝這邊看,他滿是慌的一把松開馬車簾子就躲在了車里。
“大夫人,要不要我去把人抓過來?他的待那兒看了半天了,也不知道想干什麼。”
蘇錦沅愣了一瞬才神平靜道:“不用了,不認識的人不必理會。”
蘇萬全躲在馬車里時還想著蘇錦沅要是過來的話,他該怎麼說話,是要先教訓一頓等服之后再好好勸回去,可誰知道躲了半天都不見外面有聲音。
等他掀開馬車簾子朝蕭家看去時,就見到蘇錦沅轉進府的背影。
蘇萬全神僵住。
“老爺,咱們要進蕭家嗎?”
趕車的蘇家下人有些膽怯,他剛才可親眼看到齊家那些人是怎麼被攆出來的,那齊夫人臉腫的跟豬頭似的。
他們現在過去蕭家不會也手吧?
“大公子和汪小姐都走了,要不先回去問問大公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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