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蛋正拼命掙紮著雙手的束縛,卻突然發現黑暗中有一個若若現的影。
他看起來很悉,走得也越來越近。
他笑起來很,是獨蛋見了第一面就會相信的人。
坡比在獨蛋面前只是一個勁的笑。
獨蛋很想催促他快給自己松綁,快救一救自己,可他只知道笑,差點沒把獨蛋急死。
就在獨蛋心急如焚之時,他居然慢慢往後退了。
無視獨蛋的焦急恐慌,無視的無聲吶喊。
與坡比肩而來的是多德。獨蛋幾乎已經放棄了掙紮,知道,沒有人會救的。
包括多德。
“真沒想到,許久不見你竟然把自己搞了這番模樣。”多德說道。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有個背景雄厚的王家。”獨蛋竟然也能說出話來。
“無論王家代家,老天都是公平的。我們這一代,是承苦果的一代。”多德一邊平靜的說著一邊給獨蛋松開了繩子。
獨蛋終於得到了自由。
仿佛看見黑暗中泛著一抹紅,紅之上染著一層琉璃白,兩者之間相互錯,蜿蜒曲折。
“砰、砰、砰。”
響而有力的敲門聲灌房間,飛速逃竄著。
獨蛋好不容易才抓住一道聲響,渙散的瞳孔終於回,睜著的眼睛有了許神采。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支撐自己站起來開門的。
只知道從未覺得門外的趙面癱看起來如此親切。
趙面癱給獨蛋帶上了一個頭戴式耳機,示意跟自己走。
獨蛋低頭看了眼自己,仍舊是長袖長,上的傷痕淤青被盡數遮掩住了。
沒有人能看出來發生過什麼。
耳機裡有輕緩的響,聽起來像是音樂,又有點像有人在有節奏的竊竊私語,獨蛋只覺戴上耳機之後的困頓了很多,注意力也能夠集中了。
趙面癱上車之後對獨蛋說了第一句話。
“還能活著給我開門,真是了不起。”
“差點就不能了。”獨蛋勉強笑笑。
“既然撐到現在,想好怎麼換回來了嗎?”趙面癱問道。
獨蛋搖頭。想不出來。
能活到與白非非,也就是與自己見面的時候,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沒關系,興許老頭子會有辦法。”趙面癱看著車窗外突突飛過的車子,語氣平淡的說道。
獨蛋無力的點頭,計算著到目的地的距離與時間,只希能快一些,更快一些。
趙面癱沒有將獨蛋送進去,而是直接在車和獨蛋告別。
“這個你戴著,不影響與人的正常對話,有助於你減輕沉重,盡量撐到關鍵時刻。我就不進去了。我說過不再見那老頭子一面,你好自珍重吧。”
趙面癱說這話的時候仍舊沒有看獨蛋,語氣淡淡的。
這倒是讓獨蛋輕松了不。
還以為趙面癱會跟自己進行一番沉重的告別,就像對其他人一樣。
趙面癱的態度讓獨蛋覺得自己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再見,師兄。”
獨蛋對他揮了揮手,知道此刻他不會因為此稱呼而憤怒,因而大膽了一回。
趙面癱的眼神像是一層薄霧淺淺的落在獨蛋上,微風輕蹭便散了。
獨蛋卯足了勁走進這條被兩棟建築夾起來的裝小巷,四方八方侵襲而來的悉令獨蛋為之酸鼻。
悉的味道,悉的氣息,就連輕微的呼吸聲,都如一條長鞭,“呼哧呼哧”的甩進獨蛋的心裡。
井元易站在前頭,原本焦急的眉頭終於有所松懈。
他側了側子,後面出被裹得嚴嚴實實的一個人。
披著一灰黑鬥篷,口戴黑罩,獨獨出一雙狹長的眼睛,像是一對埋在土裡的水晶。
兩人面對面站立許久,相顧無言。
‘我守在外面,你們兩個好好談談。談好了我。“井元易拍拍獨蛋的肩膀,投出一道委以重任的目,隨後走出了兩人的視野。
白非非取下鬥篷,摘下口罩,出莞爾微笑。
“獨蛋,你過得好嗎?”
獨蛋點點頭,又搖頭。
“你呢?”
“我有你師父和井涼的照顧,過得很好。我還學得了一手好廚藝呢。”白非非仍舊在笑。
看起來的確是過得很好。
眼角眉梢都沒了那執念和怨恨。
雖然頂的是一張獨蛋的臉,卻有獨蛋所羨慕的瀟灑和超。
“那就好。”你我之間有一人過得好,也不算白白換魂一次了。
“你……過我的生活很累麼?”白非非輕輕拉過了獨蛋的手,低頭凝視著這雙屬於自己的手。
“過不屬於自己的生活,是很辛苦的。特別是替代別人過不屬於自己的生活,很讓人崩潰。好在我承能力極強,這些辛苦對於我來說都不算什麼。”
在這種時刻,獨蛋仍舊不忘考慮白非非的,回手拉著往“是也非”算命鋪走。
“你看,這是以你的名義開的算命鋪,你還有個專業心理諮詢師的名片呢。這是師父的大徒弟趙仁和幫忙找的地方,目前為止還沒過房租水電費……不過你不用擔心,他是不會計較這些小錢的。”
獨蛋一邊跟白非非講著一邊帶在這小小的店鋪裡轉悠,給介紹著店的設施、工與盈利。
白非非十分認真的聽著,沒有打岔。
“雖說這家店鋪位置不算太好,但絕對是有前途的,要是再花心思宣傳一番,拉上一些老顧客,新舊替,一定能做出品牌效應,賺更多的錢……”講到這裡,獨蛋想起來更多的錢似乎對白非非沒有太大的吸引力,繼而轉頭看著白非非問道,“你會將這家店鋪開下去嗎?”
白非非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
“這是你的,我不會搶你的東西。如果可以的話,我希用我自己的努力將這裡買下來,永遠為你留著,你可以隨時回來。”
“如果可以,我更希你比我替代你時過得更好。”
兩人默契的選擇了們即將換魂功的思路,給了對方好的假想。
沒人開口提,萬一換魂失敗了,到底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