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的可是安穩。都大難臨頭了,小命還想不想要?”井元易一掌拍在了獨蛋的腦袋上。
這下獨蛋更暈了。
“師……師父?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是不是做夢了?”獨蛋搖搖晃晃站不穩,又要坐下。
井元易一把提住獨蛋,是讓獨蛋以可笑的姿勢勉強站著。
“你是做夢了,再夢下去你就醒不來了。”井元易恨鐵不鋼的看著換了一副皮囊卻仍舊不的獨蛋,恨不得幾掌將拍醒。
“師父,你先放我下來……有什麼事都可以好好說的嘛,何必要……對了,師父,你怎麼一個人來了,井涼呢?”獨蛋看出了井元易眼裡的怒氣,嬉笑著掰了掰他的手指,示意自己能站起來。
井元易白了一眼,甩開手拂了拂自己的袖子,隨後昂著頭坐下了。
獨蛋也要跟著坐的時候,井元易雙眼一瞪,便只好站著聽訓。
“井涼沒過來,他守著那位白小姐出不來。說起那小姑娘,算是一個聽話懂事,從未給我們惹過麻煩,你看看你……”井元易手指在獨蛋上,沒停留片刻又長歎一聲甩下手來。
“我怎麼了嘛?我也沒惹事啊?我可是天天都按照白非非的方式生活,可把我憋壞了。”獨蛋嘟嘟囔囔的說道。
井元易抬眼睨了一下,眼底又生出一擔憂之意。
“獨蛋,你可知道,你每日睡著時都發生了什麼?”井元易的語氣生氣又無奈。
“發生什麼了?莫不是我的魂魄又不聽話,到跑了?”獨蛋只知道見過一次文鴛,還是以魂魄的形式見到的。
其餘時候還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豈止是跑?你惹事都惹到閻王爺那裡去了!發生什麼了,你還有臉問。”井元易又怒起來了。
獨蛋撓了撓發的頭皮,垂眸問道:“我惹的什麼事呀,還會跟閻王爺有關?再說了,我不是不記得嘛,師父你這麼教訓我我也不知道錯在哪兒,要不師父你就從頭到尾簡單說一下?”
井元易聞言似又要厲聲呵斥,好在他緩過神來了,念及獨蛋的確是在毫無意識的況下惹的事,就暫且緩和一下他的語氣。
“你的魂魄,簡直比你本人還要不控制。以往好歹在裡面還有個約束,知道人世故按照人的方式為人事,倒也沒惹什麼大事。哪裡知道白非非的竟然不住你,讓你多次離遊走於兩界惹是生非……”
井元易一邊說一邊搖頭歎氣,似要把肺都要歎出來了。
“好,跟些孤魂野鬼走在一起也就算了,得罪鬼差也不跟你計較,你還偏偏鬧到閻王那裡去,在閻王爺面前遛彎兒……你說你是不是——”井元易指著獨蛋的臉,想說個厲害點的形容詞,可看到獨蛋一臉無辜的表又生生的將詞給吞了下去。
“師父,我在閻王爺面前遛彎兒了?可遛彎兒有什麼錯?鬼魂不都是到遛彎兒的嘛。”獨蛋還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不知所以的問道。
“是,鬼魂遛彎兒沒事。但你是時而在裡,時而出竅,時而在間,又時而躲間,魂魄沾染了兩界的氣息,在閻王看來是不幹淨的。所以,你聽著,閻王要開始徹查此事了,查完的結果就是,你與那白小姐通通被捉到間去,再無生還可能。”
井元易說完後拂袖歎氣,將視線移到一旁的白牆上去。
獨蛋眨兩下眼睛,好想有些理解了井元易的意思。
“我們……被發現啦?”獨蛋懵懵懂懂的問道。
“是。一旦被捉,你們兩魂所要遭遇的,我們可就再也管不了。”井元易回頭應道。
“會怎麼樣?會被丟進忘川河?還是下地獄?”獨蛋瞪圓了眼睛一連三問。
井元易哼了一聲:“知道怕了?”
獨蛋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當然會怕了。一想到那忘川河孤魂幽冥集如,獨蛋要是被丟下去,別說是骨頭,就連一縷幽魂怕是都沒了。
“好在事也不是沒有回旋的餘地。”井元易指了指板凳,示意獨蛋可以坐下了。
“你上有石傍,白非非又在我們那裡躲著,依照那幾個尋人鬼差的工作效率,一時半會兒還查不到你們頭上……”
“呼,嚇死我了,師父你還是這麼喜歡危言聳聽。”獨蛋松了口氣,原來還沒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總有一天你們會被找到的。在那之前,你們必須做到一件事,就是趕換回來。其實即便是沒有閻王徹查此事,你們也該換回來了。白非非的實在是不了你魂魄的消耗,你才會有嗜睡的征兆……”
只見獨蛋微微張起,井元易只好等待將這個呵欠打完,才又繼續說。
“……而白非非的魂魄在你的裡又越來越難以控制本,往往不得睡,形神俱疲。我這次不得已重現俗世,就是為了告知你這事。還有一點,你也得知道。”
“什麼?”
“這次換魂用不了上次的辦法。”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們這次換回來必須得靠你們自己的意志,外人無法相幫。”
“不是,師父,你一定又是在嚇我……除了上次那個辦法,我們兩個哪裡知道換魂細節啊,師父你就別故意給我出難題了。”獨蛋諂笑著,希師父這個老狐貍能盡快放過自己。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三日後,我會把白非非送到你這算命鋪來,你們兩個商量著辦。”
井元易說完便起要走。
“師父,你先別急著走,我還有好多問題要問……”
“我不能久留於此,再久就要暴了。有什麼話等你換回來再與我說。”
井元易話音剛落,人影就已經距離獨蛋五米遠了。
“師……父。”獨蛋有氣無力的喊完最後一個字,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師父一定又在恐嚇。
上次兩人換魂都已經九死一生了,這次竟然連九死一生的機會都不給,是要兩人大眼瞪小眼將魂魄給瞪回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