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擺設請不要,小姐。”梧間提醒不怎麼坐得住的獨蛋,語氣有些不滿。
獨蛋收回了自己好奇的小手指,問道:“高僧什麼時候過來?”
“高僧正在與人進行會談,稍後就來。”
梧間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又看了一眼獨蛋,似乎有些不放心離開。
獨蛋扇扇手,彎著角說道:“你去忙吧,我們在這裡等著就是了。”
撇了獨蛋一眼,轉就走。
門剛一被梧間帶上,獨蛋就站起了。
“小姐你……”在一旁拘束坐著的男人似乎有些擔憂,他坐在原一不敢。
“沒關系的,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去下洗手間,馬上回來。”獨蛋示意他不用大驚小怪,安心在房間裡面等著就好了。
男人似要勸說兩句,但又心知肚明獨蛋其實不是單純過來請高僧幫忙的。他既然已經將帶了過來,就好好的閉口不言就行了。
他只需要擔心高僧是否幫他老婆活命就是。
便點了點頭,不再開口。
獨蛋立即跑到門口,悄悄的將門開了一條。
客廳的面貌再次出現在獨蛋眼前。
這棟別墅比外表上看起來要大,也更致一些。
側面木架上擺著的古董玩一個比一個珍貴,盛盒上鑲嵌的石頭也一個比一個彩奪目,任意一樣品拿出去,應該都能賣個好價錢。
這高僧都這麼富了,還出來騙窮苦人的錢?真不是什麼好東西。獨蛋腹誹道。
悄悄的溜出房間,沿著牆壁左側還沒走上幾米,右側的走道裡就傳出腳步聲。獨蛋記得那個方向是通往二樓的旋轉樓梯。
往前一沖,躲在了不遠比人還高的混藍瓷瓶後面,靜靜的聽著右側的舉。
腳步聲是由兩人傳來的。
聽起來都很沉重,不太像年輕人的腳步聲。
倒像是年邁的老人在一步穩過一步的走著樓梯。
兩人談論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
“……您也一大把年紀了,該放下的還是給放了。”
“誰又不想呢?早知道……當初就不答應那件事,唉,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您也別這麼說。您做得已經夠好的了,您沒有錯。您的貢獻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不然您也不會在這個世道獨善其了不是?”
“唉——”
悠揚的歎息聲遠遠的飄到了獨蛋的耳中,控制不了自己的,猛的跑了出來。
兩位剛下樓梯的老人見了獨蛋都是一驚,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個頭發梳得十分幹淨的老人,他帶著怒氣,喊了聲“梧間”。
梧間立馬從外面小跑進來,看到獨蛋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一邊拖著獨蛋往房間裡面走,一邊給兩位道歉。
獨蛋掙出來,白非非深褐瞳孔在老人臉上,似乎在訴求更多的解釋。
“你是什麼人?膽敢在我面前放肆!”老人見獨蛋不識抬舉,指著獨蛋的鼻子似乎想要教訓兩句。
卻被另一位老人攔了下來。
“你是誰?你認識我?”老人用那雙裝滿了歲月滄桑的眼睛看向獨蛋,問道。
他的皮更加幹癟無了,兩頰的斑點也在倍的增長,灰白胡須已經開始稀稀拉拉的分布在下上,相比於旁邊的那位老人,他更顯糙。
“爺爺。”
獨蛋心喊了一萬聲“爺爺”,可一聲也沒能說出口。
此時此刻遇見爺爺代乾坤,獨蛋心裡是悲喜加,多種噴湧而上,到嚨裡卻了幹枯的一聲“不認識”。
可的眼睛騙不了人。
一眼也不眨的看著代乾坤,爺爺他更顯老態了,可他仍舊是健健康康的。
獨蛋又是欣又是悔恨。
欣的是爺爺沒事。悔恨在於沒有好好盡孝,讓爺爺孤苦一人。
雖然他們暫時不能相認,但讓獨蛋知道,爺爺是安全的,心底的那道缺口也被填補了幾分。
“這位小姐,我已經說過高僧正在會談,請你不要擾高僧的工作。”梧間擋在了獨蛋的面前,轉呵斥道。
“沒關系,我們已經討論完了。這孩子只不過是子急了些,沒事的。”代乾坤笑著圓場。
“是的是的,梧間,讓進去等我。”
“我找人送您回去。”旁邊一直有著怒火的老人在面對代乾坤時卻有著好脾氣,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
代乾坤笑著點頭,最後看了一眼獨蛋,然後離開了。
獨蛋眼睜睜的看著爺爺與自己就這麼匆匆見上一面就離開的背影,心五味雜陳。
好想拋棄一切,沖到爺爺面前,告訴他,是獨蛋,他的親孫。想告訴爺爺,這麼多日子都經曆了些什麼,又遭了多折磨。
想告訴他,很想回到從前,做那個什麼也不知道,甚至不相信鬼的存在的獨蛋。
可獨蛋的腳始終沒有邁出去一步。
知道,這一切,終歸是回不去了啊。
獨蛋昏昏噩噩的被梧間推進之前的那個房間,又被按著坐下了。
最為張的是那個帶獨蛋過來的男人。
他在裡面似乎聽到了什麼,但他不敢出去,也不敢離開自己的座位。甚至在們進來後連問一句都不敢。
他只怕高僧一時生氣,不再答應救自己的老婆。
獨蛋此時只覺時間難熬,聽不到梧間跟自己說的話,只能看到的在微,雙眉顰蹙。
的腦子裡全都在想,爺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個頭發梳得油亮,臉皮松弛卻又端著的老人就是高僧了吧?他為什麼會跟這裡爺爺進行什麼會談?
爺爺跟他在一起,是不是說明爺爺跟這所謂的高僧是同一類人?
難道師父沒有騙,自己的爺爺果真是做著見不得人的事麼。
“梧間,你把人帶出去。”高僧推門而,臉上又燃起了怒火。
梧間識趣的將男人帶了出去,留獨蛋在房間裡。
高僧站在門口觀察了獨蛋好一會兒,見毫沒有對自己的畏懼,反倒多了一好奇。這份好奇讓他消了氣。
“小姑娘,你是為誰來祈福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