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話還未說完,便得到了太后的一個冷眼,那冷凝的目,讓皇上后面的話都被噎在了嚨里。
皇上這話拐著彎地說太后不顧大局,只考慮小兒子的死因,太后又怎會聽不出來?
甚至還不斷強調自己才是皇上,暗示太后僭越了……
太后目中滿是失和可笑,皇上的這個皇位都是幫著坐上去的,甚至在皇上登基之后不久,便主放了權,退出前朝,在慈寧宮中靜養,結果皇上呢?
“皇上如今下決斷,連證據都不聽,看人行事了?”太后的話語如同尖刀一般,皇上當即就沉了臉。
“安親王妃既然敢當眾這麼說出來,自然是有證據的,皇上連聽都不聽,直接就認定安親王妃是污蔑是詆毀了?什麼時候斷案如此主觀了?”
皇上臉漲如豬肝,角下拉,顯然氣得不輕。
太后卻沒再理他,徑直轉頭看向潼:“潼兒接著說!”
聽著太后越發不留面的言語,殿眾人皆是心中不安,看著今日太后的強勢,很多人都察覺到了端倪,太后與往常不同了……
難道,太后要再次踏出慈寧宮了嗎?
看著太后今日如此強勢之姿,皇上在氣勢上甚至還要有所不如,很多人都出了不安之……
“我自然不會口說無憑地污蔑人。”潼暗諷了徐大人一句,接著道,“徐大人暗地里的生意做得可是真大呢,遍布西南和北邊,若不是徐氏近來作不小,說不定我們還發現不了。”
徐大人一開始還惱怒不已,可當他聽到了潼的后半句之后,立刻就僵住了。
“徐家跟西南不苗寨的巫醫都頗有聯系呢,聽說那些巫醫手上可就有不罕見的毒,想來徐大人想要從他們手上弄到東西,也不是太難。”
潼雖是對徐大人說著這番話,但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德妃,的娘家正是西南越家,三皇子秦王的母族!
當年給安親王下了那等奇毒,其中所混雜的毒,就有一部分是越家提供的!
雖然潼和武澤辰都想報仇,但他們卻也知道,不可能一次把所有家族都牽扯進來,那樣影響實在太大。
考慮良多,這一次,他們不打算對其他人出手……
被潼這麼盯著,德妃頓時就明白了的意思,臉微微發白,咬著瓣,故作不知,本不敢出半點異狀。
今日這安親王府的人擺明了是要咬下幾個人,就連太后,都表現出了多年未展現的強勢,又怎敢在這時候冒頭?
就算被潼看著又如何?只要不指名道姓,便全當作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德妃的故作鎮定,以及潼意有所指的目,盡數落太后的眼中。
眸一沉,瞬間就明白了潼的意思——
好一個越家!
好一個皇上!曾經最為疼的長子!
到了這份上,太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徐氏下毒害死了老安親王,所用的毒乃是混毒,不僅牽扯出了徐家,還涉及了西南的越家。
再加上剛才潼特地提到的,毒藥中還含有北方的罕見毒,顯然這事跟北邊的鄭家和吳家也不了干系!
而最重要的是,徐氏是當年皇上強行塞安親王府的!而這些年皇上明顯對徐氏及其所出的孩子多有偏頗!
不愿相信,長子對子出手這等手足相殘的事,可現實卻讓不得不信!
此時,太后腦中已是將一切都聯系了起來,眼底泛起陣陣哀痛,為了可憐慘死的子,也為了冷無的長子……
“本不知道王妃在說什麼,西南那麼遠的地方,本可沒那本事,更不想王妃擁有如此好的手段,將店鋪開滿大周。”
徐大人并未注意到太后的異狀,上仍狡辯著,他怎麼敢認?
潼倒是注意到了太后的沉默,以及那冷的表現之下,滿是傷痕的心。
可即便再怎麼不忍,卻也得將此事說出來,一來是為了故去的老安親王,二來,則是太后有權知道此事的真相。
雖然會難過,但潼知道,以太后的強大心,一定能抗住的,何況潼相信,太后一定會想知道真相的。
“徐大人可真謙虛,不過真相到底如何,再有兩日便見分曉,因為那幾名巫醫,已經在來京城的路上了,由席老將軍親自護送!”
“想必有席老將軍及軍隊護著,他們必定能安全抵達京城!”
潼眸冰冷的盯著徐大人,就見他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臉上更是白了幾分!
徐大人本想不到,潼竟然能把那些巫醫都給找出來,還暗中將人給帶來京城了!
“徐大人,現在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嗎?”
潼話音剛落,不等徐大人開口,太后便已經憤怒聲道:“來人!把這謀害親王的罪臣拖下去!明日與那毒婦一并死!”
“太后!”
“母后!不可!”
徐大人大驚失,臉煞白的驚呼出聲,一旁的皇上也坐不住了,連忙急聲開口制止!
“母后!這其中定有誤會!徐大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定是那徐氏自作主張,利用徐大人的關系,弄到了那毒藥,這才害了徐大人!”
皇上提也不提那些巫醫的事,只是把所有的罪名都按在了徐氏上。
很顯然這時候只能放棄徐氏這顆棋子,保住徐大人!
“這樣吧,徐氏的置就按照母后的意思,懲治了罪魁禍首,想必皇弟也能瞑目了。”
皇上急忙想要定下此事,但太后和潼顯然都不會就這麼算了。
“你的皇弟真能瞑目嗎?!”太后一字一句地說著,眸死死盯著皇上,心底泛起徹骨的寒意。
分明是他對自己的親弟弟揮起了屠刀!
潼跟著開口,說出的話卻連皇上都變了臉:“皇上,徐大人這些年可不止是做了害死父王這一件事。”
“我剛才就說過,徐大人這些年可忙了,在忙著把國庫搬到自個兒府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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