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師兄——就是現任谷主慕岱,發現了藥碗殘渣里的問題。”
潼說著,目牢牢鎖定了徐大人:“而那段時間,給父王送藥的都是徐氏!”
潼話音剛落,徐大人便立刻截過話頭:“雖說慕谷主一代醫仙,能發現藥碗殘渣里旁人所無法發現的問題,但這也無法證明那是我妹妹下的毒!”
“王妃自己也說了,慕谷主是事后才來查看藥碗的,說不定那時候已經被人了手腳,怎能就這麼賴到妹妹的上!”
“徐大人不必如此激,我剛才也說了,就是因為當年沒有立刻查出這點,所以才讓徐氏借此賴了過去。”
潼勾起角,卻沒有半分笑意,反而泛著一冷意。
“徐大人恐怕不知道吧?當年徐氏在給父王下了毒之后,那種奇毒并未用完,也沒有還給徐大人你,而是自己私下藏了起來。”
看著潼眼中冰冷的嘲諷之意,徐大人臉微白,心中大驚的同時,也跟著涌起一強烈的不安!
當年的毒竟然沒有用完!
而且還被妹妹給藏了起來!
該死!這個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當年明明千叮萬囑過,一定要把未用完的毒藥還回來的!
誰不知道老安親王和武澤辰父子二人,同百花谷的慕谷主頗深,當時這般代妹妹,就是為了防止被慕谷主抓到證據!
徐大人心中無比惱恨,恨不得立刻就沖進牢里了結了那個禍!
可不管此時他的心如何復雜,面上卻都不敢表現出分毫,因為他知道現在所有人都在盯著他,其中還包括太后!
潼并沒有給徐大人太多的反應時間,而是繼續道:“其實,徐氏若是好好的把那奇毒藏好,或許我們還真不會發現什麼證據。”
“可錯就錯在,沒能忍住再次使用了那等奇毒,還是用在……”
“我上!”
滿場死寂!
但片刻之后,嘈雜的議論聲瞬間將整個宴廳淹沒!
“天哪!那徐氏膽子也太大了!竟然還敢把那毒藥拿出來害人?!”
“而且竟然用在了安親王妃的上!還好王妃善毒,這才沒讓徐氏得了手!”
“徐氏這是栽了大跟頭了!今日之前,誰能想象得到,安親王妃不僅擅長使毒,而且還是百花谷毒一脈的繼任者,現任的副谷主!”
“是啊!這簡直就是班門弄斧!能得手才有鬼呢!”
“徐氏下毒加害安親王妃……難道就是上個月發生的那件事?!”
“你是說,徐氏被安親王妃給扭送慈寧宮,最后丟了側太妃之位,落大牢的那次?!”
“不然還有哪次?所以安親王妃是通過徐氏給自己下毒,這才抓到了當年徐氏暗害老安親王的罪證?”
……
殿眾人議論紛紛,而他們能猜到的,徐大人自然也能想得到!
這下他是真的慌了!
“看來徐大人也猜到了呢!”明明是玩味的語氣,可卻偏偏著刺骨的寒意。
潼的眸里好似含著冰渣子一般凍人:“上個月,徐氏給我下的毒,正是當年害死父王所用的奇毒!”
“而最后剩下的那些毒藥,在事發當日,已經被我從徐氏的屋中搜出,分出一部分到了太后的手中!”
太后聲音微,看著潼艱難地問道:“你上次送來,讓哀家好生保管的毒藥,不僅是徐氏當日用來加害于你的,更是當年用來害死你父王的那些?”
看著太后強忍難過的神,潼不免輕嘆。
一旁的武澤辰握了握的手,終于開了口,聲音低沉,含著無盡的恨意和怒火。
“沒錯,那日從徐氏屋中搜出的,正是當年害死父王的那種毒藥!”
太后子微晃,忽然跌坐回椅子里,臉難掩蒼白。
“皇祖母!”
“太后!”
數道聲音接連響起,潼等人疾呼出聲,皆是不放心地看向太后,而慕瑾瑜已經快步走到了太后的邊,當場診起了脈。
皇上眸微閃,忽然開口道:“太后子不適,便早些回宮歇息吧,這事給朕來理就好。”
原本閉目緩神的太后豁然睜開眼,神淡淡卻充滿威嚴地掃了皇上一眼,隨即看向把脈的慕瑾瑜。
慕瑾瑜意會,開口回道:“太后無礙,只是一時緒波過大。”
太后點點頭,聲音中滿是寒意:“有谷主在,哀家無事,既然皇上不在乎胞弟的死亡真相,那哀家會親自追究到底。”
什麼他不在乎?!
皇上臉瞬間沉如墨,眼中滿是冷厲,可還不等他再開口,太后便已經打斷了他的話頭。
“你可知罪!”
太后發的氣勢瞬間向徐大人,當場就讓他汗了衫,不自的跪倒在地。
但他不甘心!
抬頭看向太后,徐大人還在做最后的掙扎:“太后!安親王妃雖然是百花谷的現任副谷主,但終究不是百花谷長大的弟子,這辨識毒的本領也未必到家!”
“既然說老安親王當年是中毒而死,而太醫們又沒有看出毫端倪,可見那毒藥有多蔽難以發現,以安親王妃的水準,真的能認得準嗎?!”
“安親王妃今年可才十八歲啊!之前一直生活在安源鎮,這事一查便知,又怎麼可能辨別出太醫都無法識別的毒藥?!”
徐大人心念電轉,立刻想到了這點,自以為抓住了潼的要害,不斷的強調潼年紀尚小,水平不可能比太醫還高這件事。
徐大人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是啊,安親王妃今年才十八歲啊!
如此年輕,又不是從小在百花谷長大,就算通毒,又能通到何種地步?
太醫院的太醫們可都是經驗富之人,連他們都沒有看出來的奇毒,僅憑安親王妃,當真就能發現得了?
察覺到徐大人眼底晦的喜意,潼卻冷笑道:“徐大人,自己是個廢,就別把旁人都當做跟你一樣的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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