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壽宴那日,夏芷被賜了三尺白綾,當晚就被親生父母送上了黃泉路。
夏潼不知道夏芷若是知道這事的真相,心里會是何種?悲傷?不甘?怨恨?
不過這些都跟夏潼無關,既不會同,也不會愧疚,因為早在當初夏芷跟江欣聯手買兇要害自己的時候,夏芷就已經注定了會是這樣的結局。
何況說到底,夏芷的這條命,還是夏志河和李氏親手斷送的,若是他們不把夏芷推出來獨自頂罪,夏芷也許還不會這麼快走上黃泉路。
夏志河和李氏對所謂嫡的,也不過如此。
夏芷死了之后,連家族墓地都沒能進,直接被夏志河以罪的名頭給送到了城外的葬崗,若不是怕人說閑話,恐怕連棺材都不會給配上,最后簡單的下葬了事。
夏志河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李氏并沒有反對,但是等夏芷送走之后,李氏卻總拿這事來要挾夏志河。
夏芷畢竟是替他們擋了災,這才送了命,這兩日李氏沒拿這事來說道,著實可笑,也讓人心寒。
如今的夏志河早已厭煩了李氏,若不是顧及李氏背后的李家,他本連表面功夫都不想維持了,李氏這麼鬧騰,不過是讓夏志河越發厭惡罷了。
夏志河已經許久沒有踏進過李氏的屋子了,孫蘭那邊留宿得也,因為孫蘭如今懷著孕,不便伺候他。
不過孫蘭給夏志河抬了兩房妾室,夏志河大部分時間都歇在妾室那,不知比以前快活多。
夏志河的冷落讓李氏氣憤,然而最讓嫉恨的發狂的,卻是前幾日的皇家狩獵,夏志河竟然沒有帶去,而是帶了孫蘭!
李氏只覺得到了極大的辱,一個正室竟然沒能參加這樣的重大活,結果一個懷了孕的平妻反倒去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累加起來,李氏如今天天都在暴怒中度過,夏府幾乎沒有哪天是安生的。
現在的李氏哪還有從前雍容華貴的模樣?臉蠟黃,容憔悴蒼老,就連皺紋和白發都多了許多,跟夏志河站在一起,反倒像是夏志河的長輩了!
聽著伍曼英繪聲繪地描述著李氏這段日子的況,夏潼的心好了不,不管怎麼樣,只要李氏活在煎熬之中,就舒心了。
夏潼想了想,開口吩咐道:“讓伍叔和林生可以開始手了,我不希李氏在錢財方面還能過得那麼瀟灑,聽說夏弘章那小子每天花天酒地,日子過得快活無比。”
夏芷的死還真是半點都沒有對夏家人造影響,就連雙胞胎哥哥夏弘章亦是如此,第二天就邀請一群狐朋酒友花天酒地去了。
伍曼英當即應下,臉上帶著興的神退了出去。
武澤辰看了夏潼一眼,并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伊諾太子說的那些話,終究還是對夏潼的緒造了影響,又想到了孫家的遭遇,以及李氏等人犯下的罪行。
他知道夏潼原本沒有打算這麼快出手的,不過現在卻加了腳步,顯然是不想再拖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京城也越來越熱鬧,有追捕刺客的原因,同時也有籌備婚事的原因。
這婚事,便是南蠻公主和親大周,嫁給皇上為妃之事了。
圣旨一下,事便沒了轉圜的余地,任由尼雅公主怎麼鬧都沒用,無非就是讓皇上更加厭惡罷了。
這事就連南蠻可汗都點頭了,自然就不是尼雅公主能反悔的,南蠻可汗顯然知道自己這兒的脾,在應允之時便送來了親筆信。
信中南蠻可汗嚴厲地警告了尼雅公主一頓,不過顯然收效甚微,因為尼雅公主至今還被關在屋子里。
而就在圣旨下來的時候,太子也知道自己干了件多蠢的事,竟然敢跟自家老子搶小妾?當真是嫌命太長了!
但是太子覺得自己實在冤,明明前一天還想著怎麼把南蠻公主塞進安親王府,誰知道第二天就變卦了?
不過終歸是惹了皇上不快,這些日子倒是老實了許多,沒再找事,也放棄了尼雅公主這邊。
就在各家府上風平浪靜的時候,夏家,或者說李氏這邊,卻又出了不狀況。
的那些嫁妝鋪子接連出事,就好像麻煩齊齊找上門來一般,讓每日都在暴躁之中度過。
不是這家鋪子的貨品出了問題,就是那邊酒樓有人吃出了病,甚至就連莊子也沒躲過這一劫,若是理不好,只怕真要出大麻煩了。
這邊李氏焦頭爛額之際,另一邊孫蘭也沒讓好過。
孫蘭這邊顯然是發現李氏的嫁妝出了狀況,所以抓準了機會,頻頻在府中給李氏找麻煩不說,還暗中摻了一腳,讓李氏的嫁妝鋪子更了。
孫蘭的作并沒有逃過夏潼的眼睛,可把夏潼給樂得不行,暗道自個兒當初幫助孫蘭進夏府還真沒錯!
就在夏潼看夏府熱鬧看得不亦樂乎的時候,關于世的追查又有了進展。
當年孫家的老管家有一子,常年幫孫老爺打理商隊的事務,所以很在孫府待著,一年到頭有大半的時間都在外地跑,當時孫家出事的時候,他就正好在跑商途中,并未在孫家。
夏潼得知此事,皺眉疑道:“之前不是說這管家的兒子在跑商途中遭遇了劫匪,整個商隊都被殺了,貨也被劫掠一空了嗎?”
當時就是因為得知了這個消息,才越發對找尋世真相之事到渺茫。
武澤辰卻皺眉道:“恐怕真相并非如此,前些日子因為各方向都找不到線索,所以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我讓人去查看了當年出事的地方,還在周邊打探了一番消息,最后果然有所收獲。”
“商隊遭遇劫匪之事,恐怕是假的。”
“假的?!怎麼會?”夏潼吃驚道。
“對,從種種跡象來看,遭遇劫匪之事恐怕確實是假的,而且,很可能就是那管家的兒子自己偽造出來的!”
武澤辰其實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因為他曾出京城,親自去那地方查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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