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眾人的輕呼聲,夏潼盡數忽略,定睛看向老者的膛,發現那些蛛網般的青灰毒雖然還沒蔓延到心脈,但所剩時間卻也不多了。
“你這人真是不知恥,竟然當眾掀男人服,干什麼吶!快走開!”那小姐被夏潼的舉嚇了一跳。
雖然不知道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究竟想干嘛,但看清的容貌后,心里頭下意識地就產生了強烈的厭惡,說話時的語氣也惡劣了幾分。
“這人,我能救。”夏潼沒理會那語氣中的不善,淡定地開了口。
這話一出,周圍再次響起一片吸氣聲,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看向,仿佛在看個傻子一般。
這人可是連春生堂的首席大夫都斷言沒救之人,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究竟是哪里來的自信?!八是個傻子!
有的人甚至已經開始搖頭嘆氣了,直嘆這姑娘平白長了一張貌人的模樣,結果竟然是個腦子不正常的!
而春生堂的眾人更是當場就變了臉,覺得這人怕不是來找事的吧!?
前腳他們剛說了這人沒救,后腳這人就站出來說能救人,這不是砸場子是什麼?!
原本他們看這人忽然出現,那蠻小姐又語氣惡劣,還想著這注意力終于能被轉移走了,正打算看熱鬧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把他們給再次拽進去了!
“哪來的黃丫頭!真是好大的口氣!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當真是口出狂言,班門弄斧!”那老大夫雙目一瞪,臉上滿是鄙夷之。
“就是!瞧你這年紀,藥草怕是都認不全吧?!還看說自己能解這碧蛇毒?咱們春生堂都治不好,你又是哪里來的自信?老老實實回家玩繡花針去吧!”那春生堂的管事也跟著開口,生怕自家的名頭被外人墜了。
“你們沒本事,不代表別人也不行,這萬里江山能人輩出,不要自以為坐井一方,看到的就是整個天地。”夏潼神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心下已是不悅。
這春生堂的管事竟然敢嘲諷玩繡花針?
“話倒是說得漂亮,不過老夫看來,這話更適合用在你自己上!小小年紀卻如此狂妄可不是好事,老夫勸你對待前輩還是尊敬些地好,別以為自己學了點皮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老大夫捋了捋胡子,看向夏潼的眼中滿是輕視。
在他看來,這姑娘許是不知道從哪里學了點醫的皮,這會兒見有了機會便想出出風頭。
“你可是這老者的親戚朋友?我若出手救他,你可愿意?”夏潼沒有理會那自以為是的老大夫,轉而看向那小姐開口問道。
雖然那小姐瞧著不是老者的家眷,但這人畢竟是由那小姐帶來的,所以即便是想出手,也得問過人家愿不愿意。
那小姐沒想到夏潼竟然說自己能救下老者,但見夏潼如此年輕,而且比自己還要貌,心里抵的同時便不相信的話了,接著又聽到老大夫的那番話,當即便覺得甚是有理。
“當然不愿意!瞧你這樣就不像是個會醫的,別不要來害人命了!”那小姐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之,立刻忙不迭地拒絕了。
那老大夫聽了竟然還跟著點了點頭:“沒錯,別覺得自己是好心就可以胡逞能,這可是一條人命,行醫之事,不是你能拿來表現自己的事。”
瞧這老大夫言語間毫不客氣,甚至還直接污蔑夏潼是為了表現自己才出的頭,那副言之鑿鑿的模樣,好似他說的就是實一般。
夏潼聽了,當即就冷了臉,冷笑一聲開了口,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在場眾人都聽了個清楚。
“起碼我還有好心,愿意努力一試。您這位所謂的德高重的大夫,卻連試都不愿意試,還有臉口口聲聲說是一條人命,結果直接就將人給擋在了醫館門外,還這般晾在大街上,還真是‘醫者父母心’啊?”
夏潼這番話落了眾人的耳中,當即引起了眾人的認同,一時間喧嘩聲陣陣,看向老大夫和春生堂眾人的目立刻就有些不對味兒了。
想想確實如此,別管人家姑娘醫如何,起碼在沒人愿意出手的況下,還想著要努力救人命,可這春生堂這麼多大夫,還自詡京城第一呢,竟是連這般努力一下都不愿?!
春生堂眾人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子竟是一番話就將把眾人的矛頭給轉了個個兒,直接指向了他們,這樣的名頭若是蓋在了頭上,對他們春生堂的名可是折損不小!
“豈有此理!你……”
就在那老大夫怒極開口反駁之時,圍觀的人群外忽然傳來一陣,隨即其中一側的人群向兩側讓開,留出了一條供人通過的小道。
“大夫!您快看看我父親!”
一名年輕男子拉著一名背著藥箱的大夫匆匆跑來,徑直到了老者的前。
夏潼順勢向后退讓,見此景便知道,是老者的兒子另外尋了大夫過來。
只見那大夫匆匆蹲下子,仔細查看了一番后便憾地搖了搖頭,連藥箱都未打開,直接同那男子說道:“老夫無能為力,公子另請高明吧。”
那男子沒想到從別尋了大夫過來后竟還是這般結果,清俊的臉上滿是悲痛之,兩行清淚落,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那尋來的大夫見狀有些不忍,便好意出聲安了兩句:“公子請節哀,不如同你父親說說話吧,他這會兒還有意識在,雖口不能言,但還是能聽得到你說的話。”
那公子一聽,當下便立刻伏上前,在老者耳邊說著告別的話。
此此景讓圍觀眾人看了也不心生同,可那臺階之上,春生堂的老大夫卻忽然開了口。
“看到了嗎,所有大夫都束手無策,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人?就你能耐?”
“自己不行就覺得別人也不行,對待生命毫無敬畏還如此一爭高下,您這醫德可真讓人佩服。”夏潼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