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連醫館的門都沒讓進呢?”夏潼詫異道。
“還不是怕這人死在了醫館里頭,給他們春生堂抹黑了唄!”大嬸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八卦道,“這春生堂啊在咱們京城名氣也不小,不過上頭一直被百草堂給著,他們當然不服啦!若是這人在醫館里頭沒救回來,豈不是說他們春生堂的醫不行?”
“可這種事也沒有哪個大夫敢說自己能包治百病呀?這世上那麼多絕癥,沒能救回來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夏潼有些意外。
“可不就是這個理嘛,但人家春生堂不這麼認為呀!”大嬸說來了勁兒,瞧了眼周圍悄聲道,“聽說最近這春生堂呀,拒絕了不上門求醫的病人,但凡覺得不太有把握治好的,全都被他們給拒了。”
“還能這樣?可如此一來,大家還會覺得他們春生堂靠譜嗎?”夏潼有些不理解。
“你還真別說,春生堂如此行事,最近口碑還真好了不,畢竟上門求醫的人都實打實地治好了,大家就覺得這春生堂確實是有大本事的,有要追上百草堂的意思了。”大嬸咂咂,覺得這春生堂的東家可真會做生意。
“可那些被拒的病人,若是在其他醫館治好了病,豈不是更說明這春生堂沒本事?”夏潼納悶,按說若是被拒的病人多了,這種事怎麼都能傳開的吧?
“其實聽說還真有這麼幾個病人在別被醫治好了,但他們都是嚷嚷了兩天就沒聲兒了,這些消息都傳不開,若不是我消息靈通,還不知道這里頭的彎彎道呢!”大嬸滿臉得,說著還不忘自夸一把。
接著忽然又悄聲道:“聽說這春生堂背后的東家可不簡單,是個大人呢!那些嚷嚷的病人和家屬沒兩天就啞火了不說,還齊齊改了口風,你說厲害不厲害!”
夏潼看了眼春生堂的門臉,如此著貴氣的醫館,能在這京城之中屹立不倒,想來背后東家的份定是不簡單的。
不過救治病人這種事,人家醫館若是覺得自己沒那能耐不愿意出手,倒也說不上有什麼錯,無非就是事后不讓人議論霸道些罷了。
“那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呀?人家醫館不給治,不趕找下一家醫館,怎麼還鬧起來了?”夏潼不解地問道。
“好像是那跟著病人來的姑娘不服氣,被攔在了醫館門外覺得丟了臉面吧?所以這會兒正鬧著呢,那姑娘非要進去,讓春生堂的大夫給醫治。”
“這不是胡鬧嘛?臉面還能有命重要?在這里耗著不是耽誤救命嗎?”夏潼頗覺不可思議,甚至琢磨著這大嬸隔著這麼幾道人墻,該不會是瞎說的吧?
“那姑娘不是病人的家屬,瞧著像是個有份的大家小姐,那一服料子頭面首飾,瞧著可是貴了!”大嬸滿臉的艷羨。
這時前邊的人許是聽到了倆的對話,忍不住轉頭說道:“那病人的親兒子倒是想帶著自個兒父親到別家醫館去,但聽說是不能移太遠,所以那病人的兒子已經親自跑到別家醫館去請大夫過來了。”
“喲,還不能移啊?怎麼了這是?”大嬸詫異道。
“聽說是從山上跌落摔了,那整條淋淋的,然后還讓蛇給咬了!”那人嘖嘖嘆道,“你說可憐不可憐,瞧著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家了,真是遭罪啊!”
“那可真是太倒霉了,都摔那樣了,竟然還遇到蛇……”
大嬸和那人聊上了,夏潼聽了那人的話忽然有些好奇,便在人群里鉆來鉆去,很快就到了最前面。
只見一名須發半白的老人正躺在一個簡易擔架上,其中一條已經被鮮浸染得看不出模樣了,人也已經陷了昏迷,瞧著那發青的臉和烏紫的,明顯是中了毒了。
夏潼仔細地查看了一番,已是大致猜出了這老者的況。
與剛才那人所說不差,確實是摔傷了腳之后又被毒蛇給咬了,而且瞧著這況,恐怕距離被毒蛇咬已是過了不時間,毒素已經蔓延開來,人就快要不行了。
沒在老者的皮上看到毒蛇所咬的痕跡,想來應該是被服遮擋了,不過這并不妨礙判斷出該毒蛇的種類。
是碧蛇。
“他可是被碧蛇給咬了!而且你們一路從城外送城,耗費了這麼長的時間,那毒早已遍布全,如何還有得救!?”
忽然一道語含不滿的聲音傳來,夏潼有些詫異地抬頭一看,原來是這春生堂的人正在同人爭辯著。
剛才開口的是一位須發皆白的醫者,瞧著他在臺階上居中而站,周圍之人對他頗為恭敬的姿態,想必應該是這春生堂地位較高的大夫,而非尋常的坐堂大夫。
此時春生堂的門前站了不人,從著來看有大夫也有醫館里的學徒,還有一人瞧著像是醫館里的管事。
醫館外頭鬧得如此陣仗,里頭自然是沒法在安心接診了,故而大半個醫館的人都跑了出來,還有些瞧著像是來看病的人,正在醫館里頭向外張。
而與這麼多人對峙著的鬧事者,人數卻并不多,除了地上躺著的老者之外,就只有四個人了。
為首之人便是那大嬸口中所說的氣派小姐,果然瞧著就不像是普通人,不僅那通著高人一等的氣勢,上更是沒有一件凡品,尊“貴”無比。
此時那小姐正昂著頭滿臉的不悅和高傲,那副表像是在說對方如何的不知好歹,好似選擇了這里是他們的榮幸一般。
而這小姐的旁還站著兩男一,瞧著打扮和守護的姿態,應是的丫鬟和護衛。
“你們連門都沒讓進,看了一眼就說不能救?就這水平你們還好意思稱自己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醫館?!”那小姐冷聲嘲諷道。
想堂堂閣老家最是寵的嫡親孫,如今竟然被擋在這破醫館的門外,邊上還有這麼多人看著,怎麼丟得起這個人?!
今日定是要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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