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當然是有的。不過一旦功,你的命格將徹底變化,你就不必再為命擔憂了。”
井元易刻意避重就輕,試圖減輕獨蛋的力。
但獨蛋深知這其中利害絕不是幾句話就說得清楚。
井元易越是不說如何危險,這件事就越存在難以想象的兇險。
“生意人喜歡說賭一把,我們商人也是如此。我相信你不會是個貪生怕死的商人。”
“我原本就只是掛著個商人的名號而已……不用給我戴那麼大一頂帽子。我很不喜歡這種毫無把握的事。”
“樹靜而風不止。為樹本就沒有能耐做到控制自,而風卻不同。所到之沒有植不為之折腰,沒有人能在夾雜著細沙的風中不捂上眼睛。你是風,卻抱著做樹的心態。”
井元易給獨蛋講了一個大道理,聽得獨蛋雲裡霧裡不清他的套路。
“總而言之,其實你早就吃死我會答應換魂這件事了對吧?”
不然也不會在白非非才剛出現的時候說的那樣一番看起來沒什麼含義,卻句句將獨蛋的同心引導至最盛的話。
一步一步的帶領獨蛋剝繭,循序漸進的深白非非事件,最終破那充當窗戶紙的問卦假象,整件事**的暴在獨蛋面前。
讓獨蛋自己選擇。
真的是下得一手好棋。
獨蛋很後悔小時候沒跟在那堆大樹下圍著下棋的大叔們學個一招半式,不然還能周旋幾下,現在果真是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其實剛開始我並不確定你是否會同意,但在你對白非非說考慮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事已經**不離十了。”
“所以我一走你們就開始準備換魂的事了?”就像是人還沒病你就給人家準備好了棺材一樣讓人恨得牙。
“其實一早就準備好了,就等那些東西拍拍灰終於派上用場了。”
這句話讓獨蛋想起井涼說的,他說井元易在獨蛋十八歲的時候就開始謀劃這件事了。
難不這事是真的?
“別腦子胡猜想耽誤時間了,事不宜遲,萬一錯過相對最安全的時機就真的危險了。”
井元易像是知道獨蛋在想什麼似的,打斷了獨蛋的思路,高聲催促道。
獨蛋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反正井元易一切都安排好了,還能怎麼辦?只有照做了。
急匆匆的趕去看白非非,擔心真的因為不吃不喝有什麼閃失。到了才知道,原來白非非一直被好吃好喝的招待著。
獨蛋去的時候白非非正仰頭喝著牛,見到獨蛋一驚,瞬間低頭,牛沾了一。
獨蛋惱怒的回過頭去,井元易早已經不知去向,只剩井涼一個人在後玩著他的手指頭。
“你師父還真是不擇手段!”獨蛋憤憤然說道。
“那也是你師父。”井涼淡然的回了一句。
獨蛋被噎住。
自己拜的師,怎麼著也得喊下去了。
“你……考慮好了?”白非非略帶怯懦的看著獨蛋問道。
“恩。你呢,考慮得怎麼樣?”
獨蛋在面對白非非時怎麼也怒不起來,跟說話時語氣稍稍和了一點。
“這件事我沒關系的……只要你考慮好了,我都可以。”
白非非神志清醒的時候顯得很自卑,舉手投足之間都著一厭世厭己的氣息。
獨蛋一想到自己曾經也因為絕為過這樣的人,就想給自己一個耳,最好是一掌能拍醒的那種。
如果這次換魂果真能徹底改變兩個人,讓們更好的活在這個世上,那麼這番冒險必定是值得的。
“既然這樣,那我們不多說了,開始吧。”
獨蛋說完轉過頭去,示意井涼。
井涼終於玩厭他修長的手指,抬了頭:“跟我走。”
獨蛋和白非非互看一眼,跟上了井涼的步子。
走了沒多遠,獨蛋再次發現不對勁。
“這條路不是回去的路嗎?”
“恩。怎麼,有什麼問題?”
井涼沒有回頭,也沒有因此慢下腳步。
“我們不是去換魂……”
“誰說換魂要去別的地方換,家裡就可以了啊。”井涼理所當然的用後背對獨蛋說道。
那你們不會把白非非直接帶回去跟我換嗎?特意讓我來回跑很好玩?你們是不是真拿我當傻子耍了?獨蛋抬頭看天,心中的憤罵幾乎能覆蓋漫天繁星。
這次回去,“負一層”倒是有了些讓獨蛋意外的變化。
以前客廳只會點幾盞蠟燭,頂了天也是點個四盞,今天卻是各個角落都亮起了燭火,一時間客廳的整個面貌展現在獨蛋眼前。
獨蛋猜想這些蠟燭肯定是以前就擺上了的,不然井元易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擺上數量驚人的蠟燭並點燃。
“師父還真是下了本,舍得花這麼多蠟燭?”
之前獨蛋還以為井元易是舍不得,才一直假借訓練夜視能力而不點蠟燭的。
井涼笑了笑,說道:“備用蠟燭更多。為了這次換魂,師父屯了能用上半年的蠟燭。”
“半年?”獨蛋疑的看向井涼。
“就是保證客廳燃著的蠟燭數量不變,有蠟燭熄滅就去補上。”
“我滴乖乖,這得用多蠟燭費多時間力?”
話說出口獨蛋腦子下一秒又竄出了另外一個驚人猜想。
“你他媽的意思是……我們有可能會換魂換上個半年?”
井涼聳聳肩膀,不置可否。
他的這種不告知態度讓獨蛋心裡更加沒底了。
換半年的魂,還有用嗎?即便是換魂功了也得臭了吧……
獨蛋翻出眼白送給井涼,心裡也是一片涼涼。
井元易在長廊深喊了聲,示意他們都過去。
獨蛋這次終於有幸在多人的陪伴下踏上這曾經嚇退過的神長廊。
說來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人陪著,獨蛋覺得這長廊倒也沒什麼,跟普通的過道似乎也沒兩樣。
上次真不知道是怎麼自己嚇到自己的。
獨蛋暗暗嘲諷了自己一番,跟著井涼走進了長廊深。
越往裡走,越覺寒風陣陣,似乎還有些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