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秀。”
人頭微微低下來,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阿秀?”
獨蛋咬了咬自己的下,努力將自己心頭不好的猜想給下去。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一直住在這裡。”
獨蛋一驚,原來住在這“負一層”的,不僅僅是他們三人,竟然還有第四個人。
這個人還是個人。
不知道與井元易是什麼關系。
一顆八卦的心油然升起。
只是這人未免也太年輕了吧?看起來比獨蛋也大不了多,怎麼會在這裡住下來呢?
“你也是商人?”獨蛋猜測道。
阿秀搖了搖頭,倚在門上的子僵地了。
獨蛋這才想起來邀進來坐一坐。
“你先進來吧。”
阿秀點頭,將鑰匙拔下來放在了自己上,又轉要去關門。
“不、不用關門,興許等會兒井涼過來找我。”
獨蛋趕說道。
阿秀溫順的將門又打開了。
獨蛋房間裡的燈瞬間灑在了客廳,一時間外面也亮堂了不。
這讓獨蛋稍稍有了一點安全。
獨蛋搬了個椅子讓人坐在了自己棺材附近,而自己仍舊坐在棺材沿上。
“你剛剛說你一直住在這裡?”獨蛋問。
阿秀抬起黑眸,了。
“很多年了。”
很多年?難不是井元易的兒?
但看這樣貌,本就跟井元易八竿子打不著。
獨蛋小心翼翼的問:“井元易是你的……”
阿秀被這麼一問,的低下了頭。
臉上卻沒有紅暈。
這一下獨蛋了然於,果然是井元易的人。沒看出來,他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有這能耐。
獨蛋怕不好意思,便換了個話題問。
“上次你也來過我這裡?”
那次可把獨蛋嚇得不輕。
幸好心理素質強大,換做他人指不定真得掛在這棺材裡。
“上次……是我。打擾你了。”
阿秀仿佛很不好意思。
“你也沒說個話我還以為……”獨蛋看的臉更加不好,便轉口又說:“你兩次過來找我,有事嗎?”
“我醒了沒發現人,好幾次看見這邊的燈是開的,就過來看看。以前這房子沒住過人。你住得還習慣嗎?”
阿秀像是很了解這裡,轉頭四看著。
脖子上呈現了幾塊黯淡的斑點,看起來不太像是正常的斑紋或是胎記。
獨蛋幾次想開口問,但又怕是的忌諱,因而將這個疑問給吞了下去。
“習慣……倒還好,就是還不太悉這裡。”就連這裡住了幾個人都不知道。
“你是元易新收的徒弟麼?”阿秀問道。
獨蛋點點頭。
“他的眼一向是好的。”阿秀的語氣帶了點自豪,又帶了點崇拜。
“可是……師父從來沒跟我說起過你。”獨蛋小心的在阿秀的邊緣試探。
阿秀的表因獨蛋的話變得有些僵,一霾籠在了的臉上。
“可能他覺得我跟他……不合適。”
不合適還一起住在這裡?
真是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
“你……喜歡他?”獨蛋又進一步小心翼翼的問道。
阿秀這次倒是沒有什麼異樣,很幹脆的點了點頭。
“他很勇敢。”
什麼?勇敢?
獨蛋真是頭一次聽說有人評價一個老頭子勇敢的。
勇敢這詞不應該用在年輕人上嗎?
獨蛋覺自己跟這個人似乎有某種流障礙。不是很能理解阿秀話裡的意思。
話聊到這個份上基本上已經涼了。
大概是察覺到了獨蛋的尷尬,阿秀沒有久坐。
“這裡只住了我們兩個人,下次你可以過來我的房間坐坐。”
“好,下次我一定過去……”
獨蛋用空著的手朝阿秀揮了揮。
阿秀則是微微低頭走了出去。
的一舉一都充滿了老一輩的味道,跟的年紀一點兒都不符。
獨蛋聽著的腳步聲離開,悄悄的踮著腳尖跟了出去。
卻只看到消失在幽黑的長廊之中,再無蹤跡。
獨蛋終於抓到了井元易的把柄,一興就沖了出去。
正好在路上撞見了往回走的井元易兩人。
“那人是誰?”獨蛋得逞的笑著問道。
“什麼人?”井元易愣了愣。
“阿秀。”獨蛋仰著脖子,一副“你把柄在我手看你還能扯什麼花樣”的神。
井元易有些吃驚,片刻又笑了。
“醒了。”井元易的語氣聽起來帶著點輕松,又帶著點慶幸。
像是阿秀很難醒一回似的。
“阿秀是誰?怎麼會在這裡?你是不是還暗地裡做著別的買賣……”
獨蛋一連幾問,但井元易自忽略了後面的問題,只回答了第一個。
“阿秀是我年輕時負了的人。”
“你年輕時……”
獨蛋心想你唬鬼呢。你年輕時大概還沒出生。
“你沒事時也可以探探,一個人太久了。好不容易醒了,還可以有個人說說話。”
井元易的笑容都摻雜了一和。
獨蛋覺得不可思議。
井元易竟然用了“探”這個詞。
還要再問下去時,井元易直接一句話打斷了。
“換魂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白非非可是一直守在那裡,不吃不喝的。”
獨蛋關於阿秀的思緒被攔腰斬斷,只能沉默。
其實剛剛都沒來得及想與白非非換魂的事,阿秀就過來了。
兩人進行了一番沒頭沒腦的聊天,結束時又約了個下次見,獨蛋就跑出來了。
“那就看是你先做決定還是先死了。”井元易沒有得到獨蛋關於換魂的回應,語氣便帶了點無所謂的態度。
“你們就這麼生生的把一條命系在了我上,不覺得虧心麼。”獨蛋憤憤說道。
“並非如此。這條命跟你沒什麼關系,你大可以親眼目睹由一個人為一道魂。”
井元易說得輕巧,但這話像是一座大山在獨蛋的肩上,幾乎直不起腰來。
“換魂……有危險麼?”
猶豫再三,獨蛋終於開口了。
井元易也跟著笑了。
在獨蛋看來,這笑裡包含著老巨猾得逞的壞笑,還包含著對獨蛋格了然於的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