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神派不忠誠在先,憑什麼怪我爺爺?”
獨蛋不服氣了。
他自己開鬼眼本就不合規矩,驅逐他出派倒也算符合理。
“好好聽師父說。還沒到你爺爺那塊呢。”
井元易拿食指敲了敲桌子,示意認真聽。
代乾坤可以說是跟井元易從小長到大的,兩人一路被誇贊,被優待,一度讓井元易以為自己原本就真的是個有家世的人。
但代乾坤卻一點誼都不講,始終要跟他作對,更想方設法的他走。
偶爾會蹦出一句,“你不是我們神派的人,就算掛了個代姓,你也是姓井的”來氣井元易。
井元易想著以後代擎還有那麼多事要給自己理,一點氣都不了如何事?便一一忍了。
更讓井元易不了的是代乾坤的嫁禍,明明是他風流,卻還告知代擎是井元易不正經。
代乾坤與桂花在一起後收斂了不,但仍舊不改本。
好歹桂花是個善良的人,總是會跟井元易說,不要跟堂哥計較,他只是不服氣而已,你多擔待。
“我在派一天,沒有不為神派心力的,想著當時五派凋零,甚至還花心思與其餘四派結好,以穩固五派的地位,卻沒想到中了他的計,說我拉幫結派,心本就不在執掌神派上。”
“更無中生有的是,他居然在我父親那裡說我開鬼眼……那時我早就開鬼眼好多年了。”
“那也不算無中生有,說的也是事實啊。”獨蛋小聲說道。
“父親居然還信了他的鬼話,當場就給了我一掌瓜子,將我驅逐出神派……現在細想,不管我做什麼父親都還算寬待我,就是開鬼眼這事及到了父親的底線,沒有人可以挑戰神派的權威。更何況我並不是代家人。”
井元易的表憤憤然,可獨蛋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就像那線沒有拉直,這些節沒有辦法串聯在一起。
“你現在知道,為什麼我這麼討厭代乾坤了吧?”井元易吐出一口氣,轉向獨蛋。
對了,就是爺爺代乾坤。
疑點就在這裡。
“我爺爺為什麼要這樣迫你?沒有理由啊?”
“他嫉妒我,覬覦我即將為掌事。”
不對。
獨蛋搖了搖頭。依照獨蛋對爺爺的了解,爺爺絕對不是為了權力而耍手段的人。
“他就是看不慣我,從小就是!”
井元易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燭火猛地搖晃一下,差點熄滅。
他臉上出不像他這個年紀的稚的不服氣。
獨蛋將目朝下移去。
“師……父,我能問一下你這把劍嗎?”
獨蛋一是為了轉移他的怒火,二是真想了解一下他裡的消魔劍。
“這劍?說起來它與我的緣分不算淺,我開了鬼眼第一次見的鬼就是這把劍上的。它就埋在葬崗的大樹下,我無意間發現了它的存在。你是不知道,當時的我看到鬼的覺是什麼……你說說看你對鬼的覺。”
井元易說得正起勁,將話題陡然拋到了獨蛋的上。
獨蛋賣力的想了起來。
見到的第一只鬼是腰間系著瓶子的十五,他跟了自己好久,後來走了。
對他的第一覺嘛……
驚悚?可怕?
當時獨蛋有的只是哭笑不得吧。
“沒什麼太特別的覺……”獨蛋只有這樣回答。
井元易聞之又笑了一聲。這笑裡面夾雜著獨蛋聽不懂的愫。
“當時的我還小,我覺世界上鬼才是最妙的生。虛幻,卻又無比真實。”
妙?
“我覺做個正常人才是世界上最妙的事。”
獨蛋苦笑道。
“當你是個正常人時,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井元易帶著笑意看,他眼裡的紅仍舊突兀,但卻沒那麼可怕了。
像是紅蛛網,靜待獵。
獨蛋輕歎口氣,轉頭打量起這個味道悉的地下室來。
陳設十分簡單,沒有什麼貴重品,但與井元易的風格完全不搭。
倒有點像是的風格。
?
“這個地下室是怎麼來的?”
“這裡是你爺爺特地為你準備的地方。”
“為我?怎麼可能,我從沒有來過。”
獨蛋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你來過,只不過你以為你在那個木屋睡覺。”井元易說道。
他站起,背著手,徐徐走起來。
“這裡是專門為你打造的。將你上與鬼的印記完全掩蓋掉,直至沒人能看出你的份。這也是為什麼你很小就開了鬼眼卻一直見不到鬼的原因。”
“為什麼?”獨蛋想不通他們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
“因為你不忍心看你陷五派紛爭,想讓你為一個正常人。”
“……”
獨蛋想起來的淚水,想起的憾,心中的那條河流得更加湍急了。
“我想我今天已經說得夠多了。你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井元易突然離開桌前,走進了黑暗。
獨蛋知道,井元易這是怕接不了,不忍告訴有關去世的真相。
但真相究竟如何,他到底什麼時候才願意告訴?
好,你不說,我自己照樣找得到。
“我為商人,對你有什麼好。”
獨蛋抹了一把臉,聲音又起來。
“我們商人做的事,往大了說,幫助孤魂野鬼消除怨氣,幫助某些人化解苦悶。看起來還高尚。往小了說,讓他們心甘願的為我們做事,但這些事也不是為了我們個人的。你加商人,只會讓人與鬼更和諧的相,人鬼共事指日可待。”
井元易又從黑暗中走了回來,重新站在火苗所能照到的範圍之中。
獨蛋皺了皺眉頭。
“人鬼共事?”
怎麼想就怎麼不對勁。
似乎有些理解為什麼爺爺要將他趕出神派了。
井元易見到獨蛋的糾結表,了然於。
“你不知道,你爺爺做的也是這樣的買賣,他不比我高明多。”
“做買賣?”
“他更多的是與人做買賣,但卻是利用那些孤魂野鬼。不像我們,倒是真心護著他們。”
獨蛋撐起下,聽故事一樣的聽著。
反正獨蛋聽他說了這麼多,一直都是聽一半丟一半,從未全部當真過。
他們這個年紀的人,話不能全信。
這是獨蛋終於領悟出來的大道理。
“哦,對,差點忘了,那天晚上我掉了個東西,是不是你拿了?”
井元易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獨蛋一臉懵。
“什麼?”
“你們代家人都喜歡隨便拿人東西。這是你們的天。”
井元易語氣不善,但不是針對獨蛋。
獨蛋將手到挎包裡,到一個封皮,突然想起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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