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只要他們跑出去了,一定會去醫院。不會有事的。”獨蛋說道。
“不可能。我親眼看到有人被咬一口後立馬變喪的……”
“你閉。”
獨蛋了拳頭。
心的那團火正熊熊燃燒,幾乎要燒掉自己,更要殃及別人。
井涼從兩人之間走過去,指著某一個亮著燈的二樓說道:“你們在樓上躲著。我去找他們。”
井涼原本以前就一直單獨行事,他也沒打算讓獨蛋跟著他冒險。
“對,對,就該這樣……”湯起波趕贊同。
“這件事是你惹出來的,你必須要去。”獨蛋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神淩厲,不容抗拒。
“我惹出來的我就必須得死嗎?”湯起波也忍不住了。
在生死面前,人被急了總會發怒。
“那裡面的那些人就必須得死?被咬了的人就得死?他們該死?”獨蛋指著剛被燒掉的那個冒著黑煙的屋子,指著遠方,指著黑夜,一個字一個字的吼著。
夜晚好似能夠吞噬掉一切聲音,獨蛋話說完後一片寂靜。
風過額角,湯起波油膩的短發被吹翻,像棵被掘了的草一樣胡紛飛。
他點了點頭。
“我去。”
但不能空手去。
湯起波再次帶著獨蛋他們去了某戶空了的家裡,挑了兩把菜刀在自己腰帶上。
獨蛋暗想那些鬼都聽的是井涼的話,說不定不會保護自己,因而也得拿件東西防。
挑來挑去,也沒個合適趁手的工。
空著手出門時卻看到了櫃臺上的一把匕首,拔出來試了試鋒利程度,隨後在了腰間。
原本是想要放進那個大挎包裡的,但轉念一想,這種危急時刻哪裡有時間在包裡翻找,還是在腰上方便。
這也算是湯起波教了獨蛋一招。
井涼是一本事,又有眾鬼護,完全不帶怕的,但手中還是拿了鐵,走在前面開路。
有底氣的人就是不一樣,連走路姿勢都威風凜凜的。獨蛋跟在後面默默的想。
圍繞在井涼周邊的鬼起先是很多,後來不知道是不是井涼說了什麼,紛紛四散開來,沒了蹤影。
接著井涼所帶的路必定能遇上那麼一兩個喪,然後一鐵下去,喪倒地,再來就了模糊的一團再也爬不起來的。
一路走一路燒,井涼的力氣像是本就用不完,一下比一下猛,一下比一下狠,簡直一個殺人狂魔……
後面的獨蛋和湯起波都看得膽戰心驚,但在喪數量多起來時也會忍住惡心舉著刀幫點小忙。
在井涼走的非直線路線第五次遇到喪時,獨蛋終於明白原來是那些鬼給他指的路。
但走得遠了一些,鬼們也就不去了。
“這一塊是他們也是我們的安全區域,再往外面走就不控制了。”
井涼話裡的意思獨蛋可以理解。
走出了這塊安全區域,馴服的野鬼也就不再保護他們了。
他們只能靠自己了。
一個兩個喪井涼在眾鬼的掩護下不是問題,但多了就不一定了。
湯起波不敢多言,在一旁看著兩人的眼,暗自揣著他們到底藏著什麼,這個男人又究竟是什麼份。
“那我們還要去嗎?”獨蛋看著不遠的亮,緒低落。
那邊的尖一聲蓋過一聲,恐懼過了恐懼,死亡的氣息鋪滿了整個黑夜。
如果連井涼都沒有辦法的話,他們出去還有活路嗎?
可假如這個城市只有這麼一個小小的安全區了,他們又會活得高興嗎?
“我可能沒那麼大的本事,但我想出去幫那些更孤苦無助的人。你們原本也有自己的打算,各自安好吧。”
獨蛋拔出腰間的那把匕首,朝空中劃了兩下,雖心裡沒底,但決心已定。
“和我一起出來,帶回去的卻是你的,師父會不開心。”
井涼拿著鐵搶先走了出去。
他冰涼的背影此刻像是有了溫度,被罩上了一層暖暖的。
“哪有人搶在男人面前出風頭的道理,難怪這小夥不開心。”湯起波指著獨蛋搖搖頭。
“你呢?”
“我?你不是都說了,我是罪魁禍首,死了也是報應,還能躲在這裡不出去?”
湯起波仍舊搖頭,一邊歎著氣一邊追上井涼。
他顛簸的步子走得很穩,每一步都踩到了道上。
獨蛋握著那把匕首,一路小跑跟了過去。
喪染速度很快,距離事發區這麼遠的村子也遭了襲擊。
這個村子裡的人似乎還不清楚喪的危險,離開的人不多。
似乎還有人在拉扯正吃人的喪,試圖喚醒喪的人。
井涼當時二話不說,拉走人就是一,腦漿直接迸濺到了那人的臉上,嚇得他四肢僵,半天無法彈。
湯起波拍拍那人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要謝他的救命之恩。”
正找著村裡其餘的喪,某一個方向傳出孩子的尖聲,獨蛋立馬就沖了出去,撞見了另外兩個護著孩子的男人。
兩張稍顯驚恐的臉上沾染著點點跡,一人手上拿著木,另一人拿著農用鐵叉,背靠著背面對即將湧來的喪。
“想不到你們還有這本事。”
獨蛋看到安然無恙的坡比和多德,終於有心笑了出來。
“獨蛋,你怎麼在……小心!”
坡比瞪著眼睛大喊。
獨蛋的心跳了一拍,下意識的蹲了下去。
頭頂一聲像是檸檬被的聲音,稀裡嘩啦的滴落下來。
獨蛋立馬到了手背上的點點冰涼。
“打招呼也要看場合。”
井涼的鐵出現在獨蛋眼前。
轉頭,半個腦袋都沒有的喪正在地上搐。
獨蛋心有餘悸的站了起來,看到自己手上的跡,想,最終又沒有。
“呼,我今天真是一百個膽子都快被嚇沒了!”坡比一把抓住獨蛋的手,上下翻看著有沒有事。
“沒事,我沒事……”
獨蛋想將手出來,但這次怎麼使勁都沒能掙掉坡比的手。
一旁的多德抱著一個了驚嚇正在啼哭的孩子,對著獨蛋笑了笑,他眼裡的慶幸本就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