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
煙霧中的貝錦必只給了三個字,過彌漫的黑煙注視著獨蛋,隨後毅然轉離去。
獨蛋吞了口口水,就這麼結束了?
這麼簡單?
僵的轉過去,迅速撕掉了臉皮。
塌的皮掛在指尖上,像是在對獨蛋做著鬼臉。
獨蛋小心的平臉皮,又輕輕的放回了挎包裡面。
希這件事真的能夠這樣輕而易舉的結束了。那麼就能回去重新做個普通人了。
點燃白燭,前面的棺材上突然多了兩只鬼。
四只鬼悠悠的浮在棺材上面,前面兩只高一點,後面兩只矮一點。
不知道幻化出來的高是不是它們表達對高位尊敬的一種方式。
“收、收夢使,你我們來,就是為、為了帶下去?”白白的臉皮又換了一張,這次是張可的年臉。
黑黑也換了,換了某張黑明星臉。
獨蛋始終不能明白,為什麼黑白無常如此熱衷於給自己換臉皮。都了鬼了,還那麼講究形象?
“茗茗好鬼。”十五很認真的對著白白說道。
“這、這壞了我們的規、規矩,我、我們不收孤、孤魂……”白白頂著年的臉皮,卻全然表現不出年。
死氣沉沉的,連個表都沒有。白瞎了這麼好的臉皮。
十五還沒等白白說完,就又說:“茗茗好鬼!”
“收、收夢使……”白白顯得有些為難。
獨蛋在這裡看出了一些端倪。
覺黑黑白白跟十五的關系不錯啊,要麼就是十五的地位在鬼中不算低。
可是明明每次黑黑白白出現,十五都會十分恭敬,也不太像是個上位者。
總覺得黑白兩鬼對十五的態度有些奇怪。
照理說,黑白使者在間的地位應該很不錯了。
“兩位使者,惡鬼秦舒茗請求……下地獄。”茗茗開口說話了。
茗茗終於放下了麼?在聽了貝錦必的一句“你走吧”之後放下了?
茗茗的釋然來得很突然,但也是必然。
等了那麼久,等的不就是一個“放走”嗎?
一直被怨氣束縛著,如今終於輕松了。
“你這惡鬼,當日白使者勾魂你不來,非要被鎖在間做個野鬼,有何臉面見閻王?”黑黑斥責道。
好大一副架子。
獨蛋見了都怕上三分。
“我願意在地獄贖罪。”茗茗低著頭說道。
“你、你既然決定了為惡鬼,早該想、想到有這麼一天。”白白也憤憤然。
“鬼魂眾多,為什麼你們就不能容納我?”茗茗的聲音聽起來很弱,原本的聲音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音低,語調,是個男人聽了都會。
然而今天黑黑白白沒有,他們甚至連幻化都懶得化,只一道鬼影在下飄著。
“那些惡鬼見了我們,哪個不是拼了命逃,要麼就是拼了命的與我們作對,時間久了,誰還有那麼多閑心思去管那些。每天需要審判的鬼那麼多,我們一鏈子上也就只能栓個百來只而已。”黑黑出奇的耐心給茗茗解釋。
“收、收夢使,我、我們可是很、很忙的。”白白接著黑黑的話說道。
“茗茗……好鬼。”十五的語氣了幾分,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了,但還是著鬼影繼續說道。
“獨蛋……”
後面傳來人的聲音,嚇了獨蛋一大跳。
相比於鬼說話的輕,人的聲音實在是跟炸雷一樣好嗎?
“別,別過來……”不要打擾我看戲,這正彩著呢。
“我這還有不的後續要完,你們等會兒。”
獨蛋說的後續工作就是比如住棺材板,以免惡鬼逃之類的。
又另叮囑了兩句千萬不要過來,小心惡鬼纏。
與人說話的過程中,黑黑和茗茗的對話又進行了一,獨蛋友好的錯過了上一的彩解說。
對於獨蛋來說,這些東西可比老人們講的故事有趣多了。
獨蛋再仔細聽時對話直接到了“回”這裡。
“……做過惡鬼的表現好,仍舊能進回。當你為那一批鬼中的佼佼者,就能再世為人。”
獨蛋暗暗“嘖嘖”兩聲,別以為做鬼容易,還真說不定要比做人難上千萬倍。
曹地府裡的鬼怕是已經烏一片了吧。
“我願意進回,是因為不想再靠吸取人的氣維持這道魂魄,我不想害人。所以我也不要再做人了。”
“你這一世所的苦,都是上一世欠下的罪。因果循環,無人逃。”黑黑化正義使者,說出這麼一番很佛的話。
“有些植想要嘗試做人。有的能夠堅持,有的不能,就早早的夭折了。有些植嘗到了做人的甜味,因而在下面加倍努力想要重新做人。有些嘗到了苦果,因而本本分分的做好手頭事,繼續做回單細胞生靈。”
“你、你想做什麼?”白白在黑黑的解釋下面問道。
他們兩個還真是一唱一和的。
這默契是得有多年才有?獨蛋很想親口問黑黑白白一句,他們究竟活了多年了?按照間時間來算。
找個機會一定要問一問。
“我想,下輩子做棵樹。”茗茗思考片刻,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樹?近、近些年來,還、還真是怪了,那麼多人要、要做樹。”
“可能是間某位名人如此說過,很多人想要下去與之為伴吧。”
茗茗淡化了鬼影,淺淺的笑。
“好了,走吧。”黑黑甩出一條鏈子,看起來很有重量。
但卻浮在半空中。
茗茗乖巧的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溫的對獨蛋笑。
這個時候的茗茗是沒有臉的,只有一道虛無的鬼影。
但獨蛋能夠覺得出來,的靈魂是純粹而好的。祝願下輩子能夠做棵與世無爭的樹。
一陣虛無縹緲的跟水蒸氣一樣的黑霧散去,黑黑白白還有茗茗都走了。
只剩下十五還在棺材板上愣神。
它晃晃腦袋,飄著子也要走。
獨蛋嚨裡的那聲“不要走”卡在中間,怎麼都喊不出口。
突然就覺很落寞。
十五也要走了?不再回來了麼?
十五飛遠三米,想起來似的回頭沖著獨蛋說了句,“十五收夢去了。”
獨蛋的笑容在黑夜綻開,正如茫茫夜空中的流星,一閃而過。
事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