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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不知道,白遠濯剛睡醒的時候居然是這個樣子。
也難怪,堂堂一國之相,不愿意人看到他這副模樣也是正常的。
白遠濯捂著笑,笑聲歡快,白遠濯在這如同泉水叮咚的笑聲中漸漸清醒,他的目掃過沈聽瀾,最終定格在車窗窗簾上,“我們到哪兒了?”
沈聽瀾頓了頓,撓了下臉脖頸說道:“應該快到不云山了吧。”不云山之后,就是濠州了。
“不云山。”白遠濯重復了一遍,出手去要車窗窗簾。
“誒等等。”沈聽瀾雙手覆上白遠濯的手,“爺,你睡了這麼久不,不,剛剛路過城池的時候,我人買了些吃的。”
又去冬雪:“快點把吃的送上來,再泡壺熱茶。”
一句一句,本就沒給白遠濯的機會。說話的時候,沈聽瀾還小幅度的移子,最后整個人都擋在了車窗前。
東西都送了上來,但是白遠濯沒有著急吃飯,他將白曲了進來,問白曲:“今天能到哪兒。”
“到……”白曲與沈聽瀾換了一個眼神,“應當能過不云山,在山腳下住一晚,明日就能到濠州了。”
“說起來,夫人真是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明日到濠州休整一日,正好可以參加后日的開窖觀禮,爺,您說是不是?”只是問了一句,白曲還叨叨說了起來。
白遠濯看看白曲,又看看沈聽瀾。
“開窖觀禮?呵,我怎麼不知道京城里有哪個酒窖要開窖?”
撲通。
撲通。
車廂之,無人發出聲音,安靜得沈聽瀾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怎麼都不說話?”白遠濯站了起來,像沈聽瀾這邊靠近,越來越近,直至與沈聽瀾面對面,他向前傾斜,對沈聽瀾出了手。
速度很快,像是要攻擊。
下意識的,沈聽瀾了脖子。
“呵。”白遠濯輕呵一聲,手并沒有攻擊沈聽瀾,而是穿過沈聽瀾的脖頸,放在了車窗上。他的作驚起幾許青,青驟舞旋轉,又在片刻后安然落下,垂在白遠濯的手腕上。
帶來細微的麻。
“爺?”沈聽瀾喚白遠濯。
白遠濯再次向前傾斜,將全的力道都放在手上,抬手一推,鏤空車窗被他整個推開,外頭灌的風卷車窗窗簾,外面的景若若現。
而每一次顯現,都人悉。
果然,沈聽瀾和白曲是在騙他。白遠濯看清窗外的景致,目鎖定在兩人上。
“你是怎麼發現的?”事到如今,就是再說什麼也無濟于事了。明明再過兩個時辰就可以回京,功虧一簣,沈聽瀾有些惋惜。
“不云山山路崎嶇,地勢高低不平,若車馬行于不云山山道,不會這麼輕松。”白遠濯自飽覽群書,所知所閱不知凡幾,只憑只言片語是騙不到他的。…
因為,他會自己去分辨。
沈聽瀾苦笑,“爺果真大才。”改變行程,策反白遠濯的心腹白曲為遮掩。沈聽瀾本以為自己算無策,沒想到竟還留下了如此之大的紕。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我,你的計劃不會失敗。”白遠濯沒有詢問沈聽瀾如此作為的原因,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是在夸贊沈聽瀾,“你果然沒有我失,是個當白夫人的好人選。”
而對上白曲,白遠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我罰你五十鞭,你服不服?”白遠濯一甩擺,盤坐下。
白曲面不改,“屬下服。”對于白遠濯的決定,白曲從來就沒有不服過。以前是如此,將來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白遠濯讓人宣布下去,停止前進,全員原地休息,沒有他的命令,不得輕舉妄。
“你說說,我為什麼要罰你。”
面對白遠濯的發問,白曲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屬下欺騙了爺,此乃不忠之舉,該罰。”
“讓你欺騙我的人是我的夫人,夫妻同,的話便是我的話,忠便是忠我,你何來不忠之罪?”白遠濯搖了搖頭,示意白曲說得不對。
不是因為不忠,那是因為什麼?白曲不語,心中閃過一迷惘。
“想不到?”
白曲將頭磕在地板上,并不抬起來:“屬下無能。”
白遠濯試過冬雪呈上來的幾樣點心,都只吃了一口就興致缺缺的放了下去,“既然想不到,那就跪在這兒,等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起來。”
說罷,白遠濯便下馬車了。
白曲一不,只聽其聲洪亮:“屬下遵命。”
冬雪站在車前簾邊上,掀起一個角,看著白遠濯的影漸行漸遠,這才對沈聽瀾點了點頭。
外頭下人們對白遠濯的問好聲或遠或近,一聲聲傳車廂里,沈聽瀾看著白曲半晌,說道:“你先起來吧。”
白曲搖頭拒絕:“屬下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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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而白遠濯說,他想不明白就不能站起來。別人說的話,白曲有認真對待的時候,無視也是常態。可白遠濯不同,他自與白遠濯一起長大,白曲將白遠濯視為自己終生的主人。
白遠濯的話,白曲從來重視。
某些方面倒是格外的執拗啊。沈聽瀾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隨后問白曲:“你可知你今日做了什麼事?”
“伙同夫人,欺騙爺。”白曲速總結,這一天才剛剛開始,他所做的事也不過一件。正因他做的事,白曲才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了哪里。
排除了這個選項,就沒有其他選項了啊。
沈聽瀾將帕子放在膝蓋上,將邊角都捋平了,隨后將四角一一放到中心點,“描述得更加完整一些。”
“屬下伙同夫人,私下更改了行程,要將爺帶回京城去。”
沈聽瀾“……”擴句學得不錯。
咳嗽幾聲清清嗓子,沈聽瀾道:“我是你把結果加上。”
白曲默了默,才張口說道:“屬下伙同夫人,不僅私下更改了行程,還欺騙爺我們在按原路程行進,爺識破了我們的計策,并且揭穿了我們。”
“說的不錯。”折完第一次,沈聽瀾又按照之前的步驟,對帕子折第二次,“爺罰你不是因為你與我欺騙了他,而是我們用計,卻失敗了。”
“這……”白曲噎住了,他想要反駁,心里卻又有個聲音在吶喊:爺賞識有本事的人,卻厭惡擅作主張又無能的人。
仔細想想,他今日的表現,不就是自作主張又失敗了的無能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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