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過程很不太平。
因為……
太上皇燕守戰時不時要搞出點幺蛾子。
一會肚子疼,一會坐馬車坐累了,一會飯食不合口味……
全都是蒜皮的小事,就是能耽誤時間。
拖拖拉拉,走了兩天還沒回到建州城。
管事著急啊!
眼看三日之期就要到了,太上皇要是不出現,燕圣人自然不會對太上皇如何,但一定會收拾他們這群伺候的人。
真真是,想想都覺著很心酸。
格外心酸。
管事好話歹話說盡,也不能讓太上皇改變心意。
咬咬牙,干脆說道:“不如今日別趕路,就歇在驛站。明兒燕圣人見不到太上皇,自會找過來。到時候,見了面,再好好說道說道。“
燕守戰嘖嘖數聲。
他指著管事,說道:“你的心腸太壞了,你這是謀害老夫啊!”
管事嚶嚶嚶,他也是被無奈啊!
燕守戰長嘆一聲,“罷了,罷了,老夫何必同你計較。”
管事一聽,頓時高興起來。
“太上皇的意思是繼續趕路,不住驛站?”
燕守戰揮揮手,趕路,趕路!
大中午的,住什麼驛站。
有那時間,都到了建州城。
今晚上就回府,他要吃椒麻,要吃片皮鴨。
殺好的,一定要用稻草熏一熏,就會顯得特別香。飯都能多吃兩碗。
……
父見面,氣氛并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
相反,雙方都很冷靜克制。
燕云歌端著一杯茶,暖手。
瞧著一直不說話的渣爹,輕聲一笑。
“恭喜父親!也不知這一胎是男孩還是孩。”
燕守戰尷尬得要死。
閨要是罵他一句老不修,他反而能坦然接。
聽著‘恭喜’二字,就覺著臉頰發燙,不好意思啊!
這麼大的年紀,還能有孩子,或許放在別人上是一件喜事。
但是對于歷經風雨,參與歷史,子眾多,且閨還做了皇帝的他來說,真算不上喜事。
當然,也算不上麻煩。
就是……
不該這樣!
若是回到幾個月前,一切恢復原狀,那才是最好的狀態。
他輕咳一聲,“事已至此,老夫說什麼都像是狡辯。你說怎麼辦吧。”
燕云歌面無表,“那位歌姬,我見過了。肚子已經很大,下個月就該生了吧。如今,除了等將孩子生下來,難道還有第二條路可走嗎?
偌大的燕家,還沒小氣到容不下一個懷孕的歌姬。至于我,除卻一開始的厭煩外,如今已是無所謂。”
“那今日會面,目的是?”
燕云歌笑了笑,“歌姬的份,過往行蹤,想必父親已經調查清楚。如此說來,歌姬肚子里的孩子,份上應該沒有疑問。我也希不存在份疑問。孩子出生后,敢問父親如何安排?”
“還要如何安排,不就是添一雙筷子的事。”
燕守戰說得很輕松。
燕云歌笑而不語。
燕守戰就開始有點心虛。
他左顧右盼,最后一掌拍著大,“老夫早就想好了,估著孩子還沒年,老夫已經不在人世。
無論是男孩孩,以后就住在建州城,不回幽州,不去京城。就算老夫人不在了,孩子的親娘還在。
給一資產,足夠讓孩子下半輩子無憂無慮。
老夫也不想給云同添麻煩,都是做爺爺的人,沒空照顧剛出生的弟弟或是妹妹。”
燕云歌不置可否。
只是問道:“后面的事,都安排好了嗎?”
燕守戰重重點頭,“放心,老夫有分寸。”
呵呵!
真有分寸,就不該這個年紀再搞出一個孩子。
燕云歌放下茶杯,“那就這樣吧。我們會在建州城停留一兩月,然后啟程去江南過年。”
“就這樣?你不是來興師問罪?”
燕守戰都驚呆了。
燕云歌笑了,“誰說我是來興師問罪?歌姬下個月就要生了,難不我還能將人打殺了嗎?我又不是屠夫,更不是儈子手,干不出這種事。”
燕守戰頓時長舒一口氣。
謝天謝地啊!
閨還是明事理的人,沒有找他麻煩。
燕云歌低頭一笑。
冷靜了數日,也想開了。
任誰,為子攤上這種事,想不開都是折磨自己。
唯有想開,放下,不去關注,不去參與,才是對自己的解。
老頭子要鬧騰,就讓他鬧騰去吧。
年齡大了,誰知道還能鬧騰幾年。就讓他隨心所生活,過個瀟灑自在的晚年。
渣爹不是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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