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著調養,卻不做事,甚至連打拳都被限制。
這樣的生活,一開始,蕭逸還能忍。
時日一長,他就很暴躁。
這不是調養,這是在限制他的行。
燕云歌說道:“我這里有一套養的劍,你可以學學。”
“綿綿的,不想學。”
“你就是要舞刀弄棒,是吧?”生氣了。
蕭逸微微一慫,“你不能因為我生病一次,就完全限制我。這是不對的。這樣下去,怕是我沒調養好,神就率先崩潰。”
燕云歌頭痛。
本來就不是特別有耐心的人。
在蕭逸上,付出了最大的耐心,最長的時間。
只希他養好,長命百歲。
可惜,對方不領,還嫌管得寬。
依著的脾氣,早就撂手不管,也不過問一句。
可是……
狠不下心來。
對別人能狠心,唯獨對他無法狠心。
然而,也不能一味地管著他。
他會叛逆,會反抗,會適得其反。
“你去問問太醫,他要是同意你舞刀弄棒,我絕不攔著。”
“太醫都聽你的,太醫的話沒用。”
“那你五日習武一次,每次不超過一炷香的時間,如何?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你別得寸進尺。”
蕭逸眼珠子一,哈哈一笑,“好啊,就聽你的。五日一次,就從今日開始。”
他拿起一把大刀,就在院子里揮舞,虎虎生風。
燕云歌坐在屋檐下觀看,面凝重。
也是習武之人,看得出來他缺乏力量,作幅度一大,就會有窒。
為當事人的蕭逸,更為明顯。
他很沮喪。
他連一套完整的刀法都使不出來,作扭扭,著實難。
為此,他神頹廢了好幾天,似乎開始接自己上了年紀,不如從前的事實。
不過……
他的緒來得快也去得快,轉眼又振作起來。
“朕得開始學太上皇養。瞧,太上皇多好,幾十歲的人還能喝花酒。”
燕云歌只想送他一記白眼,以喝花酒作為好的標準,不合適。
尤其是當著的面。
陪著他養,將更多的政務給了長子蕭元初。
為了讓長子更名正言順的參與政務,和蕭逸商量,“給兩個孩子封王吧!”
“不如直接冊封元初為太子。”
“你信我嗎?”
燕云歌此刻變得很嚴肅。
蕭逸心頭一跳,“出了什麼事?”
燕云歌鄭重其事地說道:“我信我的覺。我的覺告訴我,凡是被冊封太子的人,多半都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我不想冊封元初為太子,只想給他封王。
甚至,我都想下一道旨意,從今以后朝堂不立太子,直接下詔書,定儲君。自此,大周王朝不要太子名分,只有儲君之實。”
“你……”是不是想太多?
蕭逸本想這麼說。
但,話到邊,他又改口了。
這一刻,他想起了許多事。
他想起了燕云歌神奇的直覺,想起了對西京府皇宮的不好覺……
難道冊封太子,果真會出事?
難道,“太子”這個份,歷朝歷代,都是不詳?
仔細數一數,為太子能順利繼位,能得善終的,果然沒幾個。
大部分太子,命運多舛,甚至命喪屠刀。想
總之,有一帆風順善終之人。
太子就是朝堂的靶子啊!
靶子立在前方,是個人都有沖,想往靶子上面扔一把刀子,試一試自己的刀法。
嘖嘖嘖……
果然是不祥之兆。
他鄭重說道:“我信你!”
燕云歌笑了起來。
于是乎……
開皇十年冬月,兩位圣人正式下旨,冊封兩孩子為王,親王爵。
一封信王,一個封德王。
蕭元初以信親王份,開始參政議政。
燕云歌給了他更多的權柄,也給了他更大的力。
叮囑他,“這個江山,終究由你來繼承。江山未來,究竟是太平盛世,還是滿目瘡痍,全看你的本事。
看你如何用人,如何治理,如何掌舵。
你要記住,你是船長,你掌控這艘大船的方向。你要做的事,就是制定正確的航線,選合適的人出任水手,兵將,何停泊,何補給……選對方向,選對人最關鍵。”
“兒子謹記母親教誨,不敢辜負母親期。”
“朕既要聽你怎麼說,也要看你怎麼做。就從明年的工作計劃開始。明年,你有哪些計劃,哪些目標,打算用多長時間,用哪些人做事。我給你一個月時間,希臘月的時候,你能上一份合格的工作計劃。”
蕭元初頓覺力山大。
燕云歌卻很高興,“慢慢學吧!你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朕也是學了許多年,才建立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做事方式。”
“母親是跟誰學的?”
“我靠自學,你信嗎?”
“信!”
“真相信啊!傻小子。”
“母親無所不能,兒子為什麼不信。就連遠在南疆的凌長治,都在學習母親的制度,開科舉,弄職考試。就連長老院這一制度,凌長治也學了去。”
燕云歌哈哈一笑,“凌長治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什麼是好的制度。只要是好的,有用的,他不怕沒面子,他會很大方拿來使用。他學習我們,我們也可以學習他。天下地盤何其廣袤,有一天,你或許就能用到從凌長治那里學來的本事。”
“兒子明白了,三人行必有我師,兒子會虛心學習。”
“如此甚好!”
……
遠在南疆的凌長治,稱王,為平南王。
但……
世人都稱呼他為南疆王。
他是名副其實南疆霸主,他打個噴嚏,南疆都要抖三抖。
大小部落依附他生存。
當然……
也有很多部落反對他,反抗他,反抗他的一切制度,一切文明。
因為文明,會破壞他們的部落結構,傳承百年的部落思想。
一兩代人后,文明將徹底摧毀他們的部落, 部落將名存實亡,不復存在。
這些部落仗著悉地形的優勢,在山林間伺機殺戮。
他們不僅殺南疆王治下的人,他們還殺過往的商人。
以至于,商人們都不敢進山換取土特產。
為了生意,賠上命不值得啊!
沒有稀昂貴的土特產,貿易到影響,進而影響到稅收,影響到商貿來往,影響人口增長。
當一個地方失去了機會,人口也不會再涌此地。
稅收減,凌長治能忍一忍。
但是,人口減,他絕不能忍。
因此,他再次發了戰爭。
這一次,他要剿滅這幫是食古不化的部落蠻人。
“敢殺商旅,殺本王子民,就是和本王為敵。本王的敵人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兵馬出,叢林將被鮮洗刷。
與此同時……
最近被封德親王的蕭元嘉,他派信使聯絡凌長治,要給凌長治贈送書籍,種子,農,甚至還可以贈送一批耕牛,以大量母牛搭配量公牛。
這是極好的條件,也是和平友好的信號。
王府上下都很高興。
凌長治卻憂心忡忡,不見半點喜。
“夫君為何面有憂?難道大周的德親王主聯絡我們,這不好嗎?大周朝廷設立南疆都護府,顯然是為了加強同我們之間的聯絡,按理說這是好事啊!”
凌長治冷哼一聲,“你真認為這是好事?燕云歌做事,向來都是走一步看十步。你不能看著眼前,得看一看五年后,十年后。
燕云歌費盡心思,特意選址邊境山設立南疆都護府,還將親兒子派來邊境出任大都督,僅僅只是為了加強聯絡?
你這樣想,未免太小看燕云歌。可不是淺薄之輩,做事向來留有后手,都是為了最終目標謀劃。”
“什麼目標?”
“將南疆納大周版圖!”
“啊!”
王妃謝氏愣了愣,
“的目標是南疆?要派兵攻打南疆?”
“派兵攻打本王,暫時應該不會。本王猜的用意,是想迫使本王主稱臣納貢,臣服于他。至名義上,要讓南疆回歸大周王朝。”
謝氏蹙眉,“燕云歌已經坐擁天下,如今又想染指南疆,的野心未免太大了些。就不怕吃撐嗎?”
“怕啊!怕消化不良,怕脹肚子得病。所以,沒有發兵,而是將親兒子派了過來。目前看來,是想用懷手段,不費一兵一族拿下南疆。”
“王爺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盤,憑什麼認為王爺會將地盤出去。”
凌長治沒作聲。
謝氏有些張,“王爺莫非心了?你想重歸天朝,給燕云歌當臣子?”
凌長治搖搖頭,“非也!本王是在想,如果我是燕云歌,走了這步棋,接下來要怎麼做。
很明顯,不想開戰,所以蕭元嘉出來的全是善意。可是這份善意里面包裹著刀劍冰霜。
當然,本王不怕耍手段,本王自能應付。怕就怕,賭的不是咱們這一代人的堅持,而是賭的下一代,甚至是下下代。”
謝氏咬著牙,“難怪世人都說,籌謀天下,每一步棋,都算計著十年后,二十年后。不僅將我們算計進去,還要將兒孫算計進去。難得我們只能被挨打,沒有辦法反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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